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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可一想到祁斌是妻管严,杜蓁底气足了一些,梗着脖子给自己找理由:“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虽然偷资料是不对,可我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说过,我们当医生的不仅要把手术做好,还要学会做人,要知道维护患者的根本利益。”
“再说我这还不是为了查案子,为了医院的名声不被人抹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
祁斌被她狡辩的样子搞的哭笑不得:“你这丫头,错了就是错了,哪那么多理由。”
“回去写一千字检讨给我。案子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等我联系警方那边看看什么情况。以后再有这种事不许再自作主张,有事情要先报告。”
一千字检讨对于经常搞文字写科研报告的杜蓁来说是小意思,她点头应下便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看她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离开,祁斌转头拿起手机,给备注是小仙女的人发了条语音,声音委屈巴巴的一点都没有刚才义正言辞批评杜蓁的气势:“老婆,你这学生犯了好大的错把我气的心口疼,今晚你要做红烧鱼安慰安慰我。”
门外,杜蓁关上门往回走。虽然刚才在里面说的义正言辞的,可冷静下来想想确实有些后怕,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
按照患者家属说钱医生是为了搞研究,是主谋。
可她越想越觉得这个说法有点说不通,搞什么研究不能在医院里,还要冒这么大的险去干这种违背职业道德和法律的事情?
带着疑惑杜蓁回到自己科室,在走廊上就被护士叫住,对方跟她确认四十五号床的病人药量减少的问题。
中午时候,钱医生的死就在医院里传开,姜瑶饭都顾不上吃就冲到杜蓁办公室里,想要从她这里打听内部消息,结果被杜蓁刚开口的一句话整懵了。
“你说谁?你刚刚说谁给你打电话?”姜瑶俯身撑着桌面,盯着坐在椅子上的杜蓁声音拔高,身子不断前倾。
杜蓁有些尴尬的站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一个警察,他告诉我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细节,反正就知道肯定是他杀。”
显然姜瑶不吃她这一套,跟着走到沙发上坐下,视线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身子一软倒在沙发上无语望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蹭一下坐起身,小手用力在桌面上拍了一下,气鼓鼓的看着杜蓁:“我就知道,你只要回国就肯定会遇到他,可我千算万算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当年不是他提的分手嘛,他还来找你干嘛?”
姜瑶越说越不冷静,杜蓁忙给她倒了杯水:“消消气消消气,不是他找来的,是因为案子。他现在当警察了,这个案子就是他负责的,刑侦队。”
姜瑶看杜蓁讨好的朝自己笑,怒其不争的端起水喝了一口:“那你早就见过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不会已经答应跟他复合了吧?”
杜蓁被她看的直摇头,眼看着姜瑶又像消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在沙发上开始自说自话:“算了,我早就猜到你就是个没出息的,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被他吃的死死的。”
作为唯一一个看着杜蓁和陆兵的爱情,由开始到结束的见证人,姜瑶知道,想要让杜蓁放下是不可能的,陆兵就是杜蓁心口的朱砂痣,这辈子也抹不掉。
“我不管你们以后还会不会在一起,反正作为你的朋友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姜瑶坐直身子正色的看向杜蓁:“之前要分手是他提的,没有理由没有挽留,如果他想跟你复合必须把分手的原因说清楚,要不然我就是把你绑起来,都不会同意你跟他重新开始。”
看着她涨红的小脸,杜蓁笑着靠在她肩上:“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到现在为止真的只是在谈案子,那些媒体天天在这里盯着谁有心思干别的。而且······”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重新开始。
而且什么姜瑶没有追根究底。他们刚分手的时候,杜蓁是怎么过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每次一想到杜蓁自己在异国他乡,她就会恨陆兵再多一点。
只是姜瑶明白,杜蓁放不下陆兵,与其反对还不如让她自己做决定。
陆兵的出现在预料之中,姜瑶没再多问。
下午,关于钱医生的死传的越来越邪门,出现了好几个版本,众说纷纭。直到副院长下了命令禁止讨论才制止了这些话题。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大家私下还是聊的很火热。
杜蓁知道陆兵这几天会很忙便没再联系他,她觉得自己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和该做的,剩下的那些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不再联系,两人刚刚熟悉起来的感觉又冷了下来。
而陆兵这两天确实忙的焦头烂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丢失的肾脏找到的拿不回来,连他们认定的凶手都死了。
造成这个后果,陆兵不得不怀疑这整件事背后有只黑手在操纵。包括之前媒体突然出现那次。
可警方目前对于钱医生的死,搜集到的线索还是太少。
“副队,这两天我带人走访了钱医生的生活圈,医院也去了两趟,除了一些模棱两可的传言外,实质性的证据很少。唯一能肯定的是,钱医生最近正在跟老婆办离婚。”
陈东拿着自己整理好的走访资料,坐在陆兵对面的椅子上。
陆兵盯着桌上杜蓁的照片像是在发呆,听完他的话转头看向他道:“你说的传言是什么?”
陈东道:“医院里有人传,说钱医生跟他科室里的一个护士来往密切,存在不正常的男女关系。不过谁都没有证据能证明,大家只是私下里在传。”
“那钱医生的老婆怎么说?离婚的理由是什么。”陆兵接着问道。
王亚楠接话道:“两人都忙缺少沟通,导致感情不和。钱医生他老婆自己说的。”
陆兵看着桌上赵明全的口供突然问道:“你们觉得赵明全的口供可信吗?什么样的研究他一个医生不能在医院里做,还要知法犯法。”
“队长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想不明白,按照赵明全说的,钱医生是主谋,他自己主动提出来要给赵梓莹做肾移植,还提供肾源,那他就算是死,也应该是自杀,而不是他杀。”
陈东挠了挠鼻子继续道:“他一个医生,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这么帮赵明全父女。为什么要选赵梓莹这种就算移植了也不一定百分百会成功的患者。”
这怎么想都不合理。
王亚楠提出疑问:“你的意思是怀疑赵明全说谎?可钱医生出事那晚他还被我们关在警局里,人不可能是他杀的。”
“那也不一定要他自己动手,那个假保安我们不是还没找到吗?”陈东嘀咕一声,陆兵一愣像是想到了事情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