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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偷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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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女人凑到了一起,而且上演了这么一曲令吕浩差点落泪的大戏。吕浩的感动很做作那是假话,念桃会来看他,这一点他早有准备。可是李小梅和欧阳兰的出现就太让他意外了,他曾经在心里那么样设想李小梅,他在这一刻为曾经对李小梅的怀疑而谴责自己。他很想对李小梅点什么,可是欧阳兰却话了“放人吧。”欧阳兰对着傻看着她们三个女人的石磊。

    李小梅也在惊奇这女人是谁啊?她的口气好大啊,可她对吕浩显然很亲近,她居然称吕浩为傻小子,她到底是谁呢?不过李小梅想归想,对欧阳兰的这种气势爽极了。她不喜欢石磊,这男人装得多正经似的,任志强被他们约谈的时候,他满口官话,什么共产党有任志强这种贪污受贿分子,是一粒老鼠屎搅坏一窝粥,他们这类少数蛀虫给组织抹黑了,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更对不起自己的官职。吃党的,喝党的,还要拿党的,这种人活该被抓。李小梅也认为任志强不该贪那么多钱,她从来没找任志强要过一分钱,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有时候还是她抢着埋的单,可当任志强被公布贪了两千万时,李小梅是真的傻眼了。她也不明白任志强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任志强除了她以外,没有别的女人。在这一点上面,她一直是信赖任志强的,而且任志强也不是那种花钱如流水的人。他为什么要贪这么多钱?这个问题,李小梅到现在都没想清楚。后来她被传到纪委协助调查任志强的事情时,石磊当时就眯着眼看她,那眼光是极度地不屑和鄙视,他当时根本就不相信李小梅会没有经济问题。可他们查来查去,李小梅除了和任志强有作风问题外,她还真的没有任何的经济问题。她被纪委放了出去,事隔几年,她与石磊又见面,大约石磊不记得她,可她却记得这个男人。见欧阳兰如此嘲弄他,心里不知道有多解气呢。σσh

    “吕浩的问题还没调查清楚,这人我不能放。”石磊总算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倒是要听听,吕浩还有什么问题?”欧阳兰索性坐到了石磊办公桌对面,直视着石磊问。

    “吕浩有没有问题,你好象无权过问。现在,吕浩你也见到了,请你出去。”石磊又冲着欧阳兰叫嚷着。

    吕浩赶紧走过去圆场,他也不喜欢石磊,他也清楚石磊和苏晓阳是一伙的。可他还是担心欧阳兰把事闹大了,本来三个女人同时为他而来,就会成为琉州的艳话,欧阳兰要是再闹,他担心让莫正南为难。于是便对欧阳兰:“兰姐,谢谢您来看我。我会没事的,您放心去忙您的事。您的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吕县长,钱的事情我会尽快还上的。这事是因我的大意而引起来的,怎么能让您来背债呢?”李小梅赶紧接过话。

    “你们就别在这里争论谁还钱的事了,看看你们俩个,一个堂堂六十万人口的副县长,一个管着全县环保问题的局长,为了区区一百多万的设备,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堪,有你们这样当官的吗?拿着自个的钱往人家厂里砸,还被人家设下了这么大一个套套,出去,我都替你们丢人。”欧阳兰的话尽管听起来不大让人舒服,可道理却还真是这样的。李小梅和吕浩都清楚,这件事传出去还是挺丢人的一件事情。

    “对不起,吕县长,都是我的错。是我办事失误。”李小梅又给吕浩道歉。

    “李局长,这件事也不无全怪你,是我没有工作经验,才被人钻了空子。现在不追究谁的责任了,我担心,设备出问题后,金二狗他们是不是会认为是我们故意偏袒秦旺喜呢。”吕浩在这个时候还在担心,环境问题没解决好,他失信于金二狗了。

    吕浩的话刚一落,李小梅的电话就响了,她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环保局办公室主任白大山打来的,李小梅见是办公室的电话,便掐断了。没想到,她一掐断,电话接着又响了,李小梅没办法,只好接了,白大山在电话中急切地:“李局长,不好了。那些村民又来闹事了,水泥厂的设备是假的,是聋子的耳朵,是摆饰品,是为了搪塞他们用的。他们坚持要您出来讲话,还要吕县长给他们一个法。”

    果然是怕什么就有什么,李小梅把目光转向了吕浩,吕浩马上明白肯定是金二狗带着村民们又在闹事了,不过这一回,吕浩相信,秦旺喜故意把收尘设备的事情放大了,甚至肯定故意在村民中间散布不好的言论。

    吕浩见李小梅为难地看着他,便问石磊:“我可以接一个电话吗?”

    石磊想也不想地:“不能。”

    “接。我倒也看看,谁敢让你不接电话?”欧阳兰好象有意在针对石磊抬杠。

    李小梅赶紧把手机递过了吕浩,她就是故意这样做的。反正欧阳兰一看就来头不小,她怕什么呢?

    吕浩拿起了李小梅递过来的电话,白大山还在电话问问:“李局长在听我话吗?”

