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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池水,泛着粼粼波光,一叶轻舟横在水面中央,舟上坐着一两个人,手握钓竿,斜斜指向碧蓝沁人的天空。
宁小雪做出来的效果图,果然是美轮美奂,李永看了,都忍不住想要身临其境,沉浸到画中世界不用自拔。
旋即就感到哑然失笑,这图上做出来的,正是他们前几天跑过的地方,当时感觉都挺好的,但和图片上的一比,那就成渣了,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李永咂了咂嘴:“太漂亮了,咱们搬家吧!”
宁小雪嘻嘻笑着打开另外的一张图片:“鹤湖更漂亮呢,你看!”
李永一看,现在翻的这几张确实漂亮,澄净的天空水面之间,还有一只白鹤翩然其上,仔细看了一会儿,似曾相识:“晕了,这就是咱们外面那片鱼塘?我咋没现,它也这么美呢?”
宁小雪俏皮地撇了撇小嘴:“那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忽略了身边的美景。”
“美景,呵呵,那我可就不放手了,”李永伸手揽上宁小雪柔软而有弹性的腰肢。
宁小雪像受惊的小鸟一样蹦了开去:“哎呀,这儿是公司呢!”
李永抬头看了一眼,陈晓玲端坐在办公桌后面,忙碌地敲着电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根本无暇顾及这边。
其实,平常大家在公司里都挺随意的,就像在学校一样,工作的时候像上课,认真拼命;休息的时候就像下课,闹腾得厉害。
宁小雪脸皮子薄,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太亲昵,抱着笔记本,像只兔子似地窜远了。
小姑娘还有工作,要对图片做一些修正,然后给客户确认。
李永这时候却无心工作,心思都给那几张图片勾得痒痒的,索性也拎了笔记本,跑到后面一看,屋外还飘着朦朦的细雨,鹤湖的水面上象笼罩了一层轻烟。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李永突然想到在雨中垂钓,应该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想到这里,更觉得在屋里待得无聊,转身去楼上换了拖鞋,找了钓具,拿一把伞,撑着向外面走去。
走下台阶,踏上外面的青砖小径,脚面淋到雨,沁凉沁凉的,李永索性褪了拖鞋,提在手上,光脚向水边走去。
光脚踩着湿润润的青砖,开始还觉得有点凉,很快就适应了,只觉得清爽舒适。
“嘎嘎嘎嘎!”
李永低头一看,小企鹅球球领着两只小鹅崽,也冲进了雨地,跟在他的脚边“嘎嘎”乱叫。
小鸭仔、鸡崽,还有两只鹌鹑崽子,都瑟缩在一起,不敢出来。
鸡崽也就算了,小东西本来就是不能水的,鸭子同鹅一样,是能在水里游的,还要比鹅更善水,能在水里捉鱼虾吃,野鹌鹑不仅会飞,通常也生活在水边,这会儿居然不敢进雨地,让李永挺不爽的。
温室里的鸭子不会水?李永琢磨了一会,还是决定不管它们,就让它们自己展吧,反正道路都是自己选的。
汗,这么要求几只小幼崽,似乎有点过高,李永摇了摇头,光着脚向水边走去,前面三只小崽子伸头缩脑地跑了好远。
刷刷刷,身后又传来异样的声音,这回是几只海蟹,背上的蟹壳在雨中呈现出黛青色,横在石径上,爬动的度那叫一个快,很快就窜到几只小崽子前面去了。
李永紧走两步,看到水边有人穿着天蓝色的雨披,手上拎了一只水桶,慢慢走过来,远远就跟他打招呼:“永哥,下雨天还要去钓鱼?”
说话的是军子,他现在负责照看鹤湖这边,鱼塘属于人造的生态系统,比较脆弱,这些天一直下雨,给鱼塘的管理带来不小的麻烦。
长时间下雨,缺少光照,水体的溶氧量下降,容易造成鱼虾的缺氧浮头或者漂池;雨水的大量注入,又会改变鱼池的水质,甚至恶化,所以需要随时监控。
好在军子他们做得挺不错,在强子的带动下,学了不少东西,将几处鱼塘管理得井井有条。
看到军子,李永就看上了他身上的雨披,没有绿蓑衣,弄件蓝雨披,似乎也不错。
“军子,看你转了好几圈,等会可以休息了吧?”李永笑着问道,军子不休息,他不好商借雨披,毕竟,工作要紧。
军子笑了笑:“等会给鱼喂食,然后还要巡塘,强子哥说了,非常时候,得非常对待,一刻也不能呢,早一点现苗头,就能挽回更多损失。”
“呃强子说得对!”李永偷偷擦了擦额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强子跟军子的主人翁意识,让他很感动。
“永哥,你去钓鱼的话,还是穿个雨披比较好啊,”军子扯了扯身上的雨披:“公司的这种,穿着合身,不怕雨。”
李永一听,顺嘴就问:“你那边还有没有?”
军子那边正好还有两件备用的,李永听了很高兴,就同军子一起去拿了雨披,小家伙们也都不依不饶地跟在身边。
军子就惊叹不已:“看过养狗养猫的,就没看到把螃蟹当宠物养的,还这么听话,都通人性了。”
换上军子他们用的工作雨披,扔掉雨伞,李永将两只手伸在身前,这就是解放出来了。
军子他们平常就住在泵房隔壁,泵房外面还有个码头,李永看到码头的雨棚下面,停靠着几只小船。
原来,鱼塘公司说要订制的小船,也已经到了。
鹤湖这边置办的小船,不像公园那种供人游玩的。
鹤湖只对住户以及贵宾开放,游船都做得很精致,两只尖头的小木船,两只大一点带乌篷的长桨船,濛濛细雨中,颇有点“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味道。
李永只看了一眼,又喜欢上了:“军子,那船能不能借来用用?”
军子脸上有些为难:“永哥,要不等我喂了鱼,再帮你划船?”
“我自己来就好,划船我还是会的,”李永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既然这样,军子就不好拒绝,这几只船都是刚刚到的,鹤湖也没有开放,到底要怎么管理,还没有个明确的说法。
李永挑了带乌篷的长桨船,虽然一样带着乌篷,这只船却要比李永买的那只大一些,船舱里面可以摆张方桌,几个人坐着打牌,能够容纳四五个人。
船尾横着一支长桨,严格来说,应该叫“橹”桨一般是平的,用桨面直接拨动河水;橹通常是斜的,类似与电风扇叶子那种,通常是侧向划水。
李永拎着渔具、马扎窜上小船,那些一直跟着的小崽子们,站在码头上急得嘎嘎乱叫。
李永一看,别让它们急了跳水,虽然都是游泳健将,找不回来就麻烦,连忙放好东西,抽了块跳板搭岸上。
小家伙们立刻争先恐后窜了上来,那效率,真高!
抬起长橹在码头上轻轻一点,小船就缓缓地滑向水面中央。
抬起头,微凉的雨丝落在脸上,李永呵呵笑了两声:“鹤湖,偶来啦!”
长橹搁在支轴上,向前一推,后面一拉,小船儿就在水里打起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