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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片欢愉之中喝的酩酊大醉,只有方逍吾一人,心中满是惆怅。长夜如水,无人能解答他的心中所惑。
第二天一早,虞钟文就来敲开了方逍吾的房门,告知他既然已经做了北凉王这个位子,那就要去皇城,见一下卫国皇帝,这才是为臣之道。虽然虞家这个北凉王并不是皇室册封,但卫国的国情就是如此,皇帝也不会过多插手地区诸侯的纷争。
虞钟文语重心长的告诉方逍吾:“没事,北凉的事情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之前的时候,我也多次直面圣上,还算个面熟,所以不会有为难的事情。”
既然虞钟文开口,方逍吾也不好多说什么,准备即刻启程,换种境地,说不定会摆脱这种心情。至于与谁同行,方逍吾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只带了季项和一百轻骑。毕竟是去面圣,不能带太多兵,一百人,也算合适。
虞芊芊吵着闹着要去,但现在邓左和虞盛都不在,方逍吾手下需要有可信之人。好说歹说劝住了这丫头,方才策马离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西行而去,前路昭然。
第一次离开虞盛的季项,非常兴奋,活像一个刚刚摆脱庇护的小兽,东瞧瞧西逛逛,几乎没有一刻安稳待在方逍吾身边的时候。卫国虽小,但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也要走上十天左右。沿途人文风景,倒是让方逍吾找到了上世游历修炼的时光,好不快意。
现在的他,也是同样头一次走出北凉,外面那广阔陌生的卫国天地,藏着什么样的宝藏和冒险,方逍吾非常期待。
走走停停两天时间,才走出北凉境。入夜,在一片树林中搭帐休息。季项和方逍吾在篝火前静坐。
前去探路的斥候回来禀报:“王爷,前方不远就进入西德王的领地了。”“嗯。”点了点头,方逍吾遣退了士兵。
季项开口:“小城主,这西德王,应该和咱们没什么过节吧。”自从做完之后,所有人都开始改称方逍吾为王爷,只有季项,依然我行我素的叫着小城主。方逍吾也不怪。
“嗯!这条路是我和虞家众将商量过的,南伯候与北凉素有摩擦,擅自入境,恐怕会惹麻烦,西德王和北凉井水不犯河水,所以特地绕路,从他的领地,前往皇都。但这次入境,还是低调为主,不生事端。”方逍吾摆弄着篝火,给季项解释道。
一夜风平浪静。
众人整顿之后,继续赶路,很快就到了西德边境,肃昇关。这座雄关,横亘在北凉与西德边境,周围都是天险,此关,是唯一的隘口。这也是西德与北凉从无摩擦的原因,这个关卡,实在是易守难攻。
报明身份,肃昇关的士兵简单排查过后,就放行了。方逍吾和季项是没问题,但队伍里的马匹已经有些疲倦,最近近两天走的都是荒山野岭,人倒没事,但需要呵护的马匹顶不住了。没办法,方逍吾找了家客栈,吩咐小二补充水分,给坐骑喂上精草料,暂时歇息一下。正好众人也吃个午饭。
“来啦!客官,来尝尝咱肃昇关闻名的爆炒山鸡!”小二倒是很热情,看着几人是外地人士,还给推荐了菜品。进关之前,方逍吾还特意嘱咐士兵,把军装换下,省的显眼,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外人看来,不过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出门远游罢了。
一行人正在品尝特色,突然就闯进来一伙人,风尘仆仆,一看也是远行客。进门之后大呼小叫。“小二呢,小二!”店里的伙计一看几人火气如此大,也紧忙上前招待。
“干粮和水,还有我们一伙的马,顾好了,要喂精草!”小二看着外面几匹大马,眉头一皱。他们这酒家不算小,但方逍吾一行百人,早就把他们的马圈给占满了。小二只能面带歉意,“这位客官,干粮和水马上就到,但这马匹,我们家马圈已经满了。”
“那就叫人让出几头。我们很快。”队伍的末尾,一个高大的身影说道。这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长相。但他手下的几人,态度却很恶劣。“听见没!让出几头就是了,还有八天就要京城大选,耽误我们的行程,你们担待的起吗?”说完之后,还推了小二一把。
小二也无奈,只能赔笑退去。不多时,便找上方逍吾一行。“客官,那几位客人想要暂借马圈一用,他们走的快,不耽误您的时间。”季项倒是无所谓,刚要点头,方逍吾却一把按住。
“不借,要借,让他们自己来请求。”方逍吾淡淡的饮尽杯中清茶,语气丝毫没有退让。
他的性格,自然不是喜欢刁难。若只有那首领讲话,本着顺水人情,借也就借了。但那些小弟,让他非常不爽。
奶奶的小爷我本来就一肚子火,莫名其妙当了北凉王,还要远赴京城。哪里来的闲杂也来惹我?
