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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有抵触情绪,你以为我愿意,我都肯将就,你就凑乎点吧”他眯起眼睛看着我,如兽般血腥的危险,缓缓舔过我颈项,一手滑上胸前。
我不要,就算是死也无法接受他。
“老实点,你这小胳膊腿可禁不起摆弄,别让我跟你动粗”他不耐烦的喝斥,握着我不禁施力。
他强悍毫不客气,我根本没有一丝抵抗的余地,身体疼痛也没有抗争的气力。
踞只有恨,心里溢满是恨。
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一串串滚落下来。
他看着我唇边笑痕渐深,故意野蛮的亲吻下来,我闪头躲避,他突然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抛上大床,笑道
槽“来吧,别客气了。
一回生二回熟,我这冒的风险也不小呢。”
他退下外衣随手扔到一边,举步危险的走来。
他目光玩味,轻佻的望着我,脚下步伐突然一顿,跟着抬手扶上墙壁,深深的垂下脸。
他喘息着,沉声压抑恨道
“看来女人真不能用强的”
他呼吸急促越加明显,起伏的胸膛强烈颤动着,猛然握紧拳头,一拳发狠的打在墙上。
骨头碰撞上坚硬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咬牙咒骂
“畜牲”说话间,整个人已经滑落地上。
每一声沉重的呼吸都好像是经历过一次生与死的抗争,痛苦的低吼已经压制在最低限度。
他脆弱的匍匐在地,一手紧紧的按在脑后。
他怎么了?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像是在极力忍受着某些疼痛。
我邪恶的目光越过痛苦中挣扎的男人,牢牢的盯住房门。
门没上锁,这是一间档口顶层的楼室。
只要我能逃出这层,下面的人都不相识很容易蒙混过去。
我试着挪动身子,小心的绕经他身边。
罗秋慎已经顾不上我了,一拳猛力又砸上玻璃制的茶几。
他像发了狂般,一拳拳打在地板细碎的玻璃上。
精壮的身背布满豆大的汗珠,一条条水线混着血迹淌落下来。
灰白的脸上毫无生气,蓝眼睛昏暗混浊尽露凶光。
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几欲无法承受的地步了。
狼狈的无声嘶喊着,如同被地狱之火围困烧灼的魔。
一只拳头已经渐渐露骨血肉模糊,他再这样打下去这只手就废了。
我踌躇的脚步终于坚定下来,怎样都无法见死不救。
疾步行靠过去试图搀扶,他一拳发狠的挥挡,将我隔阻在身外。
“滚”他奋声嘶哑,猛然挥拳打来。
还好我及时躲开了,却仍被嵌进碎玻璃的拳头扫过,肩头已经划开了数条血痕。
怎么办,我有些切忌不敢再行欺近。
但他已是脸色惨白,呼吸紧促的开始痉挛。
我急忙从冰柜里提出小桶冰砖,倒进盛满冷水的大盆。
一大盆刺骨凉水提头灌顶的浇了下去,冰敷的毛巾趁机按在他头上。
良久,看他渐渐平复下来,我试探的靠近道
“你还好吧?”
