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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翻滚的乌云逐渐遮住了阳光,海风也开始呼啸。刹那间,闪电划破天际,雷声震耳欲聋,狂风卷起巨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这里是西域着名的险地无浪海,但其并非无浪,只是因为极少出现巨浪因而得名。五域中都有不同的险地,因此许多修士都会前往历练,但却很少有人到这里来历练,因为无浪海的上空根本不允许御空飞行,况且水下有许多海兽乘船之类的,一旦入水基本只有死路一条。
突然发生的异象当然惊动了高阶修士,最先到达的就是器宇堂的三位化神修士林贤、林启和林灵,他们本就居于西域自然来的快。三人快速交谈着。
林贤先发表看法:“无浪海已经多年不起风波,如今发生了何事?竟会有如此大的动静?其他四域那些老家伙应该一会儿就到了。唉……”林启和林灵皆点头认同。
不过多时,海边凭空多了几位修士,四宗六家皆派了化神修士前来查探。宏剑宗的剑明抱着剑拧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也都望向林贤三人,都在等一个解释。
林贤无奈叹口气:“我们察觉到异象便匆匆赶来,也就比你们快了一步。我方才用神识探过了,海底莫名起了水龙卷,数量庞大,却不知缘由。”
庆元宗这次派来的是箴言道尊,秦朝朝与他并不认识,因为这是符道大能,她又不是这个专业的,自然是不认识。箴言道君面无表情直截了当地问:“可有其他异事发生?”
林灵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阴阳怪气地说:“异事不就是现在的风波么?不然还能有什么异事,你在说什么屁话呢?眼睛瞎了不成!”
箴言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并不呛声,只默不作声地拈出一张符篆。
见状,林启脸色大变立刻拦住他:“别动手!别动手!他脑子坏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替他给你赔礼道歉。快把符篆收回去吧!上次你将他直接传送至魔修领地,他在那大开杀戒,弄得的魔修那群老家伙上门讨账,我和师兄头疼了许久。”
箴言并不理会,转瞬间符篆就连同林灵的身影一同消失。林启看的头都大了,也恼火起来:“箴言,我都说了赔礼道歉,你为何还要如此?!”
“与尔何干?与我何干?”一句话将林启堵得严严实实,让他憋屈不已。
林贤迫不得已只能出声打断:“行了,别吵了。等这次林灵回来,让他把惹的祸给摆平了再回宗,否则我这就去禀告师父,由师父来定夺。”
看着林启像是不服气想反驳,又补充道:“他是你亲弟弟,不是我的。若是你不满意,你帮他摆平也行,师父当年就不想收他,若非你苦苦哀求,你当本尊会有这么一个惹是生非的师弟吗?!千岁的年纪了,做事从来不着调,一天惹是生非,你当他是三岁小儿吗?!”
林启被揭了老底心下又是恼怒又是羞愧。其他几家化神修士皆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好戏,但没有一个插嘴的。
尤其是六大家,看到器宇堂这样不团结,简直是幸灾乐祸不已。而月符宗和药王谷的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作壁上观。
宏剑宗的剑明则是有些无奈,五宗并不团结,各宗门内部更是如此。倘若是修真界出了什么大事,他真的担心这群人根本靠不住。他也能看出箴言这么做已是手下留情了,否者他一个化神后期的修士自然能轻松碾压化神初期的林灵。
箴言不发一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只远眺着汹涌的海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海面上的异象持续了整整一天,在第二天的清晨暴雨渐渐散去,天空开始放晴。海面上的波涛也逐渐平息,仿佛是大海在喘息着休息,整个海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神秘。
五宗六家的化神修士见此,纷纷放出神识探测海里,但依旧一无所获,仿佛昨日的风浪与暴雨都是假象。
箴言收回神识,眼睛缓缓地转动了一圈,仿佛生锈的机器一般。“宗内纪事有载,万年前无浪海曾起风波,乾坤秘境长出了一株仙木——琉璃乌金竹。不知此次是否也会……?”
众人闻言,眼神立马灼热起来。不仅庆元宗纪事有这记载,他们几家底蕴深厚的都有记载,得了仙木的可就是庆元宗的一位老祖,那位老祖可是将将五千岁就飞升成功了。
因此众人也就越发期待几年后的乾坤秘境了。各家打着各家的如意算盘,虚伪地说了几句官话便匆匆赶回,毕竟提前得知消息,这次秘境中的宝物绝不能拱手让与他人。
被海底水龙卷卷走的秦朝朝和陆寒归此刻也顺利着陆。只不过不是着陆在什么小岛或者陆地上,而是无浪海中心的一颗圆球内,圆球像是一颗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不刺眼也不够明亮,因此在海底很是不显眼。
水龙卷的威力非常强大,导致两人皆昏迷不醒。三个月后,陆寒归才幽幽转醒,此时他浑身剧痛无比,仿佛身体的每一寸骨头都断裂了。
长时间的昏迷和身体的刺痛,让他的思维有些混沌,睁着无神的眼盯着上方,许久才迟钝地想出一个问题:秦朝朝呢?