    “是我,吕浩。”吕浩自报了家门“你下楼对金二狗他们,吕浩对不住他们,设备确实有问题,但是请他们相信,吕浩过的话,一定会实现,一定会尽快重新上一套收尘设备。”

    白大山“哦”了一声,便放下电话下楼去了。

    吕浩便把手机还给了李小梅,石磊的脸色变得如猪肝一般粗红,他指着罗康:“还愣着干什么,叫保安啊。”

    “哼,”欧阳兰又是一声冷哼,望着罗康:“你就算喊来保安也没用,要不要我给孟成林打个电话,告诉他,他的人要赶我走?”欧阳兰着,冷笑了起来。

    罗康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石磊一听孟成林的名字被这个女人如此轻飘地了出来,不由愣住了。他赶紧抓起电话给孟成林请示,省里来客人了,孟成林和莫正南都在接待客人,他看了看手机,本来想掐掉,又怕石磊他们又给他整出事来了,便接了。

    “孟书记,我这里来了一名女人,叫着您的名字,要我放人。您看,林县吕浩县长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呢?”石磊很小心地征求孟成林的意见。

    “什么女人?什么放人?”孟成林被石磊迷糊了。

    “这女人,我也不认识啊。一大早就来办公室闹,要我把吕浩县长给放了。”石磊心虚地。

    欧阳兰没耐性了,一把抢过石磊的电话:“孟书记,您老人家可好啊,我是欧阳兰,还记得我吗?”莫正南刚到琉州不久时,和孟成林一起去北京办事时,被莫正南带到她家里来过,当时姐姐欧阳月还没来琉州。

    “是小兰啊,我哪里敢不记得你这个大美女呢?什么时候来琉州的,怎么也见你姐夫一声呢?”孟成林在电话里打着哈哈,可他的心猛地一沉,欧阳兰是什么人物啊,他肯定清楚。那是他都得罪不起的人物,这个石磊还这个女人地叫着,这不是找死吗?当然也怪不了石磊,吕浩好大面子啊,把欧阳兰也惊动了。这欧阳兰一搅和,他敢不放人吗?再了,吕浩的问题也确实不大,他侧面了解过了,收尘设备的事件与吕浩并没实质性的联系,就算是住院收点礼金,这也算不上违法乱纪,相比苏晓阳的问题,吕浩的事哪里叫问题呢?可真的要拿苏晓阳开刀,孟成林还是于心不忍。这等于要去掉他的一个手膀,再了苏晓阳知道他太多的秘密,虽然苏晓阳口口声声地不会连累他,真的要进去了,这些承诺靠得住吗?所以孟成林不敢得罪欧阳兰,她出面了,吕浩就算是有问题,也得放人。欧阳兰这些红二代,都是通天的人物,他可惹不起。再了莫正南要离开琉州,他也没必要去得罪莫正南。尽管这一轮回,他又输给了莫正南,只要莫正南不深究苏晓阳的问题,放掉吕浩,这个顺水人情,他当然要送给欧阳兰。

    欧阳兰“哈哈”地大笑着,没再理孟成林,直接把手机塞给了石磊,石磊:“孟书记,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呢?”

    “听小兰的,她让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孟成林一见是石磊在听电话,语气马上变得不耐烦起来。

    “好的,孟书记,我知道了。”石磊便挂掉了电话。脸上很快堆起了笑容,对着欧阳兰:“对不起了,怪我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的过,原谅我好吗?”

    “不赶我走了?”欧阳兰眯着眼睛问石磊。

    “兰女士是女中豪杰,是我瞎眼了。我认错,我赔不是。”着,石磊很快把目光转到了吕浩脸上:“中午我设宴,向各位赔礼,各位就原谅我一次好吗?”

    石磊既然已经放下了身段,台阶也留得很宽很通,吕浩不能再痛打落水狗,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于是他赶紧圆场:“多谢石书记了,今天我们还有事情,下次我回琉州,再专程来谢石书记的恩情。”完,吕浩走到欧阳兰面前:“兰姐,我们走吧。”

    吕浩的话让石磊面子上过得去,于是更加客气地望着吕浩,希望吕浩赶紧带着这三个女人走。

    欧阳兰当然看见了石磊的表情,又是“哼”了一下,石磊吓得脸色又灰白起来,连孟成林都要让着的女人,他怕啊,弄不好,他这纪委书记能不能当,都是这个女人的一句话。

    吕浩担心欧阳兰再为难石磊,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他的为人处世方法,再了,人情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于是他对着欧阳兰:“兰姐,您以前过的一种兰草花,我知道哪里有,我现在带您去看。”

    “是真的吧?你找到了?”欧阳兰的兴趣果然提起来了,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吕浩便体贴地帮她把包背了起来,念桃在一旁看着,却涌起了一种不出来的感觉,吕浩对欧阳兰的这个态度,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女人的包真要让一个大男人背着,还真是看不下去。

