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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关羽心意坚定,赵季何等宽慰。
若论感情,赵季自然不想和关羽分开。只是迫于云长看不上吕布,恐一同带他去反而闹出了事端来,这才想要将关羽留在徐州。
如今云长自告奋勇,显然已经做完了万全的准备。
更兼除了情谊,关羽之言也和法理。
诸如云长所论,自己若是擅自将他留在徐州却是不妥。纵使自己没有反意,试想吕布也会因为关羽的滞留,因此疑忌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如依照关羽的所言,直接询问吕布。如此做法,却是更为稳妥。
赵季想到这里,便又问关羽道:“似如此,关大哥可是当真考虑的清楚了么?”
关羽拱手,言道:“关某已经痛失大哥,不想再与季兄弟分离。”
眼看关羽决心,赵季便即许诺。
当即派遣使者写了书信,只发兖州吕布处。
时间仅仅过去不到十日,果然吕布那边派了使者过来。只是相比于曾经寻常的使人,这一次出使徐州的竟是吕布驾前的心腹上将臧霸。
赵季一见臧霸,立即明白了吕布派遣他来的用意。
此人虽然如今是吕布麾下的重将,但曾经却在陶谦手下做过骑都尉。身在徐州的时候,就掌兵权。后因种种事故,这才投身吕布。
如今吕布不派旁人,专派臧霸这个徐州曾经掌握兵权的重将。具体是何含义,无疑已经不言而喻。
一切正如赵季推算的那样,吕布此番派遣臧霸前来,目的就是代替赵季接管徐州。
少时呈递了书信,赵季也很快确定了这一点。
为了防止吕布继续猜忌自己,赵季不敢耽搁,立即向臧霸做出了对于徐州防务的一切交割。臧霸曾在徐州任职,一切轻车熟路。与当地士族的关系,相处得也极为莫逆。如今代替曹豹守卫徐州,自也水到渠成。
安排好了一切,赵季立即便率大军起行。连同关羽、张辽、满宠、李禄等人,一并朝着兖州归去。
这一日到了兖州境地,忽有闻得吕布派遣来的使者奏报。
言吕布目前已经从鄄城转往濮阳,此时专待赵季等人在濮阳相会。
这一变故,倒是让赵季有些心中疑惑。
毕竟吕布原本在鄄城住得好好的,而且目的明明是为了养病。前番赵季出征援驰徐州的时候,也曾在鄄城见过了吕布。
吕布那时虽然伤势有所好转,但无疑还需要多日将养。
若非兖州发生了什么要事,如何一个伤重的人非要折腾。明明好好的鄄城之地不住,居然要前往军需囤积的濮阳辗转的。
赵季心中不解,便问满宠如何看法。
满宠道:“此番辗转,我与虎帅见解意同。若非藏有隐情,吕布断然不会如此。”
赵季许诺,轻轻点头。
身边李禄拱手,问道:“似如此,虎帅可需末将前去探听些消息的么?”
赵季稍加思索,摇了摇头道:“一折一返,时间至少十天。如今我军已经入了兖州,没必要让你这般劳累。只需到了濮阳见了温侯,届时自有分晓。”
李禄许诺,不再说话。
恰逢此时,忽见前方尘埃四起。一支军队,竟是隐约般逐渐临近。赵季见势,下意识的侧目观瞧。但见军旗飘摆,竟是自家军队旗号。
待走的近了,才知道来者并非旁人,居然正是程昱和典韦。
二人见了赵季,便自见礼。
赵季疑惑,问道:“我闻张合驻扎北岸未曾退去,你二人不在孟津,如何却来到这里的?”
程昱回应道:“前番得了温侯诏命,便让我二人往去濮阳见他。期间温侯心腹上将宋宪、魏续也到,竟和我等做了孟津那边的交割。我恐其中有事,故而心存疑惑。又闻虎帅竟也奉命来归,便索性先绕路来和虎帅相见,同往濮阳。”
赵季惊呼道:“不想竟有这等事?”
关羽阴沉道:“吕布善变,兄弟需防有诈。”
时值张辽在侧,闻听关羽之言,心中不悦,只道:“温侯纵然性烈,不致对虎帅怎样。虎帅前番料敌于先,破了张合,等同于救了温侯。之后徐州有急,又不辞劳苦的甘愿驱驰为了温侯奔走。如此功勋,温侯岂能不知?”
闻听张辽之言,关羽也知道他对吕布极为忠诚。
虽然还有话说,毕竟来时答应了赵季。今番纵然见了吕布如何瞧不上他,也不会无故惹出事端来。因此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了回去。
赵季眼看关羽如此,如何不了解他的心意。
不过细想张辽说的,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就算自己平了徐州霍乱,没有立归。但一番言辞,却也符合情理。
毕竟徐州刚刚遭劫,人心不稳,需要辅弼。
更兼总兵曹豹被张飞所杀,很多事情也当及时善后。而且对于徐州防务,自己更是依照关羽的建议,置书直接询问了吕布。
在得了臧霸接任的消息后,竟也不敢耽误的做出了交割,之后一路赶归兖州而来。
期间料算,可谓无一差池。
莫说责备,便是疑心也不该有。何况自己之前还洞察先机,先败了张合。
虽说缘由和救援吕布无关,但吕布毕竟身在鄄城。自己若是没察觉到,鄄城无疑也有被张合围困的凶险。
此番张辽说是自己直接前番救了吕布,却也毫不为过。
如此功勋,就算不加恩赏,也不至于苛责。只是眼下自己目下的一干心腹诸将,居然短短几日尽被吕布调回。而吕布自己,竟也直接从鄄城转到了濮阳。
具体是个缘故,若非与自己全无关系,到底又是为了什么的呢?
赵季越想越是不解,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绝不简单。或许正如满宠推演的那样,定然暗中藏有缘故,只是目下自己不知道罢了。
“李典呢,我和不见他的踪影?”
“回禀虎帅,李典那边,还在各处负责粮草的督运。”
“这样啊。”赵季点头,又望向了程昱道:“不知此事,军师以为是何缘故?”
程昱蹙眉道:“具体情况,老夫此时也看不出来。只能待回兖州见了温侯,才能了解其中的具体。不过据目下的情况看来,只怕兵戈又将再起。若非如此,温侯不会从鄄城时适宜休养之地,直接来到濮阳。毕竟濮阳那边,可是我们在兖州最主要的根据地。一切的兵戈调度,无疑都要起源于那里的啊。”
赵季了然,也知程昱分析的有理。
只是目下但看情势,不似有什么危急将要兴起兵戈。具体怎样,只怕也只能如同程昱所说的那样。一切的明故,也只有归去濮阳见了吕布才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