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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于谦说了边吃边聊,那江北流他们自然是必须要给这个面子的,毕竟客随主便嘛,而且这个主的地位和辈分也确实足够让他们学会乖巧做人了。
于是一行人便跟在于谦和他夫人的身后,漫步来到了饭厅之中。
然后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等众人落座之后,便开始了喜闻乐见的自我介绍环节,当然其实主要就是江北流几个晚辈,对着于谦自报一下家门,然后行个礼就完事了。
等江北流四人说完之后,于谦又指了指身旁的那个发福的门神。
“这位是前锦衣卫指挥使赵正,如今委屈在我这个老头子身边,做了个护卫,算起来他也是你们的前辈兄长,以后有时间不妨好好亲近一下。”
赵正见于谦直接亲自点名了,于是也和善的对着江北流等人笑了笑。
“呵呵,能为大人效劳,也是赵正的福分,各位既然是大人的晚辈,那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来府上寻我便是。”
赵正此人原本乃是世袭锦衣卫,后来凭借自己的实力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高位,只不过此人心地颇为善良,所以不太适合锦衣卫这种心狠手辣的机构,因此后来干脆直接就跟皇帝请辞致仕。
但是当今皇帝爱惜人才,自然不愿意轻易放弃这样一位人品武功都极为出众的臣子,所以最后干脆就把他安排到了于谦身边做个护卫,只不过待遇还是按照锦衣卫指挥使的标准来,就像李元芳那个检校千牛卫大将军一样。
而赵正也一直佩服于谦的为人,所以既然皇帝如此安排,他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之后赵正在于谦身边一干就是五年,虽然从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变成了年近不惑的年轻人,身材也略微发福了亿点点,但是却也被于谦的人格魅力给深深折服,立志要在他的身边干到退休为止。
所以有时候碰上一些于谦的后辈子侄需要帮忙,只要不是为非作歹,赵正在力所能及的情况,倒也愿意帮上一把,比如几年前的苏梦枕,就是赵正陪着他去神京城各大势力的总部溜达了一圈,所以金风细雨楼这几年才能发展的又快又好。
而江北流等人见赵正如此客气,也立刻朝着对方抱拳表示感谢,毕竟一个大宗师的承诺可是相当有价值的,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真的用上了呢?
等众人打完了招呼,于谦便招呼丫鬟直接上菜了,虽然于谦府上比较节俭,但是鸡鸭鱼肉这些普通食材还是有的,当然绝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养的,包括蔬菜瓜果也主要是自家种的,而且全都是现杀现摘的新鲜食材,主打的就是一个原生态。
等菜上齐之后,于谦又笑呵呵的拿了一瓶酒出来,今天是家宴,怎么着也得浅酌两杯才行。
“呵呵,老夫平时不胜酒力,所以对于这杯中之物倒是喝的不多,不过今日难得夫人的子侄过来,而且还有江公子和二位姑娘这样优秀的后辈,如果不喝上几杯,似乎又少了点气氛,所以咱们今日不妨就小酌一番好了。”
说着于谦还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颇有几分献宝似的意趣。
“这酒可是南城清泉巷那个老酒馆自家酿的烧刀子,据说还挺受欢迎的样子,不过好像太过猛烈,所以老夫最多只能喝三杯,你们年轻人倒是可以多来点儿。”
说完,于谦便将酒瓶交给丫鬟,让她给众人满上。
不过正当丫鬟准备听命行事的时候,段誉却是将她拦了下来,然后朝着目露疑惑的于谦行了一礼。
“姨夫容禀,今日正是个开心的日子,姨夫又怎能浅饮小酌呢,如果姨夫担心这烧刀子太过猛烈,不妨尝尝我二哥自己酿的酒如何?侄儿保证二哥酿制的美酒,绝对不逊色于世上任何一款佳酿,而且就算姨夫多喝几杯,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所以要不还得是段誉初生牛犊不怕虎呢,一般人可不敢拦着于谦说他酒不好,不过看他一副赤诚的样子,倒是也不会让人生气,反而给人一种他就是为了于谦好的感觉。
而于谦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江北流,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
“呵呵,我倒是忘了,咱们这桌上可是有大名鼎鼎的酒公子在场呢,自然得让咱们喝点好酒才行!来,把你们带的酒拿上来,咱老于喝几杯后辈自己酿的酒水,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于谦虽然一生为官清廉,但是也不至于迂腐到几瓶酒水都不敢收,反正就算皇帝知道了,也绝对不会怀疑他有什么假公济私的可能。
嗯,人品就是这么过硬,想诬陷他都没人信,你说气人不气人!
段誉见于谦同意了他的提议,顿时开心的将提前准备好的美酒,交给了旁边的丫鬟。
而后丫鬟在于谦的示意下,上前依次将众人的酒杯满上。
仅仅只是闻了一下倒酒之时逸散开来的酒香,就算不怎么懂酒的于谦,也知道这酒确实当得起段誉所言的美酒佳酿。
“闻之清新淡雅,见之清澈甘冽,江公子的酿酒之术果然是名不虚传,不知这酒可有什么讲究?”
江北流见于谦对桌上的美酒挺感兴趣,倒也乐得在这位大名人面前显摆显摆,万一他老人家给自己一个五星好评,那不就是最硬核的广告了吗?
“回禀于大人,您面前的这种酒,名曰‘半入清风’,主要以芳草之精酿制而成,取的乃是一个雅字,最适合那些文人墨客开怀畅饮。”
于谦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这酒是好酒,名字也一样是好名字,甚至称得上是传世佳酿了。
“好一个‘半入清风’,可有什么出处?”
江北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对那些四书五经和诗词歌赋可是没有多少的研究,所以这名字也只是从以前随手写的一首打油诗里边想出来的。
“晚辈才疏学浅,只是以前闲暇之时做了一首打油诗,这名字就是从诗里而来。”
见江北流如此说,于谦倒是来了兴致,之前只是听说这江北流为人正直,而且一身武功颇为不凡,今日一见,难不成他还有几分文采不成?
“哦?是什么样的打油诗?江公子可否给我们诵读一遍?”
江北流没想到于谦的好奇心居然这么强,让他在这里念诗,那不跟公孙乌龙在同福客栈的待遇一样了,这不是要逼他社死当场吗?
只是看着众人那同样好奇的小眼神,江北流也只能豁出去了。
算了,只要我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一定不是我!
于是江北流朝着众人抱了抱拳,然后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晚辈就献丑了,还望各位指正一二!”
“半壶清酒半缕愁,
半予清风半入喉。
半汪醴泉半弦月,
半照归人半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