    念桃悄然走到了吕浩身边,默默地把包接了过来,背在了自己的肩上,这个小动作,李小梅全看在眼里,她突然发现,念桃是个眼里溶不住沙子的人,是个真实的人,是个单纯的人。这样越来越少了,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里已经是稀有物,也难怪吕浩这么护着她,她这样的人,除了被吕浩护着外,在外面总是要吃很多亏的。

    欧阳兰走在最前面,吕浩紧跟在她的左右,李小梅还是牵起了念桃的手,一行人走出了石磊的办公室,她们一出门,石磊就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他赶紧给苏晓阳打电话,电话一通,石磊便:“吕浩被人领走了。”

    “谁领走了?”苏晓阳奇怪地问了一句,虽然孟成林让他去向吕浩认个错,让吕浩在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上手下留情,可苏晓阳不甘心就这么败在了吕浩手里,他如此精心地设计了收尘设备这个大陷阱,吕浩没有掉下去,结果让他和江超群、还有石磊陷入了尴尬和被动之中。

    “是一名孟书记都要让着的女人,他们喊她兰姐,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正想问你呢。吕浩那个傻小子,怎么来头这么大呢?这女人口气大得如同她老子是统管江山的皇帝一般。”石磊气呼呼地,他可从来没被人这么戏弄过。

    “兰姐?”苏晓阳疑惑地问了一句,同时他努力地在大脑里寻找这个人,可是他想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这个兰姐也是谁。“石兄,这次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了。欠的情,小弟记在心里了。”苏晓阳放弃去想兰姐是谁,赶紧对石磊表述了自己领情的心情。

    “只要老板不怪罪下来,就没什么大问题,调查个把官员,正常的很。我只是担心这个兰姐纠住这件事不放,你还是探探老板的口气,该亡羊补牢的时候,我们还是要提早去补。”石磊在电话中提醒苏晓阳。

    “石兄提醒得是,我找机会探探老板的口风。不过这件事我已经向老板承认了错识,相信不会连累到你们的。兄弟过了,有事我背,我不会干连累兄弟们的事情。放心好了。”苏晓阳在电话的另一端,姿态很低,语气倒是很诚恳,这让石磊感动了一番,在欧阳兰哪里受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于是也很动情地:“兄弟之间,就算是挑刺也会带着肉痛,我们谁跟谁呢?一伤俱伤,一荣俱荣。无论是谁的事,都会尽力去办的。”

    “有石兄这句话,小弟多谢。过一段,风头过了,再好好喝一杯。”苏晓阳在另一头笑了起来,两个人之间的沉重很快过去了,打了一会哈哈,便各自收了电话。

    吕浩他们一行人从电梯里下来时,欧阳兰对吕浩:“现在带我去看兰草花吧。”欧阳兰要的兰草花长在深谷之中,外表质朴,可香味极浓,孔子有一句话这么:“芷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就是形容这一类兰草花的,就因为生长在幽谷之中,这种香才更有天然之气,大地之灵,欧阳兰第一见到达这种兰草花时,就迷上了,这类兰草花一直令欧阳兰神旷已久了。

    吕浩不过就是为了劝走欧阳兰才顺口带她去看兰草花,哪里知道欧阳兰当真了。他现在一堆的事情,金二狗还在闹事,他哪里有心情去看什么兰草花啊,唉,可话已经出来了,再往回收,收得回去吗?这女人啦,哪怕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总还是女人,对浪漫,对情调,对爱情,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女人的天是感情,男人的天是事业,吕浩算是明白了这一层道理。可他就算现在再想去干他的事业,可要是得罪了欧阳兰,他的事业敢叫事业吗?这一层道理,吕浩当然明白。虽然念桃不喜欢他讨好欧阳兰,念桃悄然接过欧阳兰的包包,就是在告诉他,他对欧阳兰的巴结做过了。他当然明白念桃的用意,可是,欧阳兰为了他,直闯石磊的办公室,这一份情,吕浩什么也得牢牢记住的。

    “你不会是哄我玩的吧?”欧阳兰见吕浩没话,又补充了一句。

    吕浩不得不硬着头皮:“我哪里敢哄兰姐啊,我们现在就去,我知道哪里有,我们去弄一些回来,养在家里。”

    “好啊,好啊。”欧阳兰又兴奋起来,她的样子象个小女孩似的。

    李小梅在一旁偷偷地笑着,可念桃对欧阳兰就是亲近不起来,她也弄不清楚为什么。看来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直觉有时候太神奇了,她和李小梅一见如缘,可对欧阳兰总是敬而远之。就算欧阳兰如此帮吕浩,她还是没办法对欧阳兰亲近。当然,如果念桃知道欧阳兰一直在喜欢莫正南的话,她会乐意让吕浩陪欧阳兰去什么云台山采兰草花吗?如果没有云台山采兰草花的经历,吕浩会和欧阳兰扯上亲如姐弟的关系吗?这些都是后话。只是在这一刻,吕浩还是要去陪欧阳兰,吕浩还是要把她独自留下。

    一出政府大楼,接欧阳兰的军车就驶了过来,而小王的车子在另一端,李小梅看了看吕浩,又看了看念桃,她不知道什么好。是带念桃回林县,还是把念桃留下来等吕浩呢?吕浩看来今天怕是回不了林县的。

    念桃心里很难过,她知道,欧阳兰肯定不情愿念桃跟着,当然她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适宜去爬山。可是她是跟李小梅一起回林县,还是在琉州等吕浩呢?她要是提出来回林县,是不是显得自己在生气,很小气量呢?再了,吕浩只是名义上的老公,又不是她的真实老公,她又有什么权利去过问吕浩的行踪呢?这么一想,念桃便有哭的冲动了。唉,她这是怎么啦?怎么越来越娇气呢?真的是被吕浩宠惯了,受不了他的半点冷落吗?