想到这,他就想起身查看,但明显这严重的伤让他根本无法移动分毫。他现在唯一能动的就只有眼珠子,将眼珠子转到眼眶的极限,但终究只是徒劳。
心中默默叹气,而后气沉丹田,运转功法,飞快的吸纳灵气,灵气刚一进入,剧痛的感觉更加强烈,陆寒归嘴唇发白,身上也冒出冷汗,他甚至不能咬牙去坚持,硬生生地痛晕过去。
而他关心的秦朝朝比他还要更加凄惨一些,整个人面色如纸,呼吸孱弱,仿佛下一秒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但她比之不同的是,她的木系灵根正在自动缓慢地吸收灵气,治愈着她糟糕的身体,虽然速度很缓慢,但也将她的性命从死神手里拽住了。
远在几万里之外的庆元宗内,长明殿看守魂灯的执事弟子例行查看魂灯的情况,突然发现一盏魂灯几近熄灭,瞬间大惊失色,慌张地禀告殿内的执事长老。
执事长老迅速查看,发现是药隐峰的亲传,瞬间心惊,连忙通知了姚无颜和掌门。
姚无颜收到消息,不可置信地赶来,当看到秦朝朝的几近熄灭,他的身形一晃瞬间心如刀割。怎么……会这样呢?
元页收到消息也匆匆赶来,见状心情也沉重下来。这可是药隐峰的独苗!谁会下这么重的手?他的脸色阴沉着询问执事长老:“怎么回事?”
执事长老面有苦色,也不敢犹豫道:“昨日巡守的弟子便来禀报说是这盏魂灯忽闪忽闪的,我便命人一直守着。直至今日清晨,执事弟子慌张地来禀告,说是魂灯几近熄灭。我这才赶紧通知您和姚峰主。”
元页眉头紧锁:“守魂灯的弟子可在?”
“今日清晨交班后,他就回去休息了。”顿了顿又说:“我已告知让他速速前来。”
元页点点头,看着姚无颜佝偻着背,仿佛一瞬间就衰老了许多,背影蕴着难以言说的悲伤。叹了一口气,这老小子虽然不是小丫头的师父,但师叔一天天的都不着家,他几乎是把那小丫头当闺女养大的,现在出了这事,他的心里定然是不好受。
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圆辉,别着急,再看看。魂灯还没有完全熄灭,说明还有希望。”
姚无颜僵硬的微微侧头,问道:“可她……生命垂危,没人知道她在哪,谁又能去救她啊……”语气颤抖还带着沙哑,眼尾更是通红。
元页有心想劝慰他看开点,但也知道只是徒劳,况且这话他也说不出口。殿内的气氛沉重,值班的执事弟子匆匆赶来,见长老和掌门以及圆辉真君在场,心下大骇,立马上前行礼。
“将昨日守灯的情况详细说说,不得丝毫隐瞒。”元页直截了当地说,丝毫没有往日那种镇定自若稳操胜券的神态。
值班弟子立马慌张跪地惶恐地说:“昨日长老命我彻夜看守魂灯,上半夜魂灯一直闪烁,下半夜……”而后便支支吾吾没了下文。
支支吾吾的样子让长老瞬间感觉到了不妙,当下恼怒地呵斥道:“还不老实交代!”
值班弟子立刻抖抖霍霍,抖得像个筛子,颤颤巍巍地说:“后半夜弟子一不小心睡……睡睡着了,直到交接时才醒,因因因此并并未看到魂灯的情况。掌门、长老我错了!我不该偷懒。弟子愿意领罚!”
“你可知……这长明殿侍奉的都是门内的支柱和精英弟子……而他们任何一个出事,都是宗门巨大的损失!”姚无颜悲切地说道。
元页心头一阵烦闷,虽然宗门大了不好管理,但这种失误怎么能出现呢!“长老,此事请按殿规处置吧,以后这种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发生!”
执事长老立马连连应是。元页将秦朝朝的魂灯取了出来,交到姚无颜手里,“这魂灯便交给你,你且守着看看,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姚无颜颤着双手捧过了魂灯,而后便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长明殿。他的内心太过煎熬了,师叔不在,小朝几乎是他一手带大大,可他顾着师叔的面子,也没有留道神识在她身上,否则他现在定能赶过去救下她,可一切都晚了……
元页叹口气,感叹道:小丫头还真是一玩就玩命呀,这要是没事还好,要是有事……不光老小子会有心魔,就连他那不着宗门的师叔怕是就能把修真界给闹翻天……
赵成旭一脸茫然地看着手里的玉简,师父突然传信说要闭关,可他不是刚出关没多久吗?为何突然又要闭关?而且峰内事务均未交代,跟往常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