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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除夕夜当天。
顾之看着镜中美美的自己,补了个唇膏,就愉快的出门了。
因为节日的关系,顾之怕堵车,所以早早就出门了,本以为她会是第一个到,没想到居然有人比她还要早。
顾之坐下,看着莫然又没忍住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堵范思乐呢!”
“你叫我来,不就是想让我堵她吗?”
顾之比出根食指,挑了挑眉,笑眯眯道,“此言差矣。我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给你制造机会呢~”
莫然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是一家露天餐厅,顾之订的是靠近山边的位置,从这里俯视下去,能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
万家灯火相互交映,斑斑点点的灯光犹如满天繁星,如梦如幻,给夜色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风采。
莫然刚要说这里夜色不错,范思乐和齐鸣就过来了,看见范思乐,莫然眼睛瞬间亮了,下意识就站了起身。
范思乐看见莫然,身形一顿,随即眼神幽怨的看向顾之,皮笑肉不笑的问,“你不是说只约了我和齐鸣吗?”
“我若说碰巧遇到莫医生,你信吗?”顾之挠挠头,干笑了两声,心虚得很。
范思乐哼了哼,也没说什么,看见齐鸣落座的位置,她硬是把齐鸣拉了起来,自己坐下去。
莫名被拉起的齐鸣站在一旁,皱着眉头,一脑袋的问号。
奇怪!这情景怎么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发生过?
“人齐咱们就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顾之拿着餐牌,热情的给范思乐推荐这里的蛋糕,“这家餐厅的蛋糕超棒,你看看要吃哪种?”
“诶,我还叫了一个人……”
顾之刚要问齐鸣还有谁,齐鸣就朝她身后热络的招手,“傅宴书,这边!”
听到傅宴书这三个字,顾之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看到傅宴书的瞬间,眼中的光芒比山下的灯火更闪耀。
“傅宴书,你怎么来了?”
“……?”跟在傅宴书身后的温故。
他是透明人吗?怎么都没人看见他?
傅宴书没理顾之,视线落到了齐鸣身上,齐鸣抬头看星星看月亮,就是不看傅宴书。
上次欺骗了顾之,顾之差点砍死他,这次就算补锅了,虽然待会他也有可能被傅宴书砍死。不过算了,谁让他热心肠,见不得有情人受苦。
傅宴书一来,顾之一双眼睛就直接粘傅宴书身上,嘴角的笑容更是咧到耳根子去。
一桌就只剩顾之和莫然旁边有空位,温故跟莫然不熟,所以下意识就想坐顾之旁边。只见顾之咳了一下,明明是一张笑脸,可看他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温故一愣,在傅宴书即将坐下的前一秒,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傅宴书无语,犹豫了几秒,还是坐了顾之旁边。
范思乐看了眼傅宴书,原本不太好的心情又因傅宴书的出现而好了不少。
见范思乐看傅宴书看得那么高兴,莫然心情忽然就低落下来,看向傅宴书的眼神也多了丝醋意。
餐桌上,顾之和莫然跟盯人狂魔似的,一双眼睛就只看得见他们喜欢的人,范思乐和傅宴书如坐针毡,被两人盯得也是浑身不适。
只有齐鸣和温故两个工具人在一旁埋头苦吃,心底不禁暗暗在想,早知这除夕夜过得全是狗粮,他俩还不如在家陪家人。
山顶的气氛很是热烈,到了倒数时间,大家都聚集到山边的围栏前。随着最后一声倒数的结束,无数个烟花在空中绽放,犹如盛开的花朵,瞬间点亮了整个夜空。
顾之花重金也要订这家餐厅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能看到全城最美的烟花,所以放烟花的时候,她别提有多高兴,一双眼睛就没睁大过。
傅宴书被顾之的快乐感染到,嘴角也不禁勾起抹浓浓的笑意。
