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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市、影业园。
岑杏挂了电话后，从阳台回了屋子。
沐琪刚才听见她提到了剪刘海，随口问了一句，“小杏，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和老板。”岑杏道。
“就是骗你把草莓当成人面草的那个？”沐琪道。
“对的。”
“乔回舟吗？”
“不是乔总，是董事长。”
“张景枭？”
“对的。”岑杏问道，“你认识我们董事长吗？”
“我哪儿能认识啊。”沐琪笑道，“就是之前和公司的姐妹们一起出去玩，在酒吧见过他两回，当时还有他的一些朋友，都是一群京市有名的浪子。”
岑杏问道：“你们网红经常会和他们那些人一起出去喝酒吗？”
“对啊，他们那些人，出去玩儿基本都是叫圈里的姐妹，或者一些十八线的演员什么的。”
“你现在是刚进娱乐圈，估计还没接触过，被公司高层喊出去玩都是很常见的事，就连那些大红大紫了的，有时候也得去一些高官的饭局。”
“好吧……”
“其实那些公子哥还算好的，比油腻地中海领导好多了，他们年轻有钱，给女孩花起来是一点也不手软，上头的时候能把人捧上天，就是热乎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
岑杏听得心里凉嗖嗖的，问道:“真的吗？”
“对啊，我们公司有个姐妹，当时和一个姓韩的谈恋爱，就是韩氏集团的公子，叫韩澈。”
“那个公子哥当天就在朋友圈公开了她，又是送房子又是送跑车，带她去他家的私人小岛上边玩，她还以为那公子哥是动真心了，结果后面没多久就分手了。”
“还有小张总，你知道吧？张景枭的弟弟，张清鸿。”
“知道。”
“前些年小张总也是出了名的浪子，身边的女孩就没断过，一个接一个地换。”
岑杏在帝江的时候，听姐妹们说过张清鸿过去的事，所以听了沐琪的话，她也不怎么意外。
沐琪又道：“小张总虽然是浪子，但人也是真大方，听说很早之前有个前女友，上千万的别墅豪宅眼都不眨直接就送了。”
“就是后边听说那个前女友喜欢上了大张总，兄弟俩为了这个差点反目，再之后小张总就和那个前女友分手了。”
岑杏闻言，慌忙追问：“那大张总呢？”
“大张总也没和那个女的在一起。”
岑杏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嗐，我也是听公司的姐妹说的，她们经常和那些公子哥们来往，知道的内幕也多。”
“好吧……”
沐琪疑惑道：“不过这么晚了，你们董事长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岑杏刚才听了她的那些话，心情有些低落，含糊其辞道：“就是问问节目的事。”
“不对啊，咱们这个节目又没有帝国投资，你们董事长那么关心这个干什么？”沐琪笑着说，“会不会是你们董事长借口问节目，实际上是想和你打电话？”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张景枭确实是和她说了很多，但是岑杏觉得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
“我也不太清楚。”她说道。
沐琪笑着说：“我看你们董事长八成对你有点意思，不然怎么不骗别人，专门骗你？”
岑杏继续打马虎眼，“应该不会吧，他是大老板，不会喜欢练习生的。”
“那也说不准，毕竟你这么漂亮可爱。”
岑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对了，咱们的节目今天晚上播了，你看了没有？”
“还没有呢。”岑杏道。
“我也没看，我考核的时候假刘海掉下来了，也不清楚后期有没有给我剪掉，真是丢死人了，我都不敢看。”
这时，沐琪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解锁后看了看，发现是有朋友给她发了消息。
【琪琪，快去看，你上热搜了！】
沐琪在前两期节目播出后，一直都没什么话题度，这会儿看见朋友说自己上热搜，心里难免好奇。
她打开了W博，一眼就看见了一条热搜：【假刘海】
沐琪现在对于“刘海”这两个字格外敏感，咬着嘴唇点了进去。
热度最高的一条博文是一段和她有关的视频。
画面上的她鞠完躬后，刘海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下边的狗啃刘海，而台下的三个导师全都是一副想笑不能笑的表情。
下边的评论里是清一色的“哈哈哈哈哈”，以及三名导师的憋笑表情包，甚至她还多了个外号:“刘海姐”。
再往下看去，热度排第二的一条博文是一段采访剪辑。
视频前半段是她的采访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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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能说一下刘海掉下来的时候，你心里的感受吗？
沐琪（平静）：尴尬。
主持人：你的刘海是自己剪的吗？
沐琪：是我的室友岑杏剪的。
主持人：那你觉得她剪得怎么样？
沐琪（笑得极为勉强）：挺好的，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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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段是岑杏的采访画面。
主持人：听沐琪说，她的刘海是你剪的？
岑杏：是我剪的。
主持人：你对自己的手艺还满意吗？
岑杏（激动）：是我剪得最好的一次！琪琪说她很喜欢！