他无力的躺在地上,好像刚经历过一次生死,微弱的气息如丝缕般根本察觉不出。
不会死了吧?还是猝死过去了?我小心的蹲在他身边,伸出小手探窥鼻息。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满是憔悴疲惫,仅是看了我一眼眉峰随即紧蹙起来。
看来只是没有适才那么痛苦,但仍然没有恢复。
我长长叹一口气,有些不情愿的给他换了头上敷的冷毛巾。
这只手我是没本事处理,只能简单的挑一挑碎玻璃稍微包裹一下。
现在是不是能走了,他应该已经没事了。
我看了看仍旧躺在地上的男人,还是把他拖上床再走吧。
不过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将他没有半分支撑点的身体扶了起来,我气恼道
“你既然醒了就出点力气,我一个人怎么扶的起来你。”
我跪在地上努力的顶住他身子,通过这次教训让我知道了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狼是不能随便救助的。
罗秋慎微弱的扯唇一笑,不出力反而沉身无赖的倚进我怀中。
他不认生的枕在我身前,清淡的声音显的那么苍白无力,道
“你现在走我还是拦不住你”
知道就好,快点把他扶起来不浪费时间了。
他顿了顿,哄吓道
“不过,我能叫人拦住你”
说什么呢,我像拿着个烫山芋刚想把他抛出去。
他手臂一抬,竟然能有效的扣住我腰身。
蓝眼睛无辜的眨了眨,自以为是的吩咐道
“去,帮我点支烟来”这个骗子,我刚才救了他一命呢。
怎么可以这样欺骗别人感情,利用人家的同情心。
腰上大手安抚的拍拍道
“我这么虚弱,别让我废话了,快点。”
我从地上拾根香烟点燃插在他嘴上
“咳咳咳”罗秋慎一口吸进呛了几声,隐约着浅浅血丝的蓝眼睛深深的仰望我。
他无奈的吁了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这么凶狠阴戾的男人也有如此脆弱无助的时候,此刻就像是只完全无害的猫儿样乖顺的俯卧在我怀中。
苍白的面容微微颤抖的唇齿,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我跪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他沉重的脑袋。
仍旧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愿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罗秋慎安静的枕头躺在我手中,出神的仰望着天花板。
平和的湛蓝色眼眸如同寂静的海,安详的没有一丝波浪涌现。
他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满足的不带半分贪婪的妄念,只是静静的拿着手中香烟。
他无奈的垂落目光,轻声责道
“像我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根本没必要救”他抬起蓝眼睛望向我
“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多管闲事,我是不会答谢一个八婆的”
“!”本来还想安抚他两句,可刚刚开口就牵动了脸上疼痛。
他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救人于危难,救人于水火,如此紧迫之际何来空闲想着答谢。
真是好心没好报,脸上火烧火燎的灼痛着。
我报复性的换了条冰毛巾用力拍到他头上,他的身体很烫微微打着冷颤。
被大盆冰水浇头灌下,身子又处于虚弱状态应该很难承受。
明明冷的发抖,为什么不吭声?算了,我是不会和虚弱中的病人计较。
我退下外衣给他披在身上,凭空浪费了一次大好逃脱的机会。
我气闷道
“要不要叫人把你扶起来?还是你自己来?”
罗秋慎暗淡的蓝眼睛空空的子着远处,勾唇嘲弄笑道
“你这算什么?以德报怨?还是怀柔政策?那也要看看是对谁吧。”
他轻轻扬起裹着白纱布的手,轻轻触碰上我脸颊,指尖是暖的,徘徊留恋在我微微蹙起的眉眼间,声音是轻的柔的,满怀怜惜,不舍道
“是不是我打的不够狠,还没有把你打疼,嗯?”
他的气力逐步恢复危险渐渐体现,我又开始后悔了。
现在才发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我正在为一只凶恶的野狼舔伤口。
他已经不似刚才那般老实乖巧了,当他有力气发动攻击时我可能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如果临死前,能被个女人抱在怀里也不错”他惨淡的笑容略显悲戚,贪恋的往我怀中缩了缩
“至少,不会觉得很冷了”他伸出双臂不容反驳的将我紧紧圈住,深深的埋首进我胸前。
他弄得我衣服上都是血,我换了条毛巾帮他擦拭着胸背的血迹,奈何自己是个软硬都受不住的人。
他好像很绝望很痛苦,确实,真难想像承受刚才的病痛是何种感觉。
明明又怨恨又委屈可就是不忍心将推开他,明明是只凶猛的兽可偏偏像个受伤后寻求温暖保护的小动物。
是什么病能消磨消掉一个强硬男人钢铁般的意志,就让他再多枕一会儿吧。
他双手环在我腰际,埋首若有似无的磨蹭在身前。
我已经分不出是他可怜还是自己了,或许是他多些吧。
管不住泛滥的同情心,我不禁关怀弱小,道
“你好像病的很严重,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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