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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叶清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被敲门声叫醒,以为是李孤平,便趴在床上一边变异一般地扭曲爬行一边回复:“为师马上起来——”
简单变异后,床上被叶清安弄得一团糟,叶清安这才心满意足地爬起来把被子铺好,坐到镜子前面拿起梳子把脑袋上的头发随便刮了几下。
叶清安这头发又粗又黑还不容易打结,为数不多的缺点就是太长太多了,这头发都已经有叶清安的膝盖长了,梳起来太麻烦。
但之前晕着的时候他跟原主说起过这件事,原主说长头发好看,所以叶清安就没想着剪,只说是不留得及地,反正有事会高高束起来的。
随便梳了头发,叶清安从妆匣里面抽了根蓝色的发带出来把头发捆了起来,套上外袍便打开了门。
“孤平,早上吃什么?”
李孤平正在院子里扫雪,昨夜雪停得早,院子里的积雪也只有薄薄的一层,因此用竹子扫把扫了便行。
李孤平冻得双脸通红,叶清安赶紧拿下架子上的斗篷给自己围上然后跑上前去,把扫把拿过来丢到角落里。
“别扫了,吃早膳去。”叶清安把人拢到自己斗篷底下罩着。
李孤平:等等师尊,有客人到了,正在水榭那边等您呢。
叶清安皱眉:“客人?水榭那边多少年没打理了,怎的跑那边去了?”
李孤平:嗯,是秋水雁的慎宗主和慎师兄,他们说水榭那边的屋子看着有趣,说哪里等都是等,弟子请他们在这边稍等,叫小花简单打扫了,燃了炭火,方才请人过去。
叶清安:“你还是那么周到啊,不过这才什么时辰他们就过来了,想必也是没用早膳,劳烦你多跑一趟多取些早点过来了。”
李孤平拱手行了礼便出院子了。
叶清安:“你多添件衣服再去!”
李孤平远远回头挥手:弟子马上回来!
叶清安把墙角的扫把扶起来方才往月明水榭那边走。
苍竹峰的月明水榭靠着一片湖,水榭旁还有一处疏影轩,但叶清安来这里这么久都还没去过,只因那处偏僻,算是苍竹峰极角落的地方了。
水榭处的屋子窗户多,门也开得大,大冬天的常有风穿堂而过,冬日里连湖都冻上了,过去看什么呢?
叶清安冻得慌,快步走去了月明水榭,踏进水榭的石板小路上,叶清安一眼就瞧见了湖边那间门窗大多关上了的屋子。
水榭本就是为了欣赏美景而生的,门窗很多,如今大都闭起来,必然是在燃了炭火了。
叶清安推开虚掩的门进屋,屋里坐着的两人正是已经有五年没见的慎雁回和他的徒弟慎如是。
“啊,叶仙尊你可算是来了!”
慎雁回起身相迎,叶清安连忙摆手示意请坐:“如是小友也坐吧,想必我与你师尊都不是在意这些虚礼的人。”
慎如是在接到自家师尊同意的眼神才最后一个坐下,坐姿端正,很是乖巧。
叶清安在首位坐下,这屋里暖和,斗篷便被叶清安脱下来盖腿了,他好像穿越把老寒腿也带过来了,天冷了总是关节痛。
叶清安:“阔别五年,慎宗主可还好啊?”
慎雁回乐呵道:“好啊好啊,天天带着徒弟到处打妖怪降魔物,家里上无尊老下就这么一个孩子,当然是好的。”
叶清安被慎雁回的话弄得想笑,他说话的语气的确是有趣。
叶清安:“我也好,五年的清净可是很难得的,以后这样的清净只怕是入土了才能有了。”
两人会心一笑,说起其他的事情来,待李孤平送来了早点,满满摆了一桌子。四人吃过早点后,两个快要装不下去正经的师尊连忙打发了两个徒弟去玩,随后在叶清安热切的目光中,慎雁回从腰后拿出来了一壶酒。
慎雁回给叶清安倒了一杯:“这可是我秋水雁的好酒,别的地方酿不出这味道。”
叶清安得有五年没喝过酒了,醒来后喝了两口茶总觉得少点滋味,于是给慎雁回去的信里特意写了一起对酌。
爱刀爱剑者大多爱酒,秋水雁的酒可是世上难得的美酒。
叶清安接过一杯来浅尝了一口,酒很烈,却辣不到心里,唇齿生香,像是快意江湖的侠士之气。末了,又幽雅细腻,像是山间隐居的琴士。
“好酒!”
