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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诏狱正堂,项忠坐在大案之后,盯着堂下的韩闯,沉声说道:“你当真不知本官为何把你抓起来吗?”
韩闯摇着头说:“不知!”
项忠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夜,本官梦到长安城的城隍告诉本官,此案的真凶必不肯轻易交代,但他也不能直接说出真凶的名讳。所以,他将附着在上林诏狱的一件钟上,旁人摸着口钟不会有事,但是如果真凶摸这口钟,钟将自鸣。所以,本官决定,有请长安城城隍判断,究竟谁是真凶!”
说着,项忠猛的一拍大案,说道:“有请陛下御赐给上林诏狱的御钟。”
说着,拿起大案之上倒扣这木盒的一个托盘拿了起来,向众人展示之后,大喝:“将薛二娘及韩闯二人压至后堂密室。”
说完,项忠就托着托盘向后堂走去。而薛二娘和韩闯分别由项忠的侍卫,押解着跟在后面,也到了后堂。
项忠先进了后堂密室,然后薛二娘和韩闯也被带了进去。这间密室只有一扇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没有窗户。关上门后,伸手不见五指。
薛二娘和韩闯便听见项忠说道:“好了,下面你们将会被本官的侍卫带到案前,你们要按我说的要求,双手触摸这口钟。如果你是无罪的话,钟不会响,但是如果你是有罪的话,钟就会鸣响。如果没有触摸到钟的话,告诉本官,本官会让卫士引导你去触摸御钟。听明白没有?”
薛二娘和韩闯都说自己听明白了。于是项忠便让二人分别摸钟,还问二人是否摸到了钟。薛二娘和韩闯都说自己摸到了钟,但是没人听到钟响之声。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项忠又将二人带到了前面的正堂。项忠指着韩闯说道:“你才是此案的真凶!”
韩闯扑倒在地,连呼冤枉。项忠笑着指着薛二娘说:“韩闯,你看看薛二娘的手上如何?再看看你的手上如何?”
众人这才看向了薛二娘的双手,只见薛二娘双手漆黑,而韩闯手上却很白净。众人皆不知其所以然,茫然地看向了项忠。
项忠示意侍卫将那个托盘取了回来,大家一看,只见这口钟上涂满了墨汁。
项忠指着这口钟说:“我之前在这口钟上涂上了墨汁,如果摸了这口钟,则手上必然粘上墨汁。我之前说,如果是无辜之人摸钟的话,钟不会鸣响;而有罪之人摸钟的话,钟会鸣响。薛二娘是无辜之人,自然问心无愧,就摸了这口钟,所以手上沾满了墨汁。而你杀夫奸嫂,自然是害怕摸钟之后,钟会鸣响,所以你就没有摸钟,手上自然没有墨汁!”
项忠说完,又是猛的一拍大案,喝道:“大胆狂徒,还不快快如实招来,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但韩闯仍是伏地,大喊冤枉。
项忠见他仍是不肯认罪,有说道:“将那子母壶拿给他看!”
项忠的一个侍卫便将先前从神秘人出搜到的子母壶拿到韩闯面前。韩闯一件这个子母壶,大惊失色,不再喊冤。而坐在项忠两旁听审的官员则伸长了脖子,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韩闯不再喊冤。
项忠对韩闯说道:“见到此物,你可还有话说?”
韩闯伏在地上,沉默不语。项忠便让侍卫将那子母壶拿上大堂。他接过子母壶,向两边的听审官员展示了一圈,说道:“此物名曰子母壶,是一件盛酒器。但此物邪门之处在于,壶中可以盛放两种不同的液体,按住把手这里的这个小孔就可以随意控制不同的液体的倒出。”
说着,项忠将目光投向了韩闯,狞笑着问:“韩闯,我说的可有问题?”
韩闯见项忠连这件隐秘之物都能找到,也就不再隐瞒,而是答道:“殿下说的没有错。这件东西的确是这么使用的。”
有的听审官员听了项忠的介绍,立刻明白这件酒壶如何使用,但还是有些官员没有明白这件酒器与这个案子到底有何关联,便低声向身边的官员询问,而那些明白了的官员也自然颇为自豪的向同僚介绍情况。
项忠也不打断这些官员的讨论,因为他想利用这些官员的讨论给韩闯施加心理压力,迫使他等一下更彻底的交代问题。
等待周围官吏的声音渐渐小了,项忠才又对韩闯说道:“那就把你如何杀兄奸嫂的过程说一说吧!”
韩闯只得只得将自己杀兄奸嫂的全过程给讲了出来,其过程和项忠之前的推测大致相同。
原来,薛二娘刚和韩洄认识的时候,韩闯因为年幼,并未对薛二娘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喜欢上了薛二娘,但当时薛二娘虽然还未与韩洄定亲,但是两人的关系早就得到两个家庭的认可,加上当时他年纪尚小,也就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自己对薛二娘的喜欢。
直到那年夏天,薛二娘和韩洄出游后回来,在他家洗澡,他趁周围没人,偷看薛二娘洗澡,但不巧很快就被薛二娘发现了,他只得离开。但韩闯不知道,他偷看薛二娘洗澡的过程,被他的母亲也看到了。但韩母并未对任何人提及此时。直到一年多前,韩洄和韩闯结婚之前的一天夜里。
那天晚上,韩母将韩闯叫到了自己的屋里,屏退众人,将韩闯那天中午偷看薛二娘洗澡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时,吓得韩闯冷汗直冒,连连向自己的母亲求情。但是,韩母却说,自己是韩闯的母亲,不是韩洄的母亲,自己自然是要帮自己的儿子的。
听了自己母亲的话,韩闯才放下心来。但是韩母接下来的话,却让韩闯更加心惊肉跳,因为她拿出了那只子母壶,然后告诉了韩闯这个子母壶的使用方法,让韩闯再他的哥哥韩洄新婚之夜,现在筵席上利用子母壶将掺有安神药的酒倒给韩老头喝下,等韩老头醉倒之后送到青柠房中。然后回到筵席之上,等筵席结束之后送韩洄回到洞房之时,在将掺有砒霜的酒倒给韩洄,将掺有安神药的酒倒给薛二娘。等二人都倒下之后,将两人扶到床上后,再关门离开。
韩闯虽然纨绔,但是却从未干过这种杀人的事情,自然开始是不敢的。但是,韩母却告诉他,这样一可以除掉韩洄,未来韩家的家产将会全部由他韩闯继承,二来当晚毒杀韩洄后,他韩闯半夜可以潜入韩洄的洞房凌辱薛二娘,最关键的是当时的薛二娘可是个完人。
听了自己母亲的话,韩闯才下了杀兄奸嫂的决心。而案发当晚的经过,也基本是按他母亲所说的做的。
在场听审的官员,听了韩闯的交代,不禁毛骨悚然,他们都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向韩母和韩闯这样恶毒之人,大家都知道,等待他们母子二人的必然是剐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