    吕浩对欧阳兰:“兰姐先上车去等我,我和念桃几句话。”

    欧阳兰好象这才记得有念桃的存在似的,笑着:“好吧,好吧,小夫妻几日不见,悄悄话也对,我这老大姐就在车里等你哟。”欧阳兰这大大咧咧的话,又让念桃的脸涨得通红,李小梅便悄悄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后,很快向她的车子方向走去。

    政府大楼门口,吕浩把念桃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对念桃:“念桃,对不起啊。你看,我不过是想骗兰姐出来,结果弄成这个样子。我现在是不得不陪兰姐去了,好在我确实知道兰草花在哪里,你就放心吧。我在富士岛酒店替你订一个房间,你去哪里等我,等我帮兰姐采取兰草花后,我们再一起回家好吗?”吕浩温柔地望着念桃,眼睛里子全是对她的呵护,看得念桃又是一阵感动,于是:“吕浩,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去找顾雁凌玩,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回家。”念桃通情达理地着,一完,才想起了自己的手机摔坏了,吕浩忙完后,怎么找她呢?

    “不过,吕浩,我的手机摔坏了,到时怎么联系呢?”念桃有些为难地望着吕浩。

    “念桃,你还是听我的,去富士岛等我。你现在不要到处乱跑,找了顾雁凌,顾雁凌又喊上冉冰冰,你这人,太好话,一心就容易软。不行,不行。你不能再去找她们。”吕浩一个劲摇头。

    “那好吧,我去富士岛等你。”念桃有无奈地。

    “好的。我安排一下。”着,吕浩掏出手机,拔通了富士岛古老板的电话“古老板好,我是吕浩。”古老板在另一端热情地:“吕县长啊,您好,您好。回琉州了?”

    “是啊,给我安排一间好一点房间,等会我爱人来住。”吕浩笑着。

    “没问题。818房间。”古老板快速地给吕浩报了房间。有一些房间,都是留给关系户的。这些房间,都是古老板统一安排。现在又是上午,当然好安排房间了。

    “谢谢古老板了,我有事要办,先让她去前台拿房卡。”吕浩客气了一番,就收了线。

    “你去吧,818房间。”吕浩望着念桃。

    “我走了。”念桃轻声了一下,就往李小梅的车里走。

    吕浩冲念桃招了招手,朝着另一端走,一边走,他一边给莫正南发了一条信息:“莫市长好,我已经没事出来了,让莫市长费心了。现在我陪兰姐去一趟云台山,念桃到琉州来了,住在富士岛818房间。”吕浩检查了一遍信息,没什么问题,就按了发送键。发完信息,他才不紧不慢地朝着欧阳兰走去。

    欧阳兰在车里等吕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虽然嘴里让吕浩和念桃话,心里还是老大不乐意的。念桃和她不亲不近的,她心里清楚得很,她对念桃也没多少好感,这女人与女人之间要是有了过节,关系一时半会也好转不起来,而且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隔膜也越来越深。欧阳兰对念桃就是这样的,从第一次知道念桃是莫正南的徘闻女友开始,念桃这两个字就是她不喜欢的字眼,念桃这个人倒还不张扬,可无论如何,欧阳兰就是对她好感不起来。吃酷吧,欧阳兰又不会承认,她会去吃这个乡下丫头的酷吗?这乡下丫头拿什么和她平起平坐呢?她肯定不会去承认自己有吃酷的心理,可她又是一种什么心理呢?欧阳兰自己都搞不清楚。

    好在吕浩终于来了,吕浩拉开车门,径直坐在欧阳兰的旁边,这倒让欧阳兰不愉快的心情顿时好转起来,看来这傻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知道讨好、安慰她了。

    其实欧阳兰对吕浩的印象一直以来一般般,虽然吕浩比较灵泛,大约由于吕浩一直护着念桃的缘故,也大约吕浩收了那张五十万的卡,她老觉得这年轻人,太功利主义了。可当莫正南在电话中告诉她,吕浩将这五十万用于购买收尘设备,结果被下了套,她一下子又认为吕浩很了不起,如今又有几个官员会拿自己的钱去为老百姓办事呢?就算是莫正南,他怕也难做到这一步。当然莫正南现在的魅力,也不至如搞不定这么小的一件事。欧阳兰是直到那个时刻,才发现基层干部的位置是多么尴尬,想要办成一件事又是多么地困难。而吕浩至少在努力想要干成某件事,而且是想靠自己的能力。其实这件事,如果他找莫正南,相信凭莫正南的能力,任何一家银行都会贷到这笔钱,可吕浩没有这样做,就因为这些,欧阳兰一下子改变对吕浩的看法,也一下子让她从北京飞到了江南,直接赶到了琉州,她总是为这位年轻人做点什么吧。

