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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全员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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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罗城中聚集的赛普人渐渐多了起来,几乎出动了公学的一大半中流砥柱。

    全城失控让耶罗王室不得不连发二十二封召信,召唤赛普族能人志士来平息动乱。

    诺克都怀疑德里厄斯哪来那么快的手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盖了那么多封大印。

    戏者世家出动了以维尔拉为首的精锐,及时的控制住了一部分狂暴化后的兽群。

    公馆的十二杰后代遗枝也都全员兽化加入了战斗。

    若思第一次看清楚了所有人的兽型:

    安他是狮,诺克是獾,黛拉是鹤,特艺是蛇,伊凡是鹿,塞西尔是狐。

    飞禽走兽一并略过的场面引来不少四散逃离的耶罗人回头侧首。

    若思的脑海里突然回荡起了这句话:

    “要想等得到耶罗人的认可,就得用兽型打败他们。”

    现在只剩自己没有变幻了,若思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回想着自己之前兽化时候的感觉,还有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咒语。

    从人幻成兽,并没有兽幻人那么痛苦,但是此时此刻,若思依然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裂开来了,闭着眼感受到身体逐渐变得轻盈,紧接着腾空的失重感伴随着刺眼的金光翻涌而来。

    睁开眼的瞬间,一声凤啼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若思看见了自己照亮了很大一部分的铖房,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在闪闪发光,有铺面而来的细风带来清爽。

    凤凰在阿丘坦的兽语里,也有太阳鸟的意思。

    此时此刻,若思感到自己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幻化的兽型为什么是凤凰,以及它的意义所在。

    在这个常年需要马灯来照明的地方,凤凰就是一只光明鸟、希望鸟。

    她感觉到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跨越到了另一个高度的台阶,之前的一切都好像太过于片面沉闷了。

    当翱翔在空中之时,所看见的不光是另一个维度的世界,也是另一个维度的自己。

    伊凡,还有一些公学里高年级的治愈师正在对一些已经恢复部分意识的兽人进行疗愈。

    这次的手法和上次更是大不相同,要引起如此大规模的兽人失控,绝对不是一些粉末就可以做到的,这应该是类似某种蛊惑或者是强大的幻术。

    伊凡一边治愈,一边心里打鼓,这的确是南方的手法,所以阿丘坦的所有人才都束手无策,但是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周围南方人的气息?

    这一点对她来说太不妙了,不光是别人,甚至她自己都有理由去怀疑自己。

    在赛普族平息城中动乱之后的不久,守卫军才涌入街道,和若思多年前见过的铁卫别无二致。

    守卫军不止受召于德里厄斯,因此才姗姗来迟,引来一部分公学学生的嗤笑,不知道到底用光明换这些人来做什么,关键的时候根本靠不住。

    守卫军带走了一部分狂兽化异常剧烈的兽人,应该是中术时聚集在法力正中心的那一部分人。

    这一次赛普族的全员兽化、奋力抵抗,让耶罗民众不由得刮目相看,许多部族长老也忍不住对安他诺克之流投来赞许的眼光。

    “时隔多年,赛普族的孩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是啊,长得一表人才还如此勇敢好斗,简直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别往你那老脸上贴金了,这都是十二杰的后代,和你这个老兽有一毛钱的关系没有?不过有几个倒是真不错,要是能当我的女婿就好了。”

    “就你愿意,人家赛普人还不一定能看得上呢,看人家一个个都干净的指甲缝里都不带泥似的。”

    “咦?那几个小伙子他们人呢?”

    “现在应该已经受召,在耶罗王宫赴宴了吧,因为平复了动乱,样子耶罗王总归还是要做做的。”

    ……

    耶罗王宫里挤满了人,这里看上去不像是个王宫,而像是一个集会所。

    若思其实并不想来,但是既然都到这份上了,也不得不跟随着人群,硬着头皮走向了耶罗王宫。

    这次佩顿公馆的众人,合力协助耶罗城中压制了狂兽化的民众,想来德里厄斯也没有由头能把他们怎么样。

    一声兽喝打断了大殿中人群的喧哗。

    一个年迈老者头戴金冠,脚踩金龟站起身来,欲言又止,他就是阿丘坦唯一的王——德里厄斯?赛罗。

    “今日高朋满座,两族都在,我也要说一些自己的心里话了。”

    艾德负手立在他身边,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看了父亲一眼,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里奇、科林、琥珀,希尔德还有女眷统统站在暗处,只有长子可以站在王的身边。

    “阿丘坦已经面临着,仅靠耶罗族一己之力无法解决的巨大危机,这也是我今日连下二十二封召信,召唤你们前来耶罗城中的原因。我可以不计前嫌,也可承认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有失偏颇……但是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合力保住阿丘坦,这个大家共同的繁衍生息之地。”

    一时间议论四起。

    德里厄斯敲了敲金杯,示意在场所有的人安静,又继续说:

    “不久前我就收到了一封来自南方的匿名信,信中的内容是说要摧毁阿丘坦,我确实夜夜不能入睡,也想了很多法子,但结果就是如大家今日所见的失控局面。我深知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责令赛普的族人无法原谅,但此刻,我也不得不向赛普的族人寻求帮助。只有人到暮年,才能明白之前的一些坚持,无非是自己狂妄无能的证据。”

    德里厄斯看向若思,招手示意:

    “孩子你来。”

    诺克一把拉住了若思的手臂,示意她不要靠太近,若思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径直走了过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从里恩教会她的能力来看,耶罗王已经时日无多了。

    里恩显然也早已知道这一点,才没有阻止他们集体来耶罗城以身犯险。

    德里厄斯此刻,是真的放心不下这片曾经被他虐待的体无完肤的土地。

    “你一定能找回被偷走的光明,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若思抬头,对上的是一双老泪纵横的脸。

    那天德里厄斯还说了很多,但是后面的,若思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大概无非是一些团结在一起共同攘外的言语。无法理解,若思真的无法理解。

    为什么一个人能够这样轻易的推翻以前的自己?时光真的能够磨平一个人的棱角,收走他的骄傲和自满?

    如果他承认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误,那么这些年来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半兽人们又算什么?

    现在他时间到了,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却把这个无尽的烂摊子留给别人?

    那天晚上回到公馆若思一个人在房顶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沮丧。

    星河是好看的银链,她却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自己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