他脑中突然就想起林徽因的那句诗——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我见众生皆草木,唯独见你是青山。
原来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你已经决定了放弃,眼睛还是会出卖你。如现在,烟花璀璨,夜景优美,而他的眼中却只看得见顾之。
散场的时候,莫然赖上了范思乐,而顾之赖上了傅宴书。
齐鸣和温故对视了一眼,立马找借口跑路,两条腿跑得比兔子还快。
“你的车呢?”范思乐和傅宴书异口同声的问。
莫然说,“我手受伤了,不方便开车。”
顾之说,“我打车来的,没有车。”
“……”傅宴书和范思乐。
“……”停在餐厅停车场的两辆车。
范思乐车上,她瞥了眼莫然仍包扎着的手,眉头紧蹙。随后冷哼了声,嗤之以鼻道,“受伤了还敢跟顾之去喝酒,手好不了都是活该。”
“……”莫然沉默的眯着眼,不禁怀疑顾之到底跟范思乐说了什么。
不过想着顾之总不能害他,莫然才轻叹了口气,故作消极的说,“是啊,所以伤口发炎溃烂都是我活该。没关系的,最严重也不过截肢,做不了这份工作,我也能转文职。”
莫然的话听得范思乐为之一颤,车子猛地在路上打了个滑,差点撞路边的护栏上。她回过神来,在路边停好车,看着莫然的手急切的问,“不就被门夹了一下吗?怎么就这么严重?”
“手指皮薄肉少,你关门那下又那么用力……”莫然像刚反应过来一样,猛地就摆了摆手,茶里茶气的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不必内疚,这本就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你的错。”
范思乐情绪激动的说道,“你是法医,没了一只手,你还怎么追求你的理想?!”
“在你和理想之间,我只想要你。”
范思乐语塞,一肚子的气全堵喉咙处,她看着莫然,像听了什么可笑的事一样哭笑不得。
过去莫然总有无数比她重要的事,如今他们分开了,他又忽然把她放到了第一位。
这算什么?
迟来的醒悟吗?
“从前我以为我能把爱情、亲情跟事业都平衡得很好,可后来我才发现,我竟错得如此离谱。顾之骂我是对的,一个人就只有一颗心,我又如何能做到一心多用?若我从一开始就坚定的选择你,在你最需要人陪的时候一直在你身边,你又怎会在这段感情里受尽伤害?是我无用,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范思乐,我真的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不会再错!”莫然握着范思乐的手,红了眼,脸上满是真诚与悔恨。
范思乐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有时候她也不希望自己是一个那么理智的人,可在被那样的伤害过以后,她真的怕了,她不想再重新投入到一段不知何时又会受到伤害的感情中了。
她抽回手,露出个极浅的笑容,缓缓的说,“感情不该一次又一次的拿来试错,就像你到现在仍做不出选择。莫然,其实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母亲不接受我,在她和我之间,你只会一直为难。”
“我妈已经回乡下了。”
“什么?!”范思乐惊讶的说了一声,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沉声道,“她这么做只是想吓吓你,并不是真心想回去。”
莫然忽然情绪激昂的反问,“那我就要一辈子受她威胁吗?”
范思乐错愕的皱着眉头,却哑口无言。
“从小到大我怕伤她的心,所以无论事情对错我都听她的,可结果呢?我快乐吗?她又满意了吗?”莫然咽了口唾沫,哑声道,“你说得对,是我的一步步退让,才纵容了她今日的得寸进尺。可错已铸成,我们都回不去了……”
她是他的母亲,他不能真的看着她死而不顾。可要他放弃范思乐,却又让他生不如死。如果怎么选都是错,那就让他任性一次,起码这一次是他自己选的。
……
等红绿灯时,顾之突然说,“傅宴书,我刚才没吃饱,我们去吃粥吧?”
“除夕夜,谁会开门?”
“我刚才问过老板娘,她说新年不打烊。”上次扑了空后,顾之就记下了那家店的号码,在上车之前她已经打电话问过老板娘,老板娘是这么跟她说的。
傅宴书默,好家伙,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上他的车啊!
