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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绝对正确的事物。
时光管理局,打着不改变历史进程的旗号,意图以正义的嘴脸蒙骗所有的天下人民——我们时光刑事,只是负责不让历史的偏差系数出现难以置信的巨大落差。
“你真的相信吗,你们所谓的局长派你们到各个时代,只是让你们去阻止时代的洪流不向一个出人意料的方向流动?”
勍没有回答弗莱德的提问,只是简单地摇了摇头。
“如果哪一天,局长命令你们逆流而上,去创造一个不同于历史发展的世界,我想你们一定也难以抗命吧。”
“那一天,恐怕迟早会到来。不,事实上已经到来……”
“是啊,就是那个被暂时禁止的……”
“GO88。”
勍并不知道GO88的暂时中止意味着什么,但是假如所有的时光刑事都把目标集中到那些被通缉的要犯身上,即使他有信心面对众多敌人的挑战,他也没办法对媛和贯中那边的战况放下心来。
“赶快带我到我弟弟那里去吧,我得亲眼证实他还活着。”
“以你这样的身体状况,我们可是没办法赶路的。而且,你也知道,你不可能扔下这两个帮助过你的弱女子单独起程。”
勍感知到了身上的巨大伤痛,尽管之前的心灵创伤已经被一条好信息慢慢治愈——暂且不管这条好消息是否属实。勍躺下了身子,为了验证弗莱德的信息途径,他闭上了眼睛,满不在乎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那么,在我们背叛者的名单中,谁是你们的内应?”
弗莱德的脸上露出了稍稍吃惊的神色,不过很快平静了下来。
“真不愧是曾经的精英,连这样的结论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推断出来了。”
“再怎么说,我们时光管理局也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组织,要想对这样组织的内部情报有一个十分清楚的了解,不安插间谍在这里是异常困难的。当然了,我只是随意猜测一下,因为还不能排除你们WOJ有通天本领的可能。”
“可是,这就是事实,不得不说对于强者,连直觉都成为了接近事实的一种手段。”
勍叹了口气,察觉到了这个事实的背后潜藏的不稳定因素。
“不过,以局长的为人,他可不会大意到连间谍都没有发现的地步。”
“这可未必,他毕竟要统领你们这么多人,总会出现漏网之鱼。”
“你不了解局长的为人,更不知道他的可怕……恩?等一下!”
不顾身上的伤痛,勍立马坐起身来。
“告诉我,那个间谍的名字有没有在这次通缉的名单里?”
“当然不在。看来我们没有选错人,至少还没被局长发现。”
“是说我吗?”
一个满脸褶皱的男子突然加入了勍和弗莱德的对话之中,那样的丑陋虽然远比刚才的莫斯卡要赏心悦目的多,但真正要和看得顺眼沾上关系,仍有一段不可逾越的鸿沟。
“哦,来得正好,梅杰,让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内应……”
“代号16的切莫吗?”
弗莱德又一次吃惊地瞪着勉强维持半起身姿势的勍。
“哦,朋友,不要吃惊,在我们时光管理局,梅杰确实拥有这样的可怕记忆力。光凭脸就能将代号及姓名准确地相连,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我说弗莱德,”勍又一次躺下了身子,“既然你说他是你们的内应的话,那我必须劝你现在赶紧逃命吧。”
弗莱德摇了摇头。
“梅杰,别看他的容貌确实有点邪恶,这几年以来,时光管理局的很多情报都是他暗中告诉我们的。”
“行了,我如果这么假设,如果切莫的名字出现在了这次的背叛者通缉名单之上,你们这些WOJ的干事还会现身吗?”
“当然不会……因为那极有可能表明,我们秘密进行的活动已经被看穿了。”
“这就是答案。”
——答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弗莱德仍然疑惑不解地看着勍,他期待着切莫能够从自己期盼的眼神中给予一点希望的启示,可是,过去那种在联络见面时的温顺和果断在此刻却无法从对方的眼眸之中阅读出来。
“不用思考了,你们四个中的其中三个,现在都伤得不轻啊,难道不需要我帮忙一下吗?”
“那是……那就拜托你了,朋友。”
朋友是WOJ与切莫联系时候的暗语,直至今日,就这样被习惯性地保存了下来。
“想把我们带到局长的面前吗?”
