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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安离开皇宫直接回了王府，本来他以为沈巍不在王府的，没想到他竟然在。
父子俩好些日子没见这再次相见彼此竟然觉得有些陌生和尴尬。
最后还是沈从安先开口：“那个，你先来我书房。”
沈巍听了便跟着过去，不远处走廊拐角的白素看着他们二人身影消失目光沉下去转身离开。
书房里沈从安再次打量了面前的人，少年已经长成，菱角分明的脸上早就不见了稚气。
这个孩子是他几个孩子中最满意的，虽然不是亲生，但是真论起来他确实是最优秀的。
沈巍坐在一边没有说话，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吧。
心里总在抱着侥幸觉得有些事如果他不说是不是就不代表什么。
或者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最近在忙什么？王府不是你的家了吗？
整日不见个人影，也不好好照顾自己，看着比之前好像还憔悴了些。”
沈从安也不知道率先出口的为什么是这几句。
只是口随心动，想了便就说了。
沈巍没有看他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我挺好的，一切都好。”
别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从安想着天启帝的警告，他也在心里盘算着现在沈巍到底知道了什么。
又查到了哪一步。
心里有些恼怒他的执着，为什么非要去查个明白呢？
人活着为什么不能学着傻一些。
自己真的不能再让他查下去了，不然这事情真的不好收场。
想了好久，终于他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让他收手的唯一方法就是让他知道他想要的真相。
“沈巍，你是不是还在查你的身世？”
沈巍这次倒是没有再低着头而是抬头看向沈从安。
眼神里透着疑问和不解，好像是在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知道你一直在查自己的身世。
也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世有异想要知道真相这个无可厚非。
所以你查我没有阻止你。
但是现在，你不要再查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沈巍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以为自己是错觉了，沈从安怎么会愿意告诉他真相。
若是这个真相可以说出来他又为什么要隐瞒这么久？
是什么让他去想着阻止他查下去，宁愿自己去说也不让他查？
难不成他查自己的身世会有什么不得了的影响吗？
沈从安知道他会不信任自己，毕竟他确实骗了他。
想着自己也真是很挫败，被自己养大的儿子逼到这个份上。
“你放心，这次不会骗你。”
沈巍转过头没有再看他，而是看着自己的前方，他不说话沈从安自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次沈从安没有催他，只是默默的等着。
过了好一会，就在沈从安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候，沈巍终于开口说道：“当年果真是你？”
沈从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虽然心里很不想承认但是还是点头。
他没有办法在这件事上骗他，毕竟他肯定是已经查到什么所以才开始避着王府。
“是我！”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到底是谁？”
沈从安看着他眼神复杂：“我只能说此事并非我所愿，甚至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
我是一个父亲，没有哪个父亲会愿意不要自己的孩子去替别人养孩子。
你觉得自己很委屈是吗？可是沈巍换个位置去想，但凡当时我有的选择你以为我愿意？
我比你委屈。可是这些年我也未曾亏待过你。
活在这个世上都不容易，很多事不是你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
我自然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这个苦衷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你若是执意去查我就会把当年仅剩的那一点线索全部抹除。
就算你再厉害，相信我，你也再查不到多少东西。”
换了口气沈从安接着说道：“所以沈巍，不要再去查了。
不要让那些人因为你而丢了性命。
至于你想知道你到底是谁，这个我也不能说。
并且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能说。
你也趁早死了这条心。
就算我求你了，即便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是咱们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当真就没你这虚无缥缈的真相重要吗？”
沈巍没想到沈从安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既然都已经承认是自己做的了，却不能告诉他原因。
能让他堂堂一个平阳王讳莫如深忌惮至此，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想不到。
“是皇室吗？是陛下？我想不到除了陛下还有谁能让你如此。
陛下今日前脚找我进宫问了一些不紧要的话，后脚就又让你进宫。
你进宫回来便找我说这些。你说这难道是巧合吗？”
沈从安知道他会猜到，其实这样也好。
反正不是他说的，猜到了心里有个数，这样也能更好的听进去自己的话。
“我什么都没说，你不要乱猜。只是就到此为止。
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你的身世一旦大白天下，对你，温丫头，对所有人都不是好事。
人生要学会取舍，若是因此失去了温丫头，你会不会后悔这么执着去要这个真相？”
他这话并不是开玩笑，沈巍自然也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