“你刚不是吃了两块蛋糕,又喝了一杯饮品吗?胃都通大海了?”傅宴书在那家店帮衬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店里照常营业,这么说不过是不想和顾之去。
“吃甜品是一个胃,吃宵夜又是另一个胃。”
顾之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傅宴书差点就信了。
不过他也没答应,“太晚了,你回家叫花花姨给你做。”
“你都说了,这么晚,我回去花花姨不睡吗?睡都睡了,我哪好意思叫她起来给我做吃的。”顾之哭丧着脸,揪着傅宴书的衣角撒娇道,“傅宴书,我好饿~傅宴书……”
“再说一句就不去了。”
闻言,顾之立马闭嘴,也是没想到撒娇居然对傅宴书管用。
这是个好办法,记着,下次还能继续用。
从粥档出来,外边的街头就显得热闹多了,几家大排档接连开在一起,霓虹灯下,成群结队的人坐在一起聊天喝酒,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新年的欢乐气息。
食物的味道混合着酒气、烟味,让这份热闹又多了几分市井气。
两人经过时,有家大排档的客人喝多了,摔了个啤酒瓶,瓶子正好落在顾之的脚边,溅起的玻璃从她脚边擦过,顾之吓得叫了一声。
“伤到了吗?”傅宴书把顾之拉了过来,蹲下检查顾之有没有受伤。
见顾之没事,他才站起身,眸色沉了沉。
摔酒瓶的人听到声音不禁回头,看到顾之,眼神忽然就亮了,站起身,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兴奋,“hi~美女,咱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道声音,顾之不禁头皮发麻,抬头一看。
果然冤家路窄,是那天调戏她的小混混。
傅宴书蹙眉,把顾之护在身后,高大的身材瞬间就把顾之遮得严严实实的。
傅宴书下意识的保护让顾之心底一暖,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扬。
看到傅宴书,凌云响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变,他扬起抹诡异的笑,抬手拍了拍傅宴书的脸,语调带着明显的怒意,“混蛋,还是你呢?”
上次被傅宴书踹了一脚后,他被道上的兄弟笑到现在。这会人到了他的地盘,他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顾之从傅宴书身后探出个脑袋,看了眼凌云响坐的那桌,那里还有八九个像他这样的人。顾之蹙眉,很快就意识到来者不善,轻拉了拉傅宴书的衣服,小声示意他快走。
对方人多,顾之又在他身边,傅宴书自然知道情况不利,抓着顾之的手腕,就要离开。
见两人要走,凌云响抬手勾了勾手指,身后的几个兄弟立马围了过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他轻笑,手指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戳着傅宴书的胸膛,痞痞的说,“你我的账都还没算清楚,走哪呢?”
傅宴书瞥了下凌云响戳着他胸膛的手指,舌尖顶了顶上颚,轻声道,“你想怎么算?”
“我始终是道上混的,平日里最讲的就是义气。为了避免被人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我也不为难你,这样,你把今日坐在这里的几张桌子的账给结了,再给我跪下……倒茶请罪就行。”
周围几桌的人听着这边的声响都探头看过来,不过瞧着不是什么好事,谁也不想多管闲事。
毕竟大过年的,谁都不想惹一身腥。
傅宴书挑了下眉,目光扫了眼现场,换做平时这里不一定能坐满,不过因着新年大家都跑大街上,生意火爆,大排档老板个个都加了桌子。
说是几桌,其实应是五六十桌。
不过傅宴书也不在意,点头同意了,“确实不为难。”
顾之瞪大眼,一脸惊讶的看着傅宴书,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几十张桌子加起来也不够她出去买两件衣服,所以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只是傅宴书居然同意给凌云响跪下倒茶认错?他是脑子秀逗了吗?
“傅宴书……”
“你先走,回车上等我。”傅宴书打断顾之的话,把车钥匙塞她手上,轻推了她一把。
顾之还想说什么,对上傅宴书的眼,她愣了下,瞬间就明白了傅宴书话里的意思。
傅宴书肯定是不会吃亏的,她在就未必了,先跑为敬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