勍仍然穷追不舍地想用语言之中隐含的利刃把切莫虚伪的面具剥下来。
“我说梅杰,如果你确实愿意和我合作的话,好歹也相信一下另一边的合作对象吧。”
“话不要这么说,朋友,如果你们因此引起口角,我可会有强烈的负罪感的。”
“没关系,梅杰这边的协调我会再向他细说的,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
“哦,不用了,朋友,不妨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
弗莱德使劲地摇了摇手,直到切莫的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之时,左右摆动的手掌被不和谐的气流左右,僵直在了这片大气之中。
“当然了,这个任务,就等到你们几位和局长见面再说吧。”
——假如不是我现在身负重伤的话,早已经出手了。
勍悔恨地咬着嘴唇,虽然就切莫的实力而言,仍未正式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刚才的这一次近乎透心的贯穿,让库拉托雷斯的右手彻底迷失了原先设定的攻击轨迹,他大口地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俯视着这个本该身首异处的女子。
“看你的样子,你似乎没有力气逃走了吧。”
塞姬勉强地利用长弓支撑着瘦长的身躯,她的左半边身体,仍然靠在库拉托雷斯的巨斧上。
当左边的支柱之力瞬间消失而使塞姬的身体失去平衡的时刻,她的眼神中并没有透露出任何的一丝恐惧。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串由遗憾组成的标点符号,无力地鞭打着库拉托雷斯壮硕的左手,催促着自己生命终焉到来的时刻。
“对于你这样的顽强抵抗,确实不得不赞美一下,可惜……”
如果人拥有的不是双手,那么延缓生命的续曲必然已经在心底里吹奏无数遍了吧。然而,如果人类的手只是以形单影只的方式存在着,那种被堪称为奇迹的美妙瞬间,不可避免地会在数量上产生难以估量的锐减。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和他再见一面,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就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塞姬,以为自己在选择死亡的方案上添加一个宁静安详的选项,就在巨斧距离切割现象达成的时刻只有毫秒之间时,塞姬感觉到了一个陌生的气息挡在了她的面前,避免了让想象中的支离破碎化作人生最后的休止符。
“在这种时候出现,真是为难我啊。”
总觉得与此类声音接触,不是在人生之中的第一次。
塞姬的视线因为疲劳变得模糊起来,可这种朦胧,仍然将一目了然的那番凄凉映射在自己的视网膜之上。
站在眼前的人,也是一个女子,然而,她左手的存在感,却怎么也感知不到。
库拉托雷斯惊讶地发现,这把足以开天辟地的巨斧,被一股强大的障碍阻挡住了,尤为令人气愤的是,对方似乎只是高举着右手,不知是设立了坚不可摧的屏障,还是徒手就挡下了此番的攻击。可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对自己的力量引以为豪的库拉托雷斯无法容忍的。
“喂,上面的这个野蛮的男人,你就这样欺负一介女流,不感到羞耻吗?”
毫无女性的温柔似水,如此冷若冰霜的穿透力甚至连部分男子都难以企及。
库拉托雷斯早已杀红了眼,他当前想看到的事实,只是那个让他吃尽苦头女子的尸体,于是,他将这样的质问抛之于九霄云天之外,用力地把巨斧朝着地面下压着,希望这个新来的蝼蚁能够知难而退。
独臂的女子,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虽说人不可貌相,可是对于你,这个结论仍然适用。”
那一天,库拉托雷斯遭遇了有史以来最为耻辱的一次回击,不仅因为他败给了和男性本该在力量上存在天壤之别的女性,而且,对方的这次反击,只靠着右手的单独作战就达到了目的。
库拉托雷斯的大脚不自觉地开始后退,稍稍前倾的笨重身躯随着渐行渐速的后退逐渐后倾,直到他的脊梁再也经受不住保持站立的那份执着,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天上的白云因为视线的旋转而高速地轮回着。
“好久不见了,塞姬。”
是自己曾经认识的人?然而,当前的**处境贪婪地吸食着供给身体正常运作的能源,让塞姬打开回忆之门的那本不费吹灰之力的动作,不得不在日程表上被无限地延迟。
“告诉我你的名字……”
塞姬试图在倒下前的一瞬间获取任何一丝有用的线索,终究还是迫于虚弱的身躯蓄势待发的抗议声而被逐渐地吞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