    吕浩一上车就笑着对欧阳兰:“兰姐,真是好雅兴。这么**去寻兰草花,实在是有情趣,也实在令我羡慕啊。”

    吕浩确实是羡慕欧阳兰,想做什么马上能够去做,想做什么,就能做到。生活到了这种境界,才叫生活。他这算什么呢?他仅仅还在生存的阶段,仅仅还在话都不能多的阶段。这让吕浩想起了一则笑话:有个楚国人在贩卖他的兵器,他夸耀:“我的盾坚固无比,任何锋利的东西都穿不透它。”又夸耀自己的矛:“我的矛锋利极了,什么坚固的东西都能刺穿。”韩非子问他:“用你的矛来刺你的盾,结果会怎么样呢?”那人张口结舌,恼羞成怒,冲上来一矛把韩非子捅死,吼道:“就你话多!”

    是啊,话多就必须遭来横祸。特别是在官场,话多者往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又让吕浩想到了汪小娥,她算不算一个话多的人呢?可她仅仅是一个老百姓,她不懂权术,她更不懂当官者那张如同婊子的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如江超群这样的政客,就是没有任何道义可讲的婊子,可汪小娥偏偏就相信了他。她死了,死得那么枉,也死得那么没有温暖,那么没有人情味。如果她知道,吕浩当初是为了要救她,如果她知道这个社会的政客不全是江超群和苏晓阳这样的,她就不会死得那么冰冰凉凉了。

    吕浩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汪小娥。是啊,他和她都是最底层的普通人,只是他比她的命好一些,他傍上了莫正南这样的高官,他虽然不能多话,但他总有发话的机会。现在,他面对的人是欧阳兰,这位手法通天的女人,这位不知道什么叫疾苦的女人,想兰草花了,马上就得去采。想要石磊放人,石磊不敢个“不”字。而他,他要到达这个程度的时候,还需要有多少的磨难和休练呢?

    人和人命真正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吕浩的宿命论主义又在大脑里翻腾着。可是无论他有多少宿命色彩,面对欧阳兰的时候,他就得拿出浑身的解数,去迎合她,去取悦,甚至任她消费自己。

    “我要是能够如兰姐这么有能力,把几家公司运营得如日冲天,该多好啊。”吕浩真心实意地感叹着。

    “我要是如你这么年轻该多好。”欧阳兰也学着吕浩的样子感叹着。

    “我还没兰姐这般**和冲动呢。”吕浩这话得没心没肺。不过欧阳兰倒也没计较吕浩话的意思,只是觉得吕浩越来越挺有趣的,觉得年轻真好,那是一种实实在在对很多东西的向往,是一种实实在在对很多东西的追求。这人啊,要是没有了向往和追求,赚再多的钱,也不过是一个数字和一堆废纸罢了。

    “兰姐是不是老了?”欧阳兰笑着侧过脸望着吕浩问。

    “没有啊,兰姐看起来顶多二十多岁呢。”吕浩拍起了马屁,当然这样的话,女人们都爱听。欧阳兰也不例外,一听吕浩这么夸她,当然更加开心,不管吕浩的是真话,假话,耳朵在这一刻快乐了就行。也难怪女人恋爱靠耳朵,男人恋爱靠下半身,看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欧阳兰一想到恋爱这个词,脸有些发烧了,赶紧转过身朝着窗外看到,车子已经开出了市区,直奔云台山而去。

    李小梅把念桃送到了富士岛,她在车上笑着对念桃:“吕县长真是爱你啊,一刻也舍不得你离开,有事也得让你等他一块回家。这小夫小妻的,才别了一日,是不是感觉分别了一年之久?”

    念桃的脸又红了,她望着李小梅咕噜了一句:“李姐就知道取笑我。”

    “你们真幸福啊。”李小梅感叹着。可她的幸福呢?她有过如念桃这般被爱情装满的日子吗?她什么时候开始从政的呢?从学校出来时,她满以为从此后世界就是属于她们的。可是她还是被分配到了镇上,那个镇上的一切与她呆在省城的一切区别得十万八千里,她那么地不甘心,可是改变这一切的方式就只剩下她的年轻和美貌了。她靠着婚姻嫁到了县城,她不爱那个男人,她的婚姻只是她通往城市的跳板。可她的爱情给了谁呢?任志强吗?

