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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莫黎与莫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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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傍晚,大太监出了皇城,来到长安城西北角的教坊司。教坊司管事何平一见大太监,就趋步上去,说:“哎呀呀,今天是什么风把周公公给吹来了。”

    大太监哭着脸说:“你要操点心,我就可以不跑这一趟了。还不是为了陛下的教导宫女吗!今天下午,陛下又问起我,这两个教导宫女训练的如何了。宫里那一摊事儿,我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成天盯着你这教坊司的训练。你也不省心,不知道每天给我汇报一下这个训练情况。”

    何平立马作势抽打自己的耳光,说:“周公公,你看我这记性。老是忘了向你报告这事,还请公公原谅则个!”

    大太监边往里走,边说:“那还不快点带路,我看了以后,还有回宫中了,搞晚了,又要敲夜禁了。”

    何平忙一溜小跑,到了大太监的侧前方,领着大太监往后院而去。这教坊司的前院,乃是它的经营场所,修的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几尽豪奢。绝非南越国城口城那个红杏楼所能相比。而到了教坊司的后院,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一个个别院,穿插在园林的各个角落,好不起眼。

    这个时间正值晚饭时分,所以前院分外热闹,而后院则显得有些宁静。何平带着大太监来到后院东北角的一个小院前,何平敲了敲院门。很快,院门开了一条小缝,里面探出一个头来,看见是何平和周公公二人,连忙拉开了院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约三旬的妇人魏嬷嬷,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绝对不算小了,但正是别有风韵的年纪。魏嬷嬷小心地问道:“周公公、何管事,你们来着所为何事?”

    何管事哼了一声,说:“周公公找你,还能有什么事?陛下下午又问起你教导的那两个姑娘,训练的如何了!这不周公公连晚饭都没吃,就过来看看情况了。”

    魏嬷嬷挤出一张笑脸,但是这笑脸比哭还难看。在这教坊司中,这些嬷嬷,哪个不是随时都搬着一张脸,对着教坊司的姑娘。这些嬷嬷们说,对这些姑娘就不能有一张好脸,否则她们就会蹬鼻子上脸。所以,时间久了,这些嬷嬷就完全忘了笑是什么样子。

    大太监露出厌恶的表情,说:“魏嬷嬷,你最好别笑了,你这笑怪瘆人的。”魏嬷嬷听了,忙止住了笑,又恢复成那张阴恻恻的面容。

    教导宫女在这教坊司接受的训练包括音乐和房中术,而后者才是在这训练的重点。对于未婚的女子,这后者自然是羞于启齿的,自然也是十分的抗拒。但训练时间往往最多只有一个月,不像落入教坊司的官妓,可以慢慢地磨,并且还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而对于要送到皇子府上的这些宫女,则要确保她们被送到皇子宫门前都还是璧人。更况且,这些教导宫女固然不可能成为王妃,但谁能保证其中没有人以后会母凭子贵,飞黄腾达。而她们这些嬷嬷以后一辈子都离不开教坊司这个阴暗的地方。所以,这教坊司的嬷嬷们对这些将要送到皇子府上的教导宫女,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魏嬷嬷将大太监与何平引导小院的正堂中坐下,才急匆匆地去找正在房中吃饭的教导宫女。不一会儿,魏嬷嬷便领着两个约莫十**岁的女孩进了正堂。这两个女孩一人身穿粉红的长裙,一人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裙子除了颜色不同外,别无二致。更令人惊起的是,这两个女孩的长相和装扮也是一模一样。

    原来这两个宫女是对姊妹花,穿粉红色长裙的是姐姐,名叫蒋莫黎;穿淡绿色长裙的是妹妹,名叫蒋莫琪。这对姊妹花进宫并不是同一时间,所以在宫中也不是在同一处。蒋莫黎在皇帝宫中,蒋莫琪则在李美人宫中。所以,周公公对于莫黎非常熟悉,但却不知有她还有一个妹妹叫做莫琪。

    自从上次接了皇帝给四皇子项忠挑选教导宫女的差事后,蒋莫黎立马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后来他在了解了项忠对女子的喜好后,就从皇帝那儿讨来了莫黎。然后,在一次和皇帝去李美人宫中时,有看到了莫琪。初次见到莫琪,周公公大吃一惊,暗道世间还有如此相像的两人,最后调阅了二人的底档,方知二人的关系。

    项安听了大太监的报告后,立马就将蒋莫琪从李美人宫中调了出来,然后二人一起被送到了这教坊司中。项安一处对大太监说:“这对姊妹花先后进宫,分在两处,如今合在一处,也是美事一件。”这话自然是对大太监办事的赞同。

    对于莫黎和莫琪姐妹二人来说,大太监是将他们从宫中带出来的人,自然不会陌生。故而见到大太监后,连忙向他行礼。大太监则挥挥手,将何平与魏嬷嬷赶出了正堂,然后低声询问这段时间的训练情况。这些事情,绝不可为外人所知。姐妹二人红着脸向大太监一一进行了解说。

    大太监对莫黎、莫琪二人说道:“你们在这教坊司后院之中,消息闭塞,外界很多情况并不知晓,我也不便多说。只是要告诉你二人,好好学习那房中之术,以后定然有一番富贵等着二位。说不定,以后我还要仰仗二位呢!”

    周公公这话颇为大胆,毕竟皇帝陛下正龙精虎猛,正值旺年,但他却说出皇帝百年后的事情,自然非同小可。莫黎、莫琪在宫中也已有些年头,自然对这宫闱之时,也是有所了解,听了周公公的话,默默点头,也不多言。

    见今日事了,周公公也就站起身来,冲着外面喊道:“魏嬷嬷,你且进来!”被赶到外面的魏嬷嬷听到大太监的召唤,连忙跑了进来,谄笑着对大太监说:“周公公,还有何吩咐?”

    大太监板着脸,指着莫黎、莫琪说:“你也知道,此二人是要送到四殿下府上去的,四皇子宽仁,如果她们过去的时候,身体有些损伤,相信四殿下对你一定会是宽宏大量的。”

    魏嬷嬷一听,就知道大太监此言中的威胁之意,但她对于四殿下并不了解,所以并不在意,但仍旧装出一幅谦卑的样子说道:“小的不敢,这二位以后可能成为娘娘,小的怎敢欺负她们。”

    大太监言之已尽,也不再废话,转身对莫黎和莫琪说:“你们好好在此训练,再有十来日,便可离去。”说完,出了正堂,向小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