主持人（感兴趣）：你以前还给别人剪过吗？
岑杏：对的，我以前在理发店工作。
主持人：那你是因为什么不在理发店工作了？
岑杏：因为我每次剪完刘海，顾客都会和老板吵架，不想付钱，老板就把我开除了。
主持人（沉默）：……
评论1：每次去理发店都不能笑着出来的原因找到了。
评论2：理发店老板：开除她是行业之幸。
评论3：沐琪：我们的友情全靠我的隐忍和逢场作戏。
评论4：主持人：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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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关于自己的热搜，沐琪又看起了另一个关于岑杏的热搜：【《大祭司》】
热搜里全部都是岑杏和许沫沫的舞台表演视频，播放量最多的一条视频被博主单独配了别的BGM。
看完视频，沐琪也不得不承认，岑杏和许沫沫的唱跳虽然不怎么样，但舞台表现力确实很强，换了BGM后，直接看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了一会儿，她见岑杏要出去，问道：“小杏，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岑杏道：“我去练习室练习，快到第四次考核了，我担心被淘汰。”
节目的播出都是滞后的，网上刚刚播出来第三期，而录制现场马上就要进行到第四期考核了。
第四期岑杏是和青青、还有一个叫唐宛白的女生一组，抽到的曲目是首经典的女团歌。
青青和唐宛白的基础都比岑杏要好得多，岑杏不想拖队员们的后腿，所以这段时间每天都会自己抽时间去加练。
——
晚上十点，茶室
黄怡原本已经准备休息了，临时接到了导演的通知，匆匆忙忙地披了件衣服就去了茶室。
茶室里，导演卓宁已经在等着了。
见黄怡来了，他说道：“小怡，你关下门。”
黄怡看着面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胖男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各种潜规则、强制情节在她脑海里不断闪过，她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到了门口，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住了手机。
“导演，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你先关下门，有些事不方便给别人听见。”
黄怡已经退到了门外，义正辞严道：“导演，我是来当导师的，不是大晚上来听你说无关工作的话的！”
卓宁愣了愣，笑着说：“不是，你误会了，我是真有要紧事。”
黄怡依旧没有放松戒备，“什么事？开着门说不行吗？”
“行吧，开着门就开着门吧。”卓宁说道：“就是咱们节目组现在资金出现了点问题，想请你帮个忙。”
“我没钱！”
“不是找你借钱。”卓宁道：“就是第四次考核不是快到了嘛，你到时候能不能给岑杏组打个低分，把她给淘汰了。”
黄怡皱眉道：“为什么要针对岑杏？”
“不是针对，这是权宜之计。”
“针对就是针对。”
卓宁解释道：“现在资金情况很紧急，我们打算看看能不能拉到帝国的投资。”
“那和岑杏有什么关系？”
“她是张景枭的女朋友。”
黄怡震惊，“她是张景枭女朋友？”
卓宁嘘了一声，“这事儿你别乱传。我们打算先把岑杏她们小组淘汰了，劝她去找张景枭，等帝国投资了，再加一次复活卡把她复活。”
听了卓宁的话后，黄怡满脸都是鄙夷，“这也太卑鄙了吧，怪不得要关起门来说。”
“这也是没办法。”卓宁一脸无奈，叹了口气，道:“节目总不能播到一半停播，到时候除了一系列的损失，还有大笔的违约金，节目组也是没有办法。”
“那和我又没关系，我就是个合同嘉宾。”
卓宁道：“主要是节目停播了话，你的钱也发不下去，还不知道要拖欠到什么时候。”
“而且节目组虽说是利用岑杏，但是绝对不会亏了她，剧本都改好了，只要帝国投资能到位，她绝对C位出道，小怡，你帮个忙，算我求你了。”
黄怡为难道：“这种事你们干什么找我……不是还有两个导师吗？”
“他俩不用说，华亮绝对打F，柯白薇是帝国的，我们也不能劝她给岑杏打低分，这不就只剩你了吗？”
“小怡，在圈里混也就是混个人情，回头有什么机会了，我给你写写推荐信。”
“你们怎么不直接找张景枭说？”
“我们找他，他不一定会同意。”卓宁道：“上回我见了，他对那小女朋友上心得很，让岑杏去找他，他十成会同意。”
“而且咱们节目现在热度不小，到时候咱们会重点捧岑杏，对帝国和咱们节目来说是共赢的局面。”
黄怡考虑了一会儿，最终拒绝道：“不行，这太不好了，我不能干！”
说完，她转身打算离开，却突然感觉腿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回头一看，发现是导演趴在地上，搂着她的腿。
“小怡啊，算我求你了，救救急吧，咱们现在不能没有钱……”
黄怡想把腿抽出来，但卓宁体重快两百斤，她怎么也抽不动。
“导演，你先松手，起来说话。”
卓宁看黄怡不想答应，这会儿索性直接耍起了无赖，他抱着她的腿的手紧了几分。
“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松了。”
黄怡气结：“卓导，你怎么能这样！”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小怡你就帮下忙，忙一下，算我求你了，给个面子……”
黄怡来回看了看，怕让人瞧见被卓宁抱着腿影响不好，催促道:“只有这一次，你快点松手！”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