    李小梅突然心酸起来。人啊,总是在别人的幸福面前去回忆曾经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好在富士岛很快岛了,念桃从车上下来时,对着李小梅:“李姐,照顾丽丽的事,还是要拜托你了。”

    “安心等你的心上人吧。有我姐,还有特护呢。放心吧。”李小梅冲着念桃一边挥手,一边笑着。

    李小梅的车子消失了,念桃才往富士岛里面走去。她想到了李小梅的话,安心等心上人,她的心上人呢?她就在他的附近,她就在他执政的城市,他感受到吗?他能吗?

    心与心之间如何真的相通的话,那该多好啊。念桃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是啊,心上人。见一面都如此之难的心上人啊。念桃是那么那么地想他。

    念桃去了前台,吕浩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古老板正好在前台,一见念桃问吕浩订的房间,热情领着念桃去了他特地留给吕浩的房间。

    古老板把念桃送到房间里后:“吕夫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喊服务员。”

    “好的。谢谢。”念桃客气了一句。可等古老板一等,念桃苦笑起来,是啊,李小梅她是吕浩的心上人,古老板称她为吕浩的吕夫人。可她与吕浩却是八杆子打不着,表面的一切就是真实的吗?生活其实一直荒诞无稽地在上演着这样那样的闹剧,念桃一不小心成了这场闹剧中的人物罢了。

    念桃独自坐在富士岛818房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粉红色的墙纸把整个房间衬映极其温馨、雅至。两米来宽的一张大床,摆了两对枕头,软和得如躺在水波中一般,念桃感觉舒服极了,扒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便开始想莫正南了,他在干什么呢?他知道自己到琉州来了吗?欧阳兰到琉州是不是住在他家呢?念桃的老家有句这样的话,小姨子的一半是属于姐夫的,欧阳兰会不会也有一半属于他呢?

    念桃突然好想他啊,他要是也在这张两米来宽的大床上,抱着她,亲着她,她钻进他的怀抱里,被他保护着,宠着,听他一声又一声地喊着:“丫头、丫头”那该多美啊。

    在这间满是粉红梦想的客房里,念桃再想莫正南时,竟生出一种偷情的心理来,他要是突然来了,他们算不算偷情呢?吕浩对古老板她是他的爱人,古老板还热情吩咐服务员,念桃需要什么,就马上给她送什么。还告诉念桃想听什么,也可以让服务直接送到房间里来。这可是她第一次享受这样的服务和乐趣呢,可是人躺在这样的环境里,总会滋生出许多与身体有关的欲望来。她以前从来不知道想一个男人,居然总是从下半身开始的。她那么想他再进入她的身体里,再搅拌着她的全部世界里,也难怪,张爱玲总结得那么到位:“通向男人心中的路是胃,通向女人心中的路是**。”

    她与其是心里想他了,不如是**想他了。念桃此时此刻确实有这样的念头,而且这种念头是那么地强烈。

    手机啊,念桃真是恼恨自己,也难怪他曾经骂她的话,胆子小得如只老鼠,一惊一炸的。那么一场空惊,手机就被她摔坏了。她才知道,这官场中的事,翻手如云,覆手如雨的,不是她操心得的。昨天还在操心吕浩,今天吕浩就陪着女人游山逛水去了。倒是可惜了汪小娥,好端端的一条命,没就没了。唉,念桃不知道为什么,汪小娥的影子冒出来时,心里又开始堵了起来。与床有关的欲念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她开始迷糊地犯困,睡吧,睡一觉,吕浩和欧阳兰就游完了山,她和他就可以回林县去了。她突然还是想回林县去,呆在琉州,心里,脑里全是他的影子,想一个人太累了,特别是想一个得不到的人,那种心揪起来跌下去的滋味,苦恼得令人发狂。念桃不想要这种空想,她也受不起这样的空想。

    偷情的乐趣,可能就不属于念桃这种人玩的游戏。念桃告诉自己,睡吧,睡吧。

    念桃真的闭上了眼睛,她对自己:“让他走进梦里来吧。”

    梦终于来了,念桃睡着了。他还真的来了,他伸出了手,她也伸出了手,两个人的手终于牵到了一起。她歪着头笑着看他,他也歪着头笑着她。她傻傻地问他:“你真的敢牵我的手走路吗?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牵手吗?”是啊,牵手这么简直而又普通的一个动作,在念桃的生活里,竟然成了向往和奢侈。

    人群多了起来,他突然松开了她,他突然变得象个陌生人一样不理她。她急了,哭着喊他,可他就是不理她。人群越来越多,他的形象越来越高大,可她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的喊声也越来越沙哑。“等等我。”念桃拼命地去追他,可越来越多的人围住了他,念桃进不去,他也出不来。

    念桃着急了,她急得不顾一切地往人群里钻,她恨不得变成一只飞虫,钻进人群之中,找到他,落到他的肩上,心上去。可念桃越是着急,越是钻不去。

    “不要走。”念桃喊着。

    敲门声响了起来,一下,两下,念桃吓醒了,敲门声又接着一下,两下地响了起来,念桃坐床上坐了起来,心想是不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是服务问她订餐吗?

