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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陈一凡再次被束缚着四肢绑在了椅子上,从被柯丝那个疯子抓来后已经是第五天了,陈一凡的精神都开始出现了一丝问题。
那个疯子根本就不在乎陈一凡的死活,只是对邪眼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偏执,所以才勉强让陈一凡活着,
“到底要怎样才能有和你一样的眼睛呢?我现在可是她的狂热信徒,为什么就不能赐予我应有的待遇呢?”
“不管看多少次,这只眼睛依然是那么美丽呢!”
柯丝温柔的用手指抚摸着陈一凡的脸颊,眼神中在透露着狂热的同时也留存着对陈一凡的厌恶,或许是源于嫉妒吧,柯丝开始逐渐的对陈一凡感到暴躁。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啊!我想起来了,你已经虚弱到反驳我的力气都没有了吗?那可不行,要是你死了的话说不定这只美丽的眼睛都会消失呢!”
柯丝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牢房,不一会便端来了一大堆食物,粗暴的将其全部给喂给了陈一凡。
胸腔里充斥着大量食物的陈一凡感到强烈的不适,将积压在嘴里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而这个行为引起了柯丝的不满,就像小孩子闹脾气那样生气的叉着腰。
“不好好吃饭可不行,我讨厌绝食的坏孩子。”
“来,全都不要剩下哦。”
柯丝用小铲子将地上的食物铲起,捏住陈一凡的下巴全部倒了进去,确认陈一凡全部吞进去后一脸兴奋的站起来拍了拍手。
“真是个乖孩子,作为奖励,今天我就好好的陪陪你吧。”
柯丝将椅子放平,接着自己端了一根小凳子在一旁坐下,安静的趴在一旁欣赏着邪眼。
为了方便自己的观赏,柯丝将陈一凡左眼的眼皮全部剪掉,让整只邪眼如夜明珠般持续暴露在外面。
“真的好想好想要啊!”
柯丝轻轻的吻了一下邪眼,流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开始睡去。
陈一凡望着在自己脸旁熟睡的美人,心里只有强烈想要杀了她的冲动。
但现实就是陈一凡什么也做不了,柯丝对付陈一凡就和陈一凡对付那几个小混混一样,完全是属于单方面的碾压级别。
陈一凡尝试在熟睡的柯丝头上展开邪眼,但是身体上各处的剧痛却使陈一凡完全无法集中精神,根本没办法顺畅的凝聚出邪眼。
在这个时候,陈一凡尝试性的在脑海里唤醒着阿宁,阿宁不受自己肉体情况的影响,却能自由的操控陈一凡的肉体,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这几天陈一凡一直在尝试着唤醒阿宁,不过一直没什么进展。
“阿宁,能听见吗?”
“阿宁?”
“嗯!什么事呀?好困!”
阿宁的声音显得很疲惫,这也难怪,毕竟现在的阿宁只是一只依附在陈一凡肉体中的幽灵,对她来说在彻底适应之前就连日常行动都做不到。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呀!一凡,你这是怎么了?”
阿宁猛的从疲倦的状态中惊醒,局促不安的观察着陈一凡的伤势。
因为一切的对话都是在脑海中进行的缘故,柯丝不可能会察觉到异样,但是速度得快,柯丝的性格根本无法琢磨,说不定根本就没有睡着,随时都有可能起来给陈一凡一巴掌。
“之后在给你解释,帮我把邪眼在她头上展开。”
“我,我该怎么做?”
“离我近点就行,你自然会明白的。”
在陈一凡的意识中,自己的灵魂正在与阿宁对话,就和两个人现实中面对面的交谈一样。
而陈一凡要做的就是将阿宁拉入自己的灵魂中,当两股灵魂交织在一起的时候,陈一凡所能做到的事阿宁基本都可以做到。
“这,这样吗?”
“......”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的缘故,陈一凡没办法跟占据身体主导的阿宁对话,接下来只能全部交给阿宁了。
初次占据身体主导的阿宁显得很不适应,原因有很多。
一是这具肉体与阿宁原本的身体相差太多,没有过多适应的阿宁很不熟练。
二是陈一凡身体里的魔能要远超阿宁原本身体的上限,这种感觉对阿宁来说就像是泡在用酒填满的游泳池一样让人感到头晕。
第三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两股灵魂的交融意味着双方不管是精神还是思想,亦或是肉体上都毫无保留的展示并给予了对方,这种体验比一般的男女之事要敏感的多。
“唔......!”
阿宁感觉身体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跟以前那种不愉快的回忆不同,这种感觉......该说是身心都得到了放松,还是......愉悦吗?
“不,不行!感觉身体......好奇怪。”
“现在......不能想这个。”
阿宁努力的调整呼吸将目光移向睡在一旁的柯丝,望着对方那美丽的容颜一时间有些迟疑。
但是如果不选择杀了她的话,死的就会是一凡。
阿宁努力的在絮乱的脑海中寻找展开邪眼的方法,在经过短暂的停滞过后,一条缝隙在柯丝脑袋上方出现。
随着阿宁强撑着意识将缝隙打开,黑色的邪眼彻底张开,一柄金色的剑刃也随之缓缓落下。
“对,对不起。”
如果可以的话阿宁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现实却必须要让阿宁做出选择。
阿宁停止了对金辉的控制,只负责展开邪眼,这样的话金辉毫无疑问会从邪眼中落下。以金辉的锋利程度光是这个距离的自由落体就能轻松的刺穿柯丝的脑袋。
阿宁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那血腥的一幕。
“这把剑是金辉吧?怎么可能在你这?”
并没有出现某人脑袋被刺穿的声音,相反柯丝那冰冷的声音却灌入阿宁耳中,不同于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此时的柯丝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
“阿宁,你已经很努力了,先休息吧。”
陈一凡将阿宁的灵魂安抚了下去,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你在跟谁说话?”
