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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冬季大雪封路，老莫你是不是担心的太过了。”万和好笑地道。
朝廷军队雪季难以出动，黄天道应该也有同样的困难。
他倒是更害怕神师一点点。
整个大炎无数人口中才出那么十几个的高手，想想就不好对付。
自然灾害，恐怕很难挡得住他们。
“所以说无知真好啊！”
莫元山长长出了一口气:“黄天道的神兵，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如果不是秋林郡的太守集结重兵困守郡城，至今还在顽抗，你以为我们北吾能平静至今？
毕竟，黄天道要是出关南下，就失去了天时地利，他们只能北上！”
“如果下雪的话，长途跋涉对他们来说虽然艰难了点，可只要有说的过去的理由，他们恐怕也不介意直接打过来。”
看着他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模样，万和只能干笑。
没办法，这些消息他不知道，也不关心，自然就分析不出什么。
莫元山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觉得有点口渴，顺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凉的？”他略微皱眉，还是喝了一口。
“对，昨天的。”万和点点头。
他出了门，小胖墩显然懒的什么也没做。
“噗！”
莫元山一口全喷了出来。
隔夜茶伤身。
“你这儿怎么弄得？连口热水都喝不上。”他无奈地道:“我给你送过来的人都是用的上的，偏偏你都给打发了。”
这伺候人的本事，也都是从小训练的。
像万和留下那个扫地丫头，不是又蠢又笨也轮不到那种活计！
“咳！”
万和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他这两辈子，还是头一次使唤丫鬟，哪儿知道还有那么多讲究。
他咳嗽一声，提醒莫元山:“说正事呢！”
“有什么好说的？”莫元山放下茶杯，悲观道:“我们现在能做的事就两件:一是祈求秋林太守能多坚持几个月，二是大雪早点下下来。”
不管能不能挡住黄天道那支来去如风的神兵，总归是有点用的。
“啊，对了，”他补充道:“还得祈求外面那神使的死讯晚点传回去，并且传回去黄天道也不要大张旗鼓。”
这是把希望全都放到别人身上了啊！
万和忍不住道:“老莫啊，你是不是太消极了？”
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居然一点自信都没有。
“啊，所以呢，你想要和黄天道正面做一场吗？”被他这么问，莫元山忍不住冷笑着刺了他一句。
缩在小小的横断城里称王称霸的黑虎帮，想要对上纵横大炎数百年，即将席卷北境的黄天道，螳臂当车都是夸奖！
不，他不想。
万和默默闭上了嘴。
“就这样吧，”莫元山站了起来。
“我今天过来，主要是告诉你事情的严重性，省得你无意中说出去。
今天事发突然，尸体先在你这儿放一放，回头我找个机会处理掉。
你呢，最好也找个理由消失一段时间，毕竟你去东城很多人都看见了。”
他叹了口气，仿佛衰老了许多，人都瘫下去了一点儿。
“拖得一时是一时吧。”
从头到尾，他都没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帮主莫虎。
他很确定，如果把这件事报上去的话，不管有没有用，莫虎第一时间就会把他和万和交给黄天道发落！
莫虎老了，没有了雄心壮志。
更重要的是，莫元山发现这位族叔竟然对自己有所猜忌！
他一直以为，有这层血缘关系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很牢靠。
十名虎卫的死，莫虎借机收回了他调拨虎卫的权利，他本以为这只是莫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经历过这些天举步维艰的处境，他不得不承认，莫虎是在借机敲打他。
他被猜忌了。
被他尽心尽力效忠的人。
这种形式下，对手还是黄天道，莫虎不可能为他出头。
“要死，当然是一起死。”
莫元山站在院子门口，眯起眼看了看天空，突然一笑。
都说聪明人想的多，其实他们有时想的就是这么简单。
在黑虎帮上下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要么，这件事悄无声息地过去；要么，一起承受黄天道的怒火。
……
“万巡查，您来啦！”
尽管精精儿已经醒过来了，看见万和，万老头还是阴阳怪气地道了声。
一来，这小气的老头儿恐怕还记着在黑虎帮门口被赶走的事，二来，万和也颇多日子没回来过了。
万和并没有诚惶诚恐，即使是见识过万老头的真面目之后。
上至天子，下至鬼帝大尊，他当初都是打过交道的，哪里会被万老头吓到。
“咳，爷爷你不要说笑。”
当然，适当地放低身段还是要的。
万和发现，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精精儿呢？”
作为黑虎帮的巡查使，总不好什么都不做。
他院子里的人都被莫元山调走了，万和想了想，干脆出来转转。
黑虎帮掌管外城，万家又是外城的一员，所以他来万家巡查，合情合理。
“不知道！”
万老头呛声回答。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冷硬，他闷声又解释了句:“他自己跑出去玩去了。”
提到精精儿，万老头有些伤心。
从小和他形影不离的孙子，出门都不要他跟着了……
“哦。”
万和点点头。
和万老头一样，他也不担心。
以万精精的身手，大白天的想在外城碰到什么危险也难。
“这是给你老人家的礼物。”
万和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万老头。
“哎？这本书我都弄不到了，你从哪里弄到的？”万老头顺手接了过去，翻了几页抬头问道。
正是那本《大炎太祖和他的十二个女人》。
他临走时，特意去找独眼老王要的。
和他想的一样，独眼老王非常痛快地给了出来。
“在黑虎帮找的，特意拿回来孝敬你。”万和恭敬道。
他心下有些窃喜，这东西送的果然对症！
再问万老头什么，他总不至于藏拙了吧？
啪！
没想到万老头突然翻了脸，把书卷了卷，直接就打在了万和头上。
“这就是你对我的孝敬？你就是这么看你爷爷的？”
“别打，别打！”
万和捂住头，高声叫道:“这书就这么一本，打坏了就没了！”
啪！
啪！
感受着头上一下比一下轻的力道，万和有些无语。
老头子口是心非的样子，真难看啊……
“这书你看过没有？”万老头象征性地又打了几下，停了手斜眼看万和。
“没有，真的没有！”万和赌咒发誓。
“嗯。”
万老头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夹起书要走。
他刚才看到，里面有许多大炎太祖的精彩战斗场面！
和他的十二个女人……
要不，这本书怎么连他都弄不到了呢？
早就被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