叶清安想再来一杯,却被慎雁回按住:“仙尊,我明白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我们秋水雁的酒烈,又很是醉人,要是把你喝出毛病了,我可担待不起。”
叶清安也冷静下来收回了手。
慎雁回拍拍叶清安的肩膀:“日子还长,还怕没有一醉方休的机会么!”
叶清安点点头:“是啊,日子还长,说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上我这里来了?”
慎雁回:“我昨日就到了,贵宗掌门七八日前就写信请了十位宗主来瑶山开会,你的信我都是在来的路上收到的。”
叶清安更疑惑了:“开什么会?”
慎雁回摇摇头:“只说了天河裂口之事,但应该不止此事。”
想来是有什么大事吧,掌门没告诉自己,应该是不想让他担心,十位宗主都来了,他也暂且不用操心裂口的事情了。
叶清安不做他想,问起别的事情来。
“我托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慎雁回从怀里掏出一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桌上:“这些是我这几年派人追查得到的线索,那三十二个死去的弟子的确有些蹊跷,但仙盟大会结束后各宗都把弟子尸首带回去安葬了,我也不好阻拦,这些都不足以证明那三十二个弟子的死与魔族有关。”
“其实当日你可以将事压下来当场调查的,在我的地盘,我不至于这点权利都没有。”
叶清安又何尝不想这样做,但系统任务如此,他哪有反抗的权利。
而且……萧华良与魔族的关系远比他想象的开始得要早的多,也要深得多,若是要查,只怕查出来更多不利的东西,不如点到为止。
叶清安:“多谢你了。”
慎雁回:“你也知道那件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吧。”
慎雁回意有所指,叶清安问道:“若是有一天,你一定要跟你的徒弟刀剑相向,你会手下留情吗?”
慎雁回:“我?我家徒弟仔么?我大概会堂堂正正和他打一场,无论结果,无论输赢,我都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他。”
叶清安:“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恐怕要被名门正道骂得狗血淋头!”
慎雁回:“我只有他了,不护着能怎么办呢,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还怕别人说么?”
“我的师尊死了,师兄死了,连唯一的师弟也远走西北这么多年没有回来, 我不护着他护着谁呢?说实话,要是他犯了错,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跟他一起错下去。”
叶清安见自己emo完慎雁回又emo上了,于是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了,都是些有的没的罢了,讲讲我不在这几年,修真界又发生了什么好玩事儿吧。”
“那可多了,还记得飞凤阁的那位阁主吧,听说她出门处理邪祟时遇到了会迷惑人心智的妖精了,她徒弟中招后把她当成妖怪追着砍哈哈哈哈哈。”
……
非礼勿听
圆桌的十个座位已经坐满了人,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方木牌,上面放着本门的掌门手令。
掌门:“此番请诸位前来,有两件事,我们先说第一件事吧。”
“当年魔君发怒给天捅了个窟窿出来,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瑶山负责修理,但天河里面的东西越发躁动不安,修复过的天河裂开速度越来越来快,修复难度也越来越大,瑶山恐无力再独自修复天河。”
飞凤阁阁主:“天河本就是整个修真界的责任,先前由瑶山负责也是因为叶仙尊尚安,各宗门因仙魔大战还没缓过劲来,如今,的确应该商议对策了。”
易无情没说话,简单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曲昂提议道:“的确如此,不如轮流派人看守,定期进行修复,直到找到足以彻底修补天河的材料为止。”
谢长亭:“我可以为天河裂口布置阵法,一旦天河有异常,可以立刻赶到,也可以起到监管天河的作用。”
慎雁回:“那就两个宗门轮一次吧,一般也是两到三年修补一次。”
其余各宗宗主虽未表态,但也没有出面反对,掌门松了口气道:“既然无人反对,我就刚才建议写个章程出来,若无问题,那便这样办吧。”
掌门挥手拿出一方卷轴展开,当即快速按照刚才说出的几点快速列了个章程,顺便细化了一些细节,诸如:两宗各派多少人驻守天河裂口处,若是天河有异该如何做之类的。
掌门写字又快又漂亮,写好后率先在上面盖下了瑶山大印,而后挨着挨着传下去盖章。
每次仙盟开会所做出的决议都由投票通过,一个决议的记录卷轴上面至少要有六个及以上的门派大印,否则此决议就不予实施,这些卷轴会后会统一存放在万经阁。
易无情好以整暇地放好印章问道:“第二件事呢?”
