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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酒足饭饱之后,大伙三三两两的分散在公馆的各处。
诺克和若思都回到各自的房间整理一些路上所需要的用品,安他对伊凡扬了扬下巴,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征求意见似的问:
“去散散步吗?”
伊凡点点头,两人就这样并肩走了一段路,什么也没有说。
路过一处水边的时候,安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你在阿丘坦的游学还没有结束,现在就突然回去,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吧?”
伊凡眨眼想了想说:
“那倒不会,本来我就是偷跑出来了,况且修行对我来说无处不在,和你们这些阿丘坦的人在一起相处学习,也是一种修行。既然这件事与克鲁尔有关,能帮我当然是要帮的。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而我自认为比较超脱的一点就是……”
伊凡站在安他面前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从不抗拒我的使命。”
伊凡离得很近,发梢都快要扫在他的肩上。
安他被伊凡这突然的一下子,搞得心里乱七八糟的,只得别过去脸说:
“看出来了,你一向挺随遇而安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认为那就是你当下应该去做的事,这样一来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也不会胡思乱想。”
“是啊,烦恼本无用,就像现在,最适合给你们带路的人就是我,我有什么理由去抗拒这件事呢?有时候想,这或许就是我来到阿丘坦的使命之一,也说不定。”
安他笑着点点头,能近距离的看看伊凡成长的地方,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两人就这样不急不徐的走着,晚饭后散步的闲散时光,属于每一位在疲劳中,期待拥有明天的人。
若思才回到阿丘坦一段时间,本来也没有太多的东西要带,整理来整理去,最多的还是,在里恩那里学习时留下的手记。
想了想还是拿金叶子扫描存下了一些手记中疑难的部分。
尼图看着若思的床上铺开了乱七八糟,满是要点的纸张,抬起爪子在缝隙中灵巧的走过。
“若思你还要带什么?我帮你带。”
尼图幽幽的说。
“你确定你要和我一起去?这可不比在现实世界,没有罐头,也没有软床。”
若思一边叠衣服,一边想要把尼图劝退,毕竟尼图和她在现实世界相处的时间最长,她打心眼里不希望它有任何闪失,最安全的法子就是让尼图留在佩顿公馆。
“里恩当初为了把我当随行兽培养,在我身上留了储物囊的空间,而且我还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方向反馈,我要和你一起去。”
若思的心绪正集中在手里的概要和金叶子上,一时间顾不上回话。
没有得到关注的尼图,用尾巴一下下重重的在床上拍打,若思没有注意到,墙上的影子正好完整的暴露了猫咪幻化成人的过程。
房间里一个有些低沉,但非常好听的少年音,略带愠色的说:
“我说我要和你一起去,你听到没?”
若思被这猛然的男声给吓了一跳,应声抬头。
看见一个骨骼分明,比她整整要高一头,一身白衣,留着纯黑狼尾的少年正盘腿坐在床上望着她,瞳孔的颜色和尼图是一样的。
“听……听到了,能不带你吗?必须带你!不然我一路上给谁说话去,这些年我的废话不都讲给你听了……咱们姐俩,没的说,必须形影不离。”
尼图一变出人型,若思感觉自己的房间都小了一圈,这种压迫感迫使她不得不说了一些软话。
要是不带尼图,里恩估计也不会放心的。
“这还差不多。”
尼图依旧带着些许生气的小模样,卷曲身子回归了自己毛茸茸的常态。
体量不大,脾气不小,不过没想到尼图的人型和他本人反差还蛮大的,这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尼图的人型。
他一直是一只聪慧温顺的木系兽,生气发怒的时候不多,可能是发觉自己更喜欢猫的形态,他就很少再变回过自己獾的兽型。
若思收拾整理停当,听见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小猫咪睡着了。
她悄悄凑近玩了玩尼图弯曲着的小尾巴,心想:
“你是有多怕我不带你呀。”
……
耶罗王宫艾德在正殿大发雷霆,东西摔得到处都是,他还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或许与他的兽型有关,与其他兄弟几个比起来,更加狂爆易怒。
希尔德见了,摇摇头不露声色的从廊中悄然穿过,很快绕过偏殿,来到了科林身边。
“大哥那边怎么样?”
科林叹了口气问道。
“还是老样子,被父亲拒绝了,这会儿正在闹脾气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其实一开始父亲也不同意我一同前往,认为太过凶险,好在我把他说服了。大哥显然是没能说动父亲,不过这样也好,没必要我们所有人都去以身犯险。二哥那边呢?什么情况?”
“里奇殿下最近没有去见王上,估计是想憋个大的,有探子说里奇殿下的亲信也在采购物资,很可能会先斩后奏也说不定。”
“没错,我二哥那个人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实干派,完全能干出那种,背着父亲暗地里尾随我们出发的事,想来他也不会把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拱手放过。多防着点吧,我不想让若思还有朋友们觉得,我是为了王位才和大家一道。”
“拜托,科林……他们知道你不是,别露出那种表情可以吗?”
希尔德靠近王子安慰道。
“而且还有我呢不是吗?如果二王子要从中干预的话,我也不会答应的。”
科林看着希尔德,沉静的点了点头。
卓美拉听见艾德在外面摔东西,无可奈何的摇摇脑袋,不小心扯到了颈部的伤痕,吃痛的呲牙。
她还是没能恢复声音,一直在静养。
卓美拉随手翻起手边的一本诗集,这本书好像是很久以前若思借给她看的,里面有一首酸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爱情使人生病,使人倒地。
从此再烈的毒药都不毒单个儿,只药一双。
你我好像连在一起,却又相互驳斥。
我们都需要这种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