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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我父亲一直很爱母亲。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夫唱妇随,是令人羡慕的一对眷侣。而当时的我年龄太小,什么都不懂。亲眼见到母亲对父亲极其温柔,父亲又对母亲十分疼爱,便也误以为,他们是十分恩爱的。”
沐易臣的语调,越来越低沉,“然而,现在回忆起来。那段时间,母亲总是若有所思。在家里,与父亲的话也很少。当然,他们对我都很好,我也觉得很幸福。平静的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出现了。”
赵冬寒静静地听着,不由得在心中暗叹,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不到,沐易臣从小到大,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没有感情的联姻,极容易出现问题。特别是,其中一方还是心有所属的。
听到联姻,她想起了姐姐。不禁暗自庆幸,多亏她和沐易臣有了这层牵绊。若是她未曾大着胆子给他下药,姐姐顺利嫁进沐家的话,多半也会是一段悲剧。毕竟在姐姐的心里,只有吴严一个人。沐易臣的母亲,起码还有他父亲疼爱;姐姐要是嫁过来,以沐易臣的性格,怕是不会有好的结果。
见沐易臣忽然顿住,没有马上继续讲下去,她便大胆地猜测了一句:
“你说的男人,是婆婆之前的交往对象?”
赵冬寒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自如地喊出这个称呼了。可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时间久了,脸皮是极容易变厚的。她暗中叹了口气,忍不住自我鄙视了一番。
“是的。”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赵冬寒柔嫩的小手,被他捏得有些吃痛,但她硬是忍耐着没有动。
“听说,在母亲与父亲结婚后,那个人就消失不见了。他的突然出现,瞬间打破了我们一家人原本平静而祥和的生活。一天,为了签一份重要的合约,父亲去了外地。保姆将我从学校接回来之后,我兴匆匆地跑到父母的卧室门前,急于向母亲展示,我那张得了满分的试卷。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她和一个陌生男人抱在一起……”
他合上双眸,握着她的手微微一颤,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
“我当时被吓坏了,没想到母亲会和别的男人,做那么亲密的事。从那时起,我就对女人十分排斥。如果这算是一种疾病的话,那么我应该算是很严重的一种。我根本无法忍受任何女人的靠近,包括亲戚与同学中的女性。只要她们一靠近我,我就会觉得全身恶寒,严重时还会头晕呕吐。”
沐易臣倏然睁开双眸,深深地看向她。眸光微闪,瞳孔漆黑而幽深。仿佛身边这个女孩儿,就是他的全部希望。
听了他这番话,赵冬寒沉默了。她的心头,只剩下一种感觉——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心疼得无以复加。
那段往事,会给他留下这么深的阴影,想必他母亲和那个人,是做出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她简直难以想象,那种场面会给一个孩子造成什么可怕的影响。为什么,明明是大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却要连累小孩子遭受那么多痛苦?
半晌,她才发出了声音:“那后来呢?他们一起离开了?”
“嗯。”他发出了一个浓重的鼻音,随即缓缓松开了她的手。望着在自己的蹂躏下,变得发红的柔嫩小手,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自责地皱了皱眉。抬起手,一边轻轻替她揉着,一边继续讲述道,“很快,母亲就向父亲摊牌了。她决定和父亲离婚,然后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之后,他们大吵了一架,母亲到底还是收拾行李走了。我在她的车子后面,追了很久很久,最后也没能留住她。之后,她再也没回来过。因为母亲的事,父亲十分伤心,整天在外面忙于事业,我极少有机会见到他。我总是一个人在家,家里冷冷清清的,身边只有保姆和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