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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重要,”卡哈尔曼又说道,“把手给我。”
阿米尔虽然很疑惑,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突然卡哈尔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小口。
“你在干什么?!”阿米尔看到了他的动作,但还是没有办法阻止,谁让这个家伙有四只手,两只按着自己的手臂,另外一只手直接拿刀子划了上来!
感受到了一阵刺痛,阿米尔看着卡哈尔曼等待解释。
“嘿嘿,麻药有点紧缺了,不过,看!”卡哈尔曼指着阿米尔的伤口说道。
阿米尔低下头去,看到被划开的伤口处迅速渗流出一股血液。
卡哈尔曼拿起一旁的酒精棉球熟练地将血液摸去,此时,阿尔米才发现的自己的伤口处的不同。
“胶膜?”阿米尔惊讶的喊道。
之前他也受过伤,但从来没有注意到有这个东西,即使发现了也会直接忽略,但是刚刚经历过032号的手术后,阿米尔自然对此印象深刻。
“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卡哈尔曼说道。
“你的意思是?”阿米尔同样有所猜测。
“没错,你们两人的插入基因也应该是相似的,只不过在你的身体里发生了更加神奇的异变,显然,你的异变是更加成功的。”
阿米尔仔细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这么说的话,我也可以不戴任何防护措施地太空漫步了?多少有点兴奋。
“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做。”卡哈尔曼像是看出了阿米尔在想什么:“可以抵抗高压的前提是胶膜的密闭性完好,你可没有普尔褶鲸一样坚硬的外皮,随便一个剐蹭就能让你完蛋。”
“呃...好吧。”阿米尔无奈道。
两人继续讨论着检测的细节,向032号的方向走去。
迎面米莉森和BD-4跑了过来:“他,他醒了!”
听到消息的两人迅速向外赶去。
032号正从医疗舱中坐起来,内部的巴克塔液体促进了他剩余的身体组织的自我修复,使之和机械更紧密地连接到了一起。
032号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把视线转移到了自己机械的手臂上,同样的镂空设计,使黑色的外骨架下银白色的合金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轻轻地摆动手臂就可以看到内部的复杂结构在运转。
纳米级的神经接驳可以让人完全地把机械感觉成为自己的身体。
032号抬起手掌,摸了摸他自己的脸,此时脸部或者说整个头部大半都不是原装的了,外面全部换成了合金骨骼和仿真的皮肤,其中的一一个眼球几乎坏死,已经更换为电子眼,另一个完好,为他保留了下来。除此之外就是他锃亮的大光头。
看起来032号不像是在意这些的样子,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微微抬起头来,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在阿米尔的眼中,032号身体中的原力不再是那么阴暗、腐朽,而是焕发出了一种和谐的生机。
这时阿米尔才想起来,从032号的出生直到现在,他无时无刻地不被身体和精神的痛苦所干扰,可能完全不知道正常人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在破碎的身体被机械所代替后,一直伴随着他的痛苦被极大程度上地削减,这种体会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他在认真地感受这种来之不易的幸福。
良久,在阿米尔、卡哈尔曼、米莉森、BD-4还有尤菲米娅的注视下,032号慢慢地睁开了眼,他慢慢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残留的巴克塔液体从张开的缝隙中流出。
“加油老弟,我给你装的可是我最引以为傲的电子声带!”卡哈尔曼像是看着自己孩子第叫爸爸的老父亲。
032号看向了阿米尔,像是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方法,开口道:“谢谢。”
阿米尔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上前和卡哈尔曼一同把他搀扶了出来。
“诶!你会说话呀!我以为你是傻子呢。”米莉森震惊道。
“米莉森...”阿米尔感觉是时候让米莉森注意她的说话习惯了。
032号听到米莉森的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米莉森,你听到了!还有,是我和阿米尔一起救的你奥。”
“谢谢...”032号有些生硬的回道。
“不客气!”米莉森很开心。
“好了好了,快下来试试你的新身体。”卡哈尔曼迫不及待地说道。
032号除了这两声谢谢之后就不再说话了,看起来说话对他来说是一件很不习惯的事,或者他会说的句子也只有那么几句,毕竟资料内显示,032号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疗舱中度过的,无法和其他的孩子一同学习生活。
于是房间内就只剩下心情不错的米莉森在不断地说着,她对这个昨天还半死不活的人不仅复活了还大变了模样感觉很有趣。
032号是能听懂她说话的,但也就只频频的点头。
没过多久米莉森就累了,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很快032号就适应了新的身体,阿米尔在他坐下时问道。
032号伸出手指了指阿米尔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来直接关掉了信号干扰器。这倒是没有关系,卡哈尔曼的每个医疗室的墙壁都有屏蔽外界信号的功能,本意是为了消除外界环境对仪器的影响,对阿米尔正好起了作用。
做完这件事,032号又指了指他自己的头部,忽然阿米尔就感觉到了着一股莫名的信息流向了自己,而且准确地感受到了这股信息源头的位置,就在自己面前!
和普尔褶鲸一样的定位能力,没有猜错!
阿米尔感觉到了惊喜,连忙问道:“你怎么做到的这个?”
032号嘴角又开始翕动,酝酿了很久后他终于开口道:“集中。”
“集中注意力在大脑?”阿米尔猜着他的意思。
032号摇了摇头,用手指从头部向外引导。
“集中注意力向外发散?”
032号垂下眼球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大概是说:“对对对。”
阿米尔知道自己理解的可能没有那么准确,但大体上意思是对的。
于是阿米尔闭上了双眼,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大脑中。
原力的流动轨迹瞬间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