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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在床边握住乌冬的手止不住的流泪,乌冬此刻已经恢复了人型,但是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他已经不年轻了,承受这种程度的折磨对他来说太过残忍。
乌冬依然保留着自己狂兽化时候的记忆,看着眼前的琥珀颈部那些自己造成的抓痕,他既说不出话,也动不了,甚至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的流泪。
“什么情况?”
艾德拨开帘帐走了进来,大祭司应声说:
“大王子,乌冬勇士……怕是要废了。”
琥珀听见这话,闭眼的瞬间一大滴泪水落在了乌冬的手背上。
艾德凑近看了看妹妹的伤势,示意大祭司给她上药,大祭司刚要伸手就被琥珀躲掉了。
“为什么不再试试救他,他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上次狂兽化之后的赛普人他们也都救过来了,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去找赛普的治愈师来救!”
琥珀满眼不服混杂着委屈,颤抖着说。
“公主,乌冬勇士这次经历的和上次赛普人经历的不同,他被下了猛药,况且他年龄大了,已经是一只老熊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艾德摆手示意大祭司不用再说了。
“你先出去吧。”
大祭司离开后,艾德像琥珀一样坐在床边。
“阿丘坦的勇士每个都有功劳,真正的猛士不会去标榜自己过去的那些辉煌,我也是乌冬叔叔看着长大的,在救他这件事上没有人会不尽力,别轻易在外人面前说出,要去找赛普人帮忙这种话好吗?琥珀,你可是耶罗王的公主。”
艾德柔声说。
“我知道,我只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琥珀转过身来面对着艾德,哭腔越发明显,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靠在大哥身上嚎啕大哭。
艾德拍着她的背说:
“你呀,我倒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去找大祭司上药吧,要是留疤了,之后父亲问起来,我和你四哥都不好交代。”
琥珀顺从的点点头,走了出去。
晚些时候,艾德召来了大祭司。
“大王子。”
“都弄好了?我是说琥珀的伤,别留下什么痕迹让父亲有训斥我的把柄。”
“放心吧大王子,公主恢复的很好,据她所说是当时有路过的朋友救了她,还帮她急救了。”
“哦?琥珀还有这么有能耐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如此一来还真得好好谢谢她的朋友。”
艾德对手下一个近卫使了个眼色。
“你,去查。”
大祭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大王子,那乌冬勇士的伤势?”
艾德坐在纯金的王子位上擦着自己的赤刀。
“一把老骨头了,还治什么治啊,你看着怎么方便怎么弄了吧,不过只有一点,一定要死透了再告诉父亲,父亲对这个老东西还蛮有感情的,不然事情就复杂了。”
“是。”
艾德看着自己闪闪发亮的兵刃。
“你说我怎么总觉得这把刀不够利呢?对了……这两天随便编个理由拒绝琥珀探视乌冬,对公主能多瞒一天算一天,让王宫里的嬷嬷多给她安排些课,什么都行,几天没管,朋友都交上了……我可真是一个失职的大哥。”
“是。”
……
从锁识塔里出来的时候,若思和科林几乎是同时收到了灵识,耶罗城中竟然又有兽人狂暴化了,这次居然还是德里厄斯的亲信、公主琥珀的贴身护卫勇士乌冬。
“若思,希尔德刚才说我妹妹出事了,父亲应该很快就会找我。事发点在城中集市,皇室内围的警戒会有所松懈,我们走过的路,来时你已经知道了,走到接近耶罗王宫的位置就可以移形换影了。”
若思其实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立马点点头说:
“你快去吧,我自己可以。”
“我还没问你和你父母谈的怎么样,希望有帮到你。”
科林临走时,试探的捏了捏她的手说。
“很好,我很开心,谢谢你。”
临了若思又说:
“琥珀一定会没事的,别太担心。”
科林抿唇点了点头,急匆匆的走了。
回到公馆后的若思和安他伊凡他们几乎是前后脚进门,斐先生说:
“你们是算好了吃饭的时间吗?马上就可以上菜了!”
“喂,你们去哪也不知会我一声,我一觉起来,一个人都没有,那些小孩我又都不认识,人家一大早都去公学上课了,塞西尔去教书了,我又白白浪费了一天的大好时光。”
诺克向后仰倒,翘着椅子说。
看见若思突然一个失去平衡,椅子翻了,诺克也屁股着地。
“靠,若思你那是什么打扮?如果我不是你的兄弟,我甚至觉得很辣。”
若思感觉今天无比漫长,身体似乎被掏空。
“还能什么装扮,这就是耶罗王室女眷最流行的装扮。”
“你去耶罗城了?你这么快就打入他们内部了?你为什么不带我?”
面对诺克的死亡三连问,若思懒得回答,直接上楼准备洗澡换衣服了,太累了。
“看那样子,她是去锁识塔了。”
安他也累的够呛,灌了一大杯水说。
“锁识塔在皇室内围,不认识个姓赛罗的,怎么进去?”
诺克不解的问。
“她认识啊,你也认识。”
安他又倒了一杯水说。
“你说科林?他们和好了?”
“我看未必,但应该是科林带她去的,我猜她没见到想见得,要是见到现在已经在说那些事了。”
“安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我今天在耶罗城中看见若思和科林了,但是她没喊我,我猜是锁识塔的事,她上次问我,能不能带她去见父母来着,我哪有那本事,要想进入内围真的太难了。”
安他摊开手说。
“我怎么没看到?”
伊凡用手肘捣了捣安他问。
“因为她不想被科林发现我们也在,努力避开来着,我也是不小心从反光的玻璃里瞅见的。”
诺克说:
“我信你个邪,你那变态的观察力,就跟后脑勺都长眼睛一样。”
正说着塞西尔回来了。
“晚饭吃什么啊?饿死了。”
塞西尔因为流汗扎起了额前的头发,露出了白净的额头。
“马上好了,等若思一起吧。”
伊凡说。
正说着,冲完澡换了一身白袍的若思也下来了。
“你终于像个人了。”
诺克揶揄到。
“你之前像神。”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塞西尔不明白的咬了一口羊排说。
诺克一边把黄油烤土司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呵,这得从他们三个早上背叛我擅自行动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