那小二看方逍吾穿着和气质,也明白其不凡,不敢多说,小跑着去和那几人汇报了。
那头领一听,就想要离开。但那推搡小二的那位大汉,显然不是善茬。确认了是方逍吾一伙拒绝之后,直奔他们而来。
“小子,让你们让个马圈,怎么这么麻烦!老子有的是钱!”说罢,一枚金币被拍在桌面上。
这一声响,成功的激怒了季项。这小子个头不大,站起来就把金币打飞老远。“先来后到懂不懂,我家少爷说不借,就是不借,滚!”
“你这小兔崽子......”这大汉被一顿羞辱,气的当时就要摸腰间的武器。方逍吾的手,也从桌上拿下。若他想动,必然会付出代价,那代价,他未必承担得起。
“黄虎!回来!”剑拔弩张之际,那领头人,呵斥了一声。那大汉这才停下动作。狠狠瞪了方逍吾季项二人一眼,转身离去,而那季项也毫不示弱的冲着背影吐了吐舌头。
出门之后,那大汉问道:“大哥,为何不让我动手教训他们,就那一个小孩,一个精瘦的小子,我一拳就能打的他们不吱声。”
“哼,蠢货,你没看到,你金币拍在桌子上之后,周围所有桌的人,都放下筷子,蠢蠢欲动吗?显然是他们一伙的,这少年不简单,可能是那家少爷。”为了方便,方逍吾一行一百号人,自然是分桌吃饭,加上大家的服装各异,乍一看,自然不知道是一个团体。
解释完毕,狠狠的拍了一下大汉的脑袋,“以后做事动动脑子,别给我惹事。咱黄家虽然富甲天下,但需要提防的人还是很多的。那大汉被教训的连连点头,显然这头领的威信很高。
一点小插曲过后,方逍吾一行人整装完毕。便继续往前走,他们要横穿整个西德境内,才能到达皇城。本着快去快回的原则,方逍吾他们尽量不停顿,只有在需要补给的时候,才找酒家暂住。
虽说同属卫国,但这西德境内的风气,显然和北凉不太一样,北凉地属边陲,民风剽悍。人人习武,而这西德,则显得安居乐业,尤其是一到晚上,笙歌燕舞,处处祥和。惹得季项这小子,几次都差点走丢,被方逍吾拽回来狠狠教训了几顿,才稍稍收敛。
“这次出门有任务在身,等复了命,回来我们可以慢慢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季项点点头,心里却吐槽:少城主十七八岁,活的像个老头,真没劲!
的确,重生之后,方逍吾的心事一直压在心头,加上两世为人,已经很少有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东西了。虽然西德境内的花花绿绿的确惹眼,但方逍吾真没那心思。
八天时间,转瞬即逝。方逍吾一行,也从西德的北边境,走到了南方。还差两座城,就正式跨入皇城的领地了。
一路没再有什么风波,这倒让方逍吾省心不少,这样的话,应该能在计划时间内,赶到皇城。
但越是想不生事端,那麻烦,一定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