“自言自语罢了。”
每说出一个音符都让陈一凡的口腔感到剧烈的疼痛,仅仅只是说个话就足以让陈一凡满头大汗了。
“无所谓,艾达在哪?你杀了她?”
“你跟她什么关系?”
陈一凡并不打算直接一下子全盘托出,万一柯丝是师傅的仇人就完了,自己说不定会被直接弄死。
“回答我的问题,我没给你提问的权力。”
“......”
“她是我师傅。”
“人在哪?”
“已经死了。”
“果然是这样啊!”
柯丝有些失落的将身体靠在椅子上,陈一凡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疲惫的神情。
这不仅让陈一凡开始猜测柯丝和自己师傅是什么关系,从目前的表现来看的话有点像好友的感觉。
而且经过柯丝这么一说,陈一凡也发现她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年纪轻轻却实力远超同龄人,而且性格都有问题。
“上次一别不过九年,没想到再见面时只剩下一把剑了吗?真是讽刺啊,组织的第一天才。”
“你走吧,对昔日好友的徒弟下此等狠手,想必以后在地狱相见会被她嫉恨吧。”
柯丝熟练的使用金辉将陈一凡的束缚给斩断,接着把剑扔向陈一凡后便疲惫的坐回了椅子上。
“你......确定放我走?”
“走吧,既然是艾达的徒弟,算你运气好。”
陈一凡有些无法理解柯丝的行为,把自己折磨的几乎不成人样,却忽然被一把剑给感化了?
明明之前那么的想要邪眼,却只是因为一个已经逝去的人便停手了。早知道师父这么厉害的话就早点拿出金辉了。
陈一凡也不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柯丝的行为,因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打不过。
陈一凡尝试着撑起身子,但是......做不到。
四肢的筋骨都受到了相当严重的损伤,连最基本的活动都做不到,现在的陈一凡跟软体动物几乎没有分别。
之所以还能保持理智全靠邪眼支撑着,每当精神出现崩溃的时候邪眼便会贪婪的吞噬掉这些负面情绪。
这并不是在帮助陈一凡,只是碰巧而已,虽然维持住了陈一凡的思想,但是对大脑的损伤也无可计量。
行为还是正常的,思想也没有问题,可是人却已经疯了。
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即便想死也死不了。
“也对,你现在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吧。”
“唔......”
柯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麻袋,将陈一凡整个人塞进去后便夺门而出。
一路颠簸的陈一凡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只经过简单止血的伤口已经全部崩开,整个麻袋里面已经涂满了血液。
“两位小姐,麻烦帮忙照顾一下这个人。”
“咦?”
“你是......”
恍惚中的陈一凡听见了两个熟悉的声音,但是自己现在的大脑很混乱,已经连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都无法判断了。
“扑通——”
陈一凡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柯丝则拍了拍手随即消失在原地。
接着两道身影快步走到麻袋边上,其中一个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麻袋的口子。
“呀!陈一凡!你怎么了?”
“天哪!”
久违的阳光照射在陈一凡身上,一时间竟有些睁不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确认眼前的是谁,便再也没办法继续强撑下去。
“怎怎怎怎么办啊米蒂亚!他是不是要死了。”
“伤的好重,欣,你快去叫人,我帮他稳住伤势。”
“哦哦哦,好。”
唐欣慌不择路的跑进城堡里,大声的呼喊着手下的佣人。
米蒂亚看着陈一凡浑身的伤,自己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仿佛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在自己身上一样。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米蒂亚用魔法帮助陈一凡稳住伤势,以米蒂亚现在的实力想要根治陈一凡的伤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只能寄希望于唐欣能说服唐老爷子。
不过就唐老爷子对唐欣的宠爱程度......基本没有问题。
不多时,唐欣便在一大群佣人的簇拥下来到了现场,与之一起到来的还有唐老爷子。
“米蒂亚,陈一凡的情况怎么样?”
“和残废没什么区别。”
“啊!爷爷你快想想办法呀!这可是你孙女的救命恩人,两次。”
唐老爷子望着面前伤势严重的陈一凡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在炎华政界叱咤风云了这么多年的他也未曾见过这般场景。何况还是出现在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身上。
“先抬到魔法屋去吧,我让人去找神官。”
“爷爷你可不能让他死了,孙女还欠着他钱呢。”
望着被抬走的陈一凡,两女都有些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撼。
“米蒂亚,到底怎样才会伤的这么重,就算面对吸血鬼的时候也没出现这种情况啊?”
“跟刚刚那个人有关吧,能活着都该庆幸了。”
“真的假的,那个姐姐长的这么漂亮,结果比妖魔还狠吗?”
“也不一定是她干的。”
“对,对哦。”
米蒂亚也十分认同唐欣说的话,做出这种行为的人简直比妖魔还要狠。
弱肉强食适用于任何一个种族,包括人类,有实力的人自然会欺压弱势的人。但是......将人像玩具一样对待,即便是妖魔也不会做出这种行为。
人,比妖魔更加难以提防。
“我们要不要去找吉翁来看看。”
“为什么?”
“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吗?或许唐欣是这么想的,自己也是。但吉翁可能并不想只限于朋友。而一凡......或许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和自己等人交朋友,虽然他不会这么说,但是只有这点米蒂亚很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在有些迷茫的时候会寻求一凡的意见,而不是找更亲近的欣或者吉翁。
用一凡的话来说就是——自己已经不需要那些了。
“喂!米蒂亚,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咦!嗯,我在听。”
“真是的,别走神啊,你说到底要不要叫吉翁过来探病啊?”
“不用,等一凡好了再说吧。”
“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