    念桃还在为梦中的自己伤心着,敲门声却一声响着,念桃懒洋洋:“来了,来了。”等她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时,她惊呆了。

    他竟然站在门边。

    念桃傻了,真是他,还是自己做梦啊。

    莫正南见念桃这么傻看着自己,不话也不让路,便推了她一把,侧着身闪进了房间,迅速送上了门。

    “傻瓜,有你这样傻站着不让人进来的吗?被人看到了,影响多不好啊。”莫正南教训的声音又如从前一般熟悉地响在了念桃的耳边。

    “真的会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吗?”念桃不确定地望着他,心目中想象了无数次的他,红着脸问着。

    “傻丫头,几天不见,越来越傻。”莫正南伸开双臂把念桃整个人搅进了怀抱里。

    这个怀抱真温厚啊。念桃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声那么熟悉地响起来了,真是他。她不是在做梦。她的眼泪便忍不住地夺眶而去,她也不顾上这些,在他的胸口擦着。

    “怎么啦,丫头?”莫正南抱起念桃的脸,问着。

    “我做梦了,你不见了,不要我,也不理我。”念桃的眼泪越来越急,越流越多。

    莫正南伸手替念桃擦着眼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来,坐着,让我听听我的孩子。”着莫正南抱起念桃,把她放在了床上,真的跪在了念桃的脚边,把耳朵贴在了她的肚皮上。

    念桃温驯地摸着莫正南的头发,启先是一点一点地,接着她把两只小手全插在了莫正南的发丛中间,低头拼命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我们这个样子,算不算偷情啊?”

    莫正南被念桃的偷情弄得“哈哈”大笑起来,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把念桃推在了床上,半跪在她身边:“偷情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大的乐趣,傻瓜。”

    “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对于你们男人而言,是不是这样的?”念桃不再在他面前那么紧张了,也开始敢话了。

    “错,错,错。”莫正南发现几天不见念桃,念桃胆子粗多大了,话也越来越女人气息了,于是刮了刮她的鼻子,贴着她的耳根继续:“今天,我可得要偷着哟。”

    念桃便故意往一边躲,莫正南一把抓住了她:“别闹了,让我好好看看你长胖没有?时间紧急,你得让我赶紧吃饱再走哈。”

    “我也没吃呢。”念桃不闹了,望着莫正南。

    莫正南便知道念桃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他倒没想到念桃还没吃饭,问她:“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吃呢?”

    “我睡着了。手机也摔坏了,不知道几点呢。”念桃到手机摔坏时,心里又发现发堵。

    莫正南陪完客人,偷偷溜到这里来的。他收到了吕浩的信息,他才知道,离开了吕浩,他和念桃还真的难见上一面。吕浩不动声色地把一切安排得这么体贴,莫正南就越来越有些舍下不让吕浩离开自己了。

    “那我去叫饭吧?”念桃要下床,莫正南便笑了起来“傻瓜,我要吃的是你。”

    莫正南完,念桃才明白莫正南的意思,脸又是涨得通红,看得莫正南又如最初见到她那般心跳“丫头,”莫正南重新抱住了念桃,他们不知道是谁更主动,两个人的衣服在摸索着如剥香蕉皮那般被剥光了。

    脱光的念桃害臊地往莫正南怀里钻着,莫正南已经很急切了,小别胜新婚的感觉,折腾得他一阵又一阵地急切“丫头,哦,丫头。”莫正南的嘴堵住了念桃的嘴,念桃的舌尖便灵活地迎了上来,她不再是那个连亲吻也不懂的傻丫头了。

    两张嘴如两块吸铁石一般,粘得那么紧,那么实,又那么严合。舌尖纠缠着,纷战着,谁也不肯让谁。念桃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地往莫正南嘴唇最深处探着,莫正南的双手却越来越急,越来越重地捏着念桃的**“哦,丫头,”莫正南含糊不清地叫着,念桃听见了,念桃的身体也火烧一般滚烫着,她要他,她太想要他了。

    念桃把嘴压在他的耳根上,急切地叫着:“要我,要我。”

    莫正南的血液沸腾起来,这个傻丫头真的成熟了,这个傻丫头也越来越挑逗他的心来了。他真有偷情的感觉和刺激的,对啊,她现在是人家的名义老婆,她现在嫁给了别的男人,他不是偷情,是什么呢?

    偷就偷吧。莫正南已经顾上了他和她之间算不算偷了,抱着她,把她举在他的双腿之间。

    念桃懂事似地对着他那挺长枪似的标杆坐了下去“哇,”念桃忍不住快乐地叫喊着。

    “丫头,丫头,”身子低下的莫正南急切地叫着,她知道,他想她了,是真想她了。他的身子骗不了人,他的需求也骗不了人。可她也想他了,她的身体也越来越急切地搅拌着,以前是他在她的身体里横行霸道,现在换成是她主导着他那根标杆性的长枪,她开始上、下、左、右地转动着,他也开始如她一般“哇、哇”地叫着,幸福也就是两具最没有伪装的肉体这么彼此需要,彼此取乐,彼此满足了。

