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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高瑾旻依旧无法高逸南的质问。
他垂着眸子，瘫坐在地上，无比颓废。
高逸南叹了口气，朝着红色沙发走去。
“过来躺下吧，我给你催眠。”他将屋里的灯调成暖黄色，光线的照射将沙发的红色稍微改变。
起码落在高瑾旻眼中，不再那么刺眼。
“我会给你营造一个梦境，你好好睡一觉，放松一下现在紧绷的神经。”
高逸南说着，将一些催眠用的工具全都摆了出来。
高瑾旻喝了一口温水，随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沙发的颜色，缓缓坐了下来。
“躺下，看着我手中的小球，什么都不要去想……从脚趾头开始放松，慢慢往上移，到小腿肚，到膝盖……”
高逸南压低声音缓慢说着，那低沉嗓音中带着的温度，让高瑾旻的身体终是不再紧绷。
他闭上眼，进入了睡梦中。
高瑾旻睡得很沉，许久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
只是没睡多久，一阵窸窣声响在耳畔响起，紧接着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挠着他的耳朵。
高瑾旻皱了皱眉，伸手拂开耳边的干扰物。
但刚一扬手，便触到了一只柔软的小手。
高瑾旻猛地睁开，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白芷。
“白……白芷？”高瑾旻瞬间清醒。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沙发上睡，这样会着凉的。”白芷放下手中挠痒的碎发，温柔看着他。
高瑾旻足足盯着白芷看了一分钟，才迟疑地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真真切切的触感，有温度，有热度。
高瑾旻直起身子，看了下四周。
自己，怎么突然回了高宅的客厅？
他不是在高逸南家里吗？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白芷还在一脸担忧看着他，紧张兮兮的神情像极了一只无措的小白兔。
高瑾旻缓缓松了嗓子眼里提着的那口气，轻声道：“嗯，做了个很长的噩梦……”
噩梦太长，长到让他不想离开这虚拟的幻境。
到底哪一个是梦？
此时的高瑾旻，已经分不清。
亦或者他其实心知肚明，却不愿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