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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肆内,众人众说纷纭,有建议严惩魔物的,有对仙药好奇的,偏偏都没有为仙音门可惜的。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随着这次的事件,仙音门以往做过那些欺凌凡人,拿活人炼化鸟首的丑事,也一一被传开。
“这都是报应啊!”
也有食客却不以为然:“报应什么?死的都是外门弟子和修为不足的弟子。那些长老啊,掌门可不就好好的。”
“就是就是,强者越强,弱者倒霉,这四灵界的道理。”、
“那可不是,听说这次徵音真人也受了重伤。还派人向蕴霞山求援了。”
本来悠闲地撸猫的黎噎,一听见蕴霞山这三个字,顿时打了一激灵,动静之大连狸花猫也起来瞥了他一眼。
喵,没有的家伙,听见老相好的名字就不舒服啦?
当年那个祸害蕴霞山上上下下的仙门狐狸精呢。
此时这狐狸精正坐立不安地乱摸着狸花猫身上的毛,眼睛乱瞟,竖起耳朵听食客们闲聊。趁机插上几句。
“不知那蕴霞山去仙音门相助没有?”
“咱镇离仙音门可是很近,那蕴霞山弟子会不会来?”
这正是黎噎所担心的事情。
当然,其他人不怕,他最怕就是那黎玉郎的老相好,梵鸿。
不过其他食客也只是道听途说,这问题只怕他们也回答不了,还有人揶揄着黎噎。
“黎老板,你这算盘可就打错了。蕴霞山那些弟子可都是辟谷的,来了也不会关照你的生意呀。”
“哎哎哎,也不一定,虽说不吃东西,可是没说不近美色。那个少掌门惹下的风流韵事,啧啧啧……”
食客说着说着,居然扯到了梵鸿与黎玉郎这段狗血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有说黎玉郎是蓝颜祸水的,还有说梵鸿不爱仙缘爱美人的,竟想将未来掌门之位让给弟子祝莲声的。
“梵鸿放着那魔尊谷荒泽不去追,回山听说相好跑了,正满四灵界找呢!”
黎噎一听这话,心更悬到了嗓子眼。
“所以说就算仙音门找蕴霞山求援,梵鸿大概也没空来吧。”
“呼呼……”还好,还好,黎噎拍拍心口,松了一口长气。
狸花猫替自己舔毛,也稍微安心了些,他的修为还未恢复,这时若遇上梵鸿便是以卵击石,不若暂避锋芒。
只听食客还说:“可是这祝莲声也失踪了,至今仍未找回呢,那这梵鸿还不是得接下这担子?”
“蕴霞山可跟仙音门不同啊,那可是个钟灵毓秀,人才辈出的地方……”
黎噎听着有趣,自己的事不要紧了也关心关心别人的,他招手喊来祝煌,低声询问:“你爹是真不打算回去了啊……”
祝煌今天倒是精神,穿着一身蓝色的布衫,被他爹捶打一阵,身子骨也更硬朗了,即便脸上挂彩,也是神采飞扬的模样,引得一些女客频频侧目。
他刚才听了众人的话,心情也有些复杂,含含糊糊地回:“不了吧……”
“他说以后就和我娘好好过日子呢。”
“再说了,我这样子。他得好好顾着我吧?”祝煌指的是他修魔这件事。
但其实最核心的原因,怕是祝莲声的魔物身份。他本就不是人,混进了仙门里混成个人模人样就算了,难道真要继承掌门之位不成?
前几日在家时,祝莲声同祝煌讲过这事,梵鸿师兄确有心让他承继,在魔宫大战之前便说了。这才坚定了祝莲声逃跑的决心。
“那你当初为啥要投奔仙门啊?”祝煌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爹。
祝莲声严肃的俊脸上,顿时浮现了三分害羞七分尴尬,低头支支吾吾说了半天,祝煌才恍然大悟。
这时祝煌得意洋洋地凑到黎噎耳边,嘀嘀咕咕讲起当年的八卦。
“当年我爹对我娘一见钟情,只是一青门不招新,他才跑去蕴霞山的。”
“我爹他入蕴霞山本来就是居心不良,主打一个制造巧遇抱得美人归,现在我都这么大了。蕴霞山的提携之恩他也报了。还回去做什么?”
“哇哦。”黎噎捂住嘴,八卦之魂熊熊燃起,这么刺激的。
“没想到啊,你爹这古板模样,居然是个恋爱脑。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祝煌连连点头:“反正他打定主意不回去了,去找了卢镇签了暂住契书,就等我娘中秋回来团圆。”
两人还在悄声谈论祝莲声之事,狸花猫皆一一听在心里。
它眯着眼打量着这活泼少年,心中暗暗冷笑。小子,你还欠本尊灵石甚多,既然你爹不打算走了,替子还债也是合情合理吧。
狸花猫打定了主意,今日得机会要去找一次祝莲声。
食肆内热火朝天,此时门口走来一位执剑女子。
她身穿彩衣,眉心一点花钿,眉似远山黛,眼如秋泓,脸若芙蓉,曼步走进来,满室华彩。
众食客议论声骤然一小,不少人偷偷打量着那女子。
她倒也不甚在意,环视一圈,找了个空桌子坐下。
“老板,今日有什么菜?”女子开口,声如瑶琴之清雅。
黎噎向祝煌使了一下眼色,后者立刻去招呼客人。
狸花猫见黎噎盯着那女子看,不满地喵了一声。
黎噎摸摸猫下颚,又搓了搓猫头和猫脖子,喃喃自语:“这人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
只见祝煌凑上前,笑道:“客人天气热,要不来碗凉面?或者凉拌馄饨。”
女子问道:“就无一些炒菜或者热汤。”
“正是不巧呢,我家老板伤得重,这几天怕是下不了厨炒菜呢。”祝煌略带歉意,指着那坐门口的黎噎说。
女子早先就注意到那全身裹住布条抱猫的怪人,倒不成想是老板。
“那……来碗热馄炖吧。有什么茶?”
祝煌应声回答:“这季节莲叶茶最好。”
女子摇头:“来杯碗姜汤,要热热辣辣的。”
“是,是。”祝煌心底奇怪,却也依她所吩的做。
不一会食物端上来,女子又问:“小二。向你打听一个人。”
“一位年轻男子,嗯,多年未见,他应当是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应当极好……”
“他姓黎,名唤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