    她在他的身体上驰骋着,他在她的身体下美妙地享受着。他的双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那种如丝绸一般的滑润,在他的手尖流动着,他坐了起来,两具肉体合二为一,她扒在他的肩头,他抱住了她,紧贴着,那挺长枪越来越兴奋了,也越来越深入险区了“哇,丫头,”他又发出了满足的呼声“我好快乐啊,”他感叹着。

    没有那种满足和快乐来得这么直接,来得这么具体的。英雄难过美女人送,就是因为英雄和美人在肉体纠缠时,都是这般**,这般直接,这么没有任何杂质。

    江山、权力、斗争在肉体之战中消失了,美妙、忘我、被丢进大海,随波翻腾的刺激感,一阵接一阵地侵来,卷入天堂的虚幻让莫正南把一切的繁琐丢到了九霄云外。他的心里,他的眼里,他的手里,只剩下念桃瓷实而又白嫩的肉体,只剩下念桃那一身青草的芬芳。

    他太满足了,满足于她的两腿之间,满足于她的芬芳之间。

    “丫头,丫头,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是我的女人。”莫正南喃喃地着。

    念桃幸福极了。是啊,她那么喜欢他的这种霸道,她其实一直在告诉自己,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只能是他一个人。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诱惑,不是你曾经拥有个多少男人而骄傲,而是你拥有了一个男人而不再想任何男人,这才是更值得骄傲的事情。念桃觉得自己多么幸运啊,她的第一次给了这个男人,尽管给得那么悲壮,给得那么无奈,又给得那么疼痛。可是她却觉得给得那么不顾一切,给得那么值得,又能给得那么完美。她不幸福还有谁幸福呢?其实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啊,在他的怀抱里,嗅着他的体气,任两具肉体折腾得死去活来,再替他生一个宝宝,看着他的延续在她的怀里里成长着。

    爱啊,念桃才觉得,因为有了爱,一切变得那么地鲜亮。这个男人,这个在琉州人眼里,至高无人的男人,就在她的身子底下,就在她的耳朵叫着“丫头,”就在用他的威武和霸道告诉她,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女人,从来就是男人的依附品。念桃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子纽动得越来越快“丫头,丫头,我来,你别伤了宝宝。”

    莫正南按住了念桃,念桃却有一种被什么击中的感觉,宝宝,是啊,宝宝,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宝宝呢。他要她,他更要的也是那个没见面的宝宝。

    莫正南没注意到念桃的变化,小心地抽击着念桃,那种云深不知处的幻觉,在莫正南的征服着又出现了,她是他的,这个爬到他床上的女孩,这个怀上了他的骨头的女人,是他的。他抱着她,挤着她,抽击着她的时候,一种占有感,一种放纵感,填满了他的所有细胞。

    “哦,丫头。”莫正南满足地叫唤着,那个丫头,那个紧紧包着他那具标志性长枪的丫头,越来越令他忘乎所以,他抽击的动作越来越快,丫头不敢再动了,任由他不断消解着自己,任由他不断地满足着本能的需求。

    “哇,太爽了。”莫正南暴发了出一种呼声,排山倒海般浪潮涌进了念桃的身子里,她迅速被他淹没了,她宁愿就这样被他淹没着——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两具肉体激战之后的跳动,她把头依进了他的怀里,他没抚摸她。他累了,每一次和她激战之后,他就感觉自己被她掏空了,被她掏得没有任何力气了。他是不是老?还是他太留恋这片青草地呢?

    手机不合宜地响了起来,莫正南所有的美妙有手机的响声中迅速消退了无影无踪,他从床头柜上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秘书何先晖的声音传了过来:“莫市长,开会的时间到了。”

    “我知道了。马上来。”莫正南淡淡地了一句,动作却是快速地往身上套着衣服。内裤,衬衣,长裤,一件又一件地快速包具了那具刚刚还在战争过的肉体。

    他的严肃又回到了脸上,他的人模人样又回到了念桃的眼里,没穿衣服的他和穿上衣服的,在短短的时间内,在念桃的眼里变幻着,可她却那么留恋,那么喜欢那具一丝不挂的他,那个他才是真实的他,那个他才是属于她的男人。

    “我得走了。”他的语气又恢复到公事公办的口气,他没再抱抱她,也没再抚摸一下她的头,那些曾经让她感动和着迷的动作,他都没有再做,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放在了她的枕头边:“快去吃东西,宝宝也该吃东西了。”着,人已经转过了身,朝着大门走去。

    泪,又是泪,讨厌的泪。一滴接着一滴,再一滴地砸了下来,落在念桃的双腿之间,那个地方,他刚刚用过,那个地方,她知道是他最留恋的地方。

    “我难道仅仅只是他需求的容具吗?”念桃突然觉得那么地压抑,那么地悲伤,又那么地空洞。为什么没穿衣服的他和穿上衣服的他,这么不同?到底哪个他才是属于自己的呢?

    幸福退潮得如此之快,念桃的心再一次紧缩成一团,痛却苦着,她愤怒地抓起了他留下来的钱,向床上,向床下抛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