掌门拿出一叠大小、颜色皆不一样的纸张放在桌上:“诸位请看,可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年轻的宗主们拿着纸张反复观看。
易无情指着角落里的的半圆形图案道:“这个?”
在场所有纸张都角落处都印上了这个图案,一个凹处朝上的半圆,周围有八条线紧紧将其围绕。
掌门:“正是,九年前那场波及九国的大旱时,我的师弟就曾被其袭击,这些人穿着黑白两色的麻布衣,手拿哭丧棒,所用功法也十分诡异……”
众人的目光慢慢转向了一位穿着鲜艳的男子,男子虽然穿着鲜艳,但脸色却颓败至极,眼眶下陷,眼周微微发黑。
这便是无常谷现在的谷主——玄英。
掌门连忙道:“应当不是玄英谷主,这些人的身法十分诡异,我略知道一点无常谷的功法,并没有几分相似之处,大家还是莫要随意怀疑的好。”
“这次告知大家是希望诸位多多注意此事,若我猜得不错,这个神秘的组织的人已经遍布九国。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办事非常谨慎,留下的证据总是很少,诸位手里的这些就已经是九年里他们在九国范围内的活动记录了。”
曲昂面色凝重:“此事为何不早点告知我们?”
易无情也附和道:“是啊,兹事体大,早点告知我们,我们也能有所提防。”
掌门摇摇头:“他们行踪诡秘,这些东西并不都是瑶山搜查的。只有极少一部分是我派人搜查到的,大多都是这些日子才慢慢寄过来的。”
“寄?”慎雁回问道。
掌门:“是的,找不到源头,四面八方,零零总总就这么多。”
……
易无情:“先不说那个教派,给我们寄这些证据的人也很危险吧。”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外表年纪看起来最大的快意宗宗主开口道:“总之,我们会多留意的,这十年来的各类事务,我会回去逐个排查,看看有没有这些人的踪迹。”
掌门:“辛苦了。”
慎雁回语气跳脱,面色却不是很好,背着刀起身:“哎呀哎呀,仙盟真是要完了,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盟主,我就先告辞了。”
掌门起身行礼:“慢走慎宗主。”
易无情也是如出一辙道:“既然如此,我易某人也先回去了,诸位,告辞。”
众人逐渐起身告辞。
飞凤阁阁主潮生剑最后一个起身:“印宗主,怎么不见叶仙尊?”
掌门:“他旧伤未愈,身体不大好便没让他出来,阁主可是有事找他?”
飞凤阁阁主面色一凝:“在下实是有事相求,但贵仙尊身体不适,我也就不多叨扰了。”
临走前,飞凤阁阁主拿出一枚做工简单得有些微粗糙的玉簪子:“近日南海海域魔修活跃,有不少渔民家中有孩子丢失,涉及到无妄海,内有镇守的仙灵,我不敢轻举妄动,我前去处理时发现了这个。”
这枚做工粗糙的玉簪子赫然是九年前收徒仪式上叶清安亲手给萧华良戴上的那支簪子,掌门皱着眉收下。
飞凤阁阁主:“我并无他意,此事只有我知晓,我知道仙尊爱徒心切,但我们这些修仙的除了求仙问道,不也就图个天下太平么。”
话已至此,掌门若是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多谢阁主,我印繁青欠你一个恩情。”
潮生剑连连摆手:“今日之事,我只字不知,何来恩情一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