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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楷的遭遇柳镇恶并不知情,在他眼里杨泽楷这一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但有些事他还是要做。此刻的他正斜靠在北上的列车上,看着窗外的田地和偶尔出现的务农人一个接一个的从窗前闪过。
作为柳行之的儿子,柳镇恶并不享有待遇上的额外优惠,别的处理组组长什么待遇他就是是什么待遇,所以他舍不得和纪星河一起坐飞机,而是买了一张火车票。
一个庄稼汉子背着一个尿素袋子,还推着一个陈旧的红色拉杆箱从他身侧走过,这个庄稼人显然没有见过身材如此高大的人类,根据身材判定威胁是生物的本能,他用他仅有的社交礼仪以一口浓重的本地口音向柳镇恶低声开口道:
“师傅受累,抬一下腿。”
“啊?哦哦哦,好的。”
柳镇恶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往对他来说过于狭窄的座位里又缩了缩。
他不用看就能感受到旁人审视他身材的目光,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事,他小时候世界上还没有复苏者这种说法,在他成为复苏者之前他就已经被大多数人特殊对待了。
所以他成为复苏者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像影视剧里一样欢呼雀跃或是幻想做一波大事业,他老老实实地和自己的父亲告知了此事,像汇报一场期中考试的成绩一样。
柳镇恶开始神游物外,记忆中的一点点一滴滴逐渐浮现,在他的印象里父亲一直是一个严肃的人,自己就是在这样严苛的家庭环境中长大。
他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按理说他也应该是杨泽楷那样的性格才对。
“大都站到了,请各位乘客下车,下一站滨海南站……”
大都市,异常管理局的总局所在地,整个异常管理局的权力中心,也是柳行之堪称只手遮天的地方,柳镇恶很清楚自己从迈出车门的这一刻起就已经被掌握了全部行踪,不过他来的坦荡荡,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在乎这件事。
经历了数天的坐票旅程,伟大的柳行之的长子,未来的异常管理局接班人终于回到了他忠诚的大都。
柳镇恶带着自己的全部行李,随手拦了一台出租车并给司机说了一个地名,放好行李就坐了上去,车辆缓缓向前行驶,司机没有开口,柳镇恶也没有开口。
他感觉自己不如小时候喜欢这座城市了,那首歌怎么唱来着,这城市那么空这回忆那么凶?
路程过半,车辆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因为开着车载空调所以车窗都全部关死,柳镇恶一边打量着外面一边随口问道:
“局里现在怎么样。”
开车的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司机,他愣了一下,稍微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没什么大事,你父亲身体很好。”
“这个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好,我是想问局里有没有什么变化,比如纪星河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并不认识这个司机,但是他很确信这人一定是异常管理局的人,按照异常管理局有关规定,任何复苏者进入大都都需要经过异常管理局的层层调查和审批,在确定威胁等级为安全后才能离开局里,并非是因为他是柳镇恶才被特殊对待。
这要是杨泽楷,说什么也得让他们出示有关文件,如果他们出示不全的话高低也得被讹一笔钱才行。
这司机也不是个单纯的局里跑腿马仔,他也确实知道一些事情,反正都要带柳镇恶回局里,很多事情他迟早会知道,也就从善如流地说道:“纪星河回来以后跑去局长办公室和局长大吵了一架,然后被关禁闭了,倒也没什么大事。”
确实,以纪星河的性格没有背对领导,来一句“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星河道成空”就不错了,吵一架还算是个正常人会干的事。
至于他为什么吵架,柳镇恶不用问也知道是因为杨泽楷的事情,纪星河在杨泽楷出事以后对这件事相当耿耿于怀。其一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惺惺相惜的同道中人,其二是他觉得他有责任。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他一个活生生的三级复苏者站在那,还是个无私者方向的剑仙,居然被人当面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被几个垃圾妖物当面杀了两个人,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两个人继续闲聊了几句,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座大厦面前,于嘉安市异常事件处理组一样,这座大楼挂的也是某某单位下属单位的牌子,但是大楼已经气派了非常多了。
柳镇恶迈步上前,身后的出租车已经开走,自动门缓缓打开,一楼的接待台前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看了看他,冲着一旁的电梯努了努嘴。
“柳哥回来了啊,自己上去吧,柳局长在二十八层。”
柳镇恶随意挥了挥手,站在电梯前没有按下二十八层的按钮。他不打算现在上去和柳行之扯皮,他得去找其他人先问一下。
所以他按下了十六层的按钮,乘着电梯上到了十六层。
玻璃隔间充斥了柳镇恶的双眼,这一整层都被分成了数十个办公区,这些办公区都用玻璃隔断,彼此之间一览无余,像极了寻常的办公大楼。可若是仔细观察就能看到,这些人处理的工作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就在柳镇恶左侧不远,一个年轻女孩手里拿着的照片上是一个惊悚的怪物的脸,女孩对这张脸毫无感觉,嘴里甚至还叼着一块薯饼,口齿模糊地吆喝着同事对接工作,远处走来的人手里干脆就提着一条奇怪的肢体,像极了照片里怪物的零件。
这群人对柳镇恶的到来毫无反应,这里的规矩是每个人都要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在自己的事情上,不管是工作还是摸鱼,柳行之对阿谀奉承的厌恶要比上班摸鱼强烈得多。
柳镇恶一个人默默地在办公区穿梭,一直来到东北角的一个小房间前,这个房间用磨砂玻璃做了贴心的隐私化处理,彰显了房间主人的领导地位。
他抬起手想敲门,手悬在半空中,想了想还是放了下去,直接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回来了。”
一个知性又平稳的声音响起,办公桌后坐着的是一个和柳萌萌有八分相似的女人,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身着一身黑色职业装,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看着柳镇恶。
柳南溪,柳家三个孩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一直留守在父亲和总局的人,几十年来从未迈出过大都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