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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下方的人群熙熙攘攘排队的时候,一道倩影已经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宫城的城墙。
祁璇刚刚去到皇城外面看了,但因为人实在太多,报名的、看热闹的、禁军、以及不少报名人带着的仆从,形形色色的人充斥了广场,让她有些目不暇接。
所以最后她还是登上了城墙,在这里,能居高临下的俯瞰整个广场,视野极好。
她的目光一个一个人的扫过去,在扫到缴费队伍中段的时候,目光突然一亮。
在那里,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子牢牢的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准确来说,是那个男子手中的折扇。
洁白的扇面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外间是一个环形,加了些飞羽,变成了旋转的样子,而在里面则画着一个飞扬的小旗。
这幅图案在旁人看来,自然是不伦不类,但在祁璇眼里,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两年前,她的师弟苏楚辞给她设计的专属标志。
当时刚设计出来的时候,祁璇自然是不依的,好好一个花季少女,怎么能以这么奇怪的图案作为标志。
但后来耐不住师弟死缠烂打,祁璇本身也不擅长多说,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
最后师弟在她的房门、笔筒上画了几个标志,也就渐渐的没了热度。
不料如今却在这里看到了,而且还是在自己师弟的折扇上。
虽然脸上肯定是做了伪装,但苏楚辞的身形气质祁璇再熟悉不过,她很确定那就是自己师弟。
想到过往和师弟的相处时光,祁璇嘴角不由得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但看到自己后方两侧的两个嬷嬷,又飞快的把笑意藏起。
祁璇故作自然的将目光移开,看向其他地方,但余光却是一直注意着苏楚辞的位置。
不仅仅是想念,还是因为自家师弟旁边的那个黑裙少女在此时有些刺眼。
苏楚辞和凌星若排了大概十几分钟的队,终于排到了长桌前。
长桌后坐着三个穿青色官服的官员,年龄都不大,收过灵币查验后,就利索的给他发了个临时凭证,嘱咐他去那边兑换参赛券。
苏楚辞拿着凭证走出队伍,刚回到广场后面,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街道上传来。
转头看去,只见三个骑在马上的人正向这边狂奔而来,为首的是一位锦衣公子,身后两人则是他的护卫。
这人苏楚辞还见过,刚刚在潇湘楼吃饭的时候,他就在楼下的街道纵马飞奔,但没想到,在皇城外竟然也敢这般放肆。
那锦衣公子分明已经看到了苏楚辞两人,却不闪不避,丝毫未曾减速,继续骑着马冲过来。
苏楚辞微微皱眉,握住了一旁凌星若的手。
难道还真有人能嚣张到在皇城前纵马伤人?
这里可还是炼丹大会的报名之处,周围是有禁军看守的。
但情况还真出乎了苏楚辞的意料,只见那锦衣公子纵马冲到他们面前,猛的一拉马缰,马蹄高高扬起,与那马鞭一同砸将下来。
苏楚辞面色微变,拉着凌星若猛地向后退开。
为了防止暴露,他只用了筑基期的力量,但要躲开一匹马的践踏还是绰绰有余。
“砰。”
马蹄砸在地上,马鞭也挥空了。
面容英俊的锦衣公子立在马上,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声音中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话音刚落,锦衣公子看到安静站在苏楚辞身侧的凌星若,不由得眼前一亮。
苏楚辞无故被人差点用马踏了,心里也有了些怒气,但还是拱了拱手道:“在下来自西宁府楚家,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说话间,他余光看向了周围,发现那些禁军虽然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但却都没有挪动脚步过来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凉。
“西宁府楚家……”锦衣公子想了想,西宁府五大豪商中没有姓楚的,既然不是五大豪商,那就没什么不能得罪的。
他冷笑一声,道:“小爷叫王腾,家父王子州。”
苏楚辞虽不知道王子州是谁,但猜也能猜到是帝都的大人物,于是拱手道:“久仰,敢问公子,我们是否可以走了?”
“走?”锦衣公子嗤笑一声,伸出马鞭指向凌星若:“想走可以,跪地上磕三个响头,再把这女人给我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苏楚辞目光一寒。
“纤纤,他们好像遇到麻烦了。”乔琳扯了扯司徒纤纤的衣袖。
司徒纤纤皱了皱眉:“纵马伤人,嚣张跋扈,这样的二世祖留待何用,我去教训一下他。”
作为星月宫真传,她自然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七宗本就有匡扶正道的责任。
可司徒纤纤正待动身,却被简文拉住了。长相温婉的少女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急,等那个姑娘绝望的时候,我们再出手。”
司徒纤纤还有些不解,乔琳就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样一来,那个姑娘就会看清楚那个男人根本保护不了她,也就会跟着我们回宗了是不是?”
“当然。”简文笑了笑。
司徒纤纤自然也听懂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
毕竟她也想让那个容颜绝色的姑娘加入星月宫,她们此来是要争取炼丹大会的名次,本就没有太多空闲时间,能降低此事的难度自然是最好的。
或许那个男人会受点伤,但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城墙上,祁璇下意识的捏住了衣袖,有些紧张的看向苏楚辞那边,见到那个骑在马上的人趾高气扬的样子,转头看向一旁的方嬷嬷,问道:“那人是谁?”
方嬷嬷辨认了一下道:“回殿下,那人是兵部侍郎的公子,名叫王腾。”
祁璇蹙了蹙秀眉:“他一个侍郎的公子,为何能如此猖狂?”
方嬷嬷神情自若的道:“公主殿下恕罪,老身不过宫中一老仆,又如何能知道这些前朝之事?”
祁璇心知这方嬷嬷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告诉自己,但此时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抿了抿唇,继续向城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