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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长得贼头贼脑,满脸的**相,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啊,老支书说得在理,凭这来路不明的小子身上的古器就能断定,他指定是进过后山,说不准还动过尼婆公主玉棺呢!”
“老支书,您看...要不我们上报乡党委派出所吧?请公安部门的同志来调查这件事。”
朦胧之中,我隐然听见周围响起阵阵陌生人的说话声。这些人你一言他一语的,好像是在商讨什么棘手的问题。
“好啦,大家都静一静,听听老石怎么说?”
“老石,你看这...”我听见那个被众人称作支书的老头先是冲嘈杂的人群喊了一声,然后又毕恭毕敬地问另外一个人。
“这个嘛...大家还是稍安勿躁的好,等这年青人醒了自己告诉我们真相吧。我刚才已经给他喝了‘救心汤’,如果不出意外,他马上就能醒过来。”一个老者慢条斯理地说。
老者的话似乎很具权威性,他的话一出,争论的人们纷纷闭上了嘴巴,四周立即变得安静祥和起来。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好重,明明已经逐渐恢复了常人的意识,可两只眼皮却像吊了铅球一样,怎么也提不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五次。终于,我终于在第五次的尝试后成功睁开了双眼。我看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到夸张的农家土炕上,周围挤满了一双双陌生而又充满敌意的眼神。
“快看啊,这小子醒啦!”一个中年人忽然兴奋地大喊了一句。
“你是干什么的?”
“你从哪儿来啊?
“你身上的腰牌是从哪来的?”
“你是不是进过后山的厉鬼崖?”
我头顶的人们你一言他一句,争先恐后地嚷嚷着,这阵势竟像极了菜市场那帮半斤秤的老娘们在吆喝生意。我躺在这些人中间,先别说耳朵的压力有多大了,就这帮人的口水星足以让我泡个“温泉浴”了!
“肃静!谁要敢再嚷嚷一句,这个月的工分就别想拿了!”老支书再次出马,以绝对威严的叫喊声力压群雄,一枝独秀。
“老石,还是你来问问这年青人吧。我们这帮‘山货’都是屎壳郎打哈欠,一张臭嘴,尽知道瞎嚷嚷,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老支书的这句话说得略带些恭维的味道。看得出,他唯独对这个老石十分尊重。
“那好吧,听老支书的,就由我来代大伙问问这年青人。”那个满脸络腮、被称作老石的知命老者谦虚的说道。
其他人都默然表示赞同,看来这个老石的身份绝非一般。老支书、村民均是对他毕恭毕敬,言听计从。我到底身在何处?而眼前的这个老石,究竟又是何方“神圣”呢?
“年青人,你从哪来?又怎么会搞得满身都是伤呢?还有这块盛唐时期的吐蕃官员腰牌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老石走到我身边,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监”字号铜牌语气平和地向我问到。
“我...达珍...达珍呢!跳水之前我们明明是在一起的呀?”我刚想回答这人的问话,却突然发现达珍不在我身边,一把拉住老者的衣袖虎狼一般疯狂地叫喊起来。
“你说的‘达珍’是那个姑娘吧?她只是发了点高烧,性命无忧的。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睁眼后第一句就问姑娘的状况,也不枉那孩子一片痴心了。你们落水后要不是那实心眼的姑娘拼死摁住你手腕的动脉血管,恐怕现在躺在炕上的就是一具硬邦邦的尸体了。不过你大可以放心,那孩子这阵正在我家婆子屋里歇息呢。”老石抓着我的手,夷然自若的说。
听到达珍安然无恙的消息后,我顿感一种无以言表的冲动与兴奋之情在整个身体中翻滚、腾涌起来。我们都活着逃出了诡异的陷阱,我的承诺终于实现了!
“年青人,你的问题已经解决掉了。那么,我的问题你可以回答了么?”老石慈祥的微笑道。
“嗯嗯,我说。我和达珍是从拉萨...”我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的将我和达珍从拉萨出发,后遭遇车祸、目睹血湖、万千死尸、半壁悬棺、诈尸、野人、三十六大监司的事情统统讲述了一遍。
大概三五壶茶的时间过去了,我终于给自己的亡命之旅画上了一个惊叹号。看看这些听众的表情,个个嘴张得跟马桶一样,似乎是听得云里雾里。照形式来看,这帮土鳖一定是把我当成说书的把式了。
“胡说!你少在这里拿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来跟我们打哈哈,别以为我们山人好欺。早知道你小子这么能编瞎话糊弄人,三天前就不该从村口的赤水河把你救上来。你要再不说实话,我们就把你当成‘悍匪’上交政府,看你有几条熊命敢跟警察同志编故事糊弄人。”老支书义正严词,满脸肃然地冲我吼道。
“三天前...赤水河?可是,我...”虽然我司令的烂命全靠这些人出手相救,才得以保全。不过,这“悍匪”之名可不是闹着玩的,拉去枪毙十回都不够啊。我愕然张大嘴巴,刚要出言反驳,不料却被一旁的老石半路给挡了架。
“好啦,乡亲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看这年青人八成是体力透支,太过虚弱,加上失血过多,全身的伤口又感染化脓,这阵指不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依我看,大家都先回家忙活去吧,就先让他留在我这里好好休息休息,等调养好了你们再来问话。乡亲们觉得怎么样啊?”老石依旧从容淡定地向众人微笑道。
“嗯,我看中。人搁在老石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大家都先回吧,明儿个我们再来问个究竟。”老支书挥挥手冲屋子里的人说道。
老支书发了话,其他人即使是有天大的好奇心,自然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只好一个个无奈的退出了屋子。随后,老支书向老石交代一番后也走出屋子,回家喝马**酒去了。
人都走光了,屋子里唯独剩下了络腮老石和我两个人。凭我的直觉判断,这老石绝不简单。他应该是不想让这帮村民了解更多的内情,或是知道其中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才借机支开了他们。
正式的“拷问”,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