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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现带着楚三走在街上，桃夭夭因为没办法关闭万物通的能力，大街上人太多，思绪太杂，而且更可怕的是万物通这能力不是只对人类有效的，所以她只好先跑回去了。
“师父，那我们现在是去天牢吗？”
长安的天牢，楚三是知道的，那里关着唐国最穷凶极恶的重犯，手上最少也是十几条人命朝上的，这些人不仅是杀人犯，更是修仙者，而且是原本是正道的修仙者。
这些修仙者大多案件比较复杂，才会被关进天牢。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天牢自带一个巨大的封灵阵，身处天牢之中，那些修仙者就没办法动用法术了。
至于其他的罪犯，若真是罪大恶极之徒，一律都是按照大唐律法，请诛仙剑，直接杀了的。
“对，我和天牢的牢头有点关系，可以让他借我们用用封灵阵。”
楚三不再多话，静静地跟在李现身后。
走了片刻。
“对了，你早饭吃了吗？”
楚三一愣：“还没有。”
李现点点头，向着边上一个早饭摊走去。
“你吃什么？”
“啊？我不饿，谢谢师父。”
“两个肉包，你吃肉包吗？”
“呃，吃。”
“大叔，三个肉包，给，三个铜钱，够不？”
“够的够的，公子您拿好，小心烫啊。”
李现接过包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递给楚三，楚三接过包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李现。
“怎么？没见过包子吗？不至于吧？”
楚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师父您这么高的修为，想必就算是千年不进食也无妨吧？”
李现笑了笑：“我在修真之前，有过很多愿望，其中一个愿望就和吃东西有关，你猜猜看，我当时是个什么愿望？”
楚三又是一愣：“想必是吃遍天下山珍海味吧？”
李现笑：“确实是很多人都会有的想法，但可惜不是，我当时希望的是只吃不拉。”
楚三只觉得自己刚刚是幻听了，什么？这是什么愿望？
“修真就是追求本我的过程，我虽然已经达到真人的境界，但对我自己而言，我是人这一点从未改变，而既然是人，那食欲，色欲，贪欲，玩乐欲这些都是少不了的。”
楚三静静听着，修真这两个字已经不止一次在李现嘴里提起了，从抽离修仙这样的说法来看，修真应该和修仙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了。
“想什么呢？包子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李现的声音冷不丁在耳边响起，楚三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的包子，一口咬下去。
这个包子做得确实鲜美，一口咬下去，肉汁竟然还能飞溅出来。
楚三三两口吃完包子，居然还觉得意犹未尽。
李现笑了笑，将手中另一个包子也放到了楚三手上。
“师父，您？”
“没事，我昨天喝茶喝得很饱，这包子你吃吧。”
楚三听了，也没再矫情，又仔细看了两眼这个包子，细细品尝起来。
两人继续走着。
“两个包子吃下去，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楚三听了，想了想，答：“弟子曾经在山上时，也吃过包子，按理说，山上的包子是山下的地主特意供奉的，无论是做法还是用料，都比这两个包子好很多。”
楚三咂了咂嘴，似是在回味包子的味道。
“可是现在回味起来，和今天吃的包子比，却只觉得味同嚼蜡，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说不出来。”
李现依旧是一脸的笑容。
“这就是做人的感觉，今天去天牢之后，你就会成为一个普通人，随后跟着我修真，修真，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记做人是什么，而修真的最终目的就是，真人。”
楚三将李现的话印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解读着。
李现见楚三的样子，显然是入了迷，笑了笑。
虽然这个家伙作为弟子，论资质比不上神机，论品性比不上龙凌天，但还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他有着一种对“力量”的执着，只要有人给他提供道路和方向，他就会以一种头破血流的姿态一路撞下去。
李现对自己这个弟子心里终于有了些满意，恍惚间又想起另外两个弟子来。
......
半个月前。
李现刚走过陈国国境，来到唐国之内，国境边上的卫兵对李现并不陌生，没有为难他就让他过去了。
走了没几步，远方乌压压过来一群人。
李现当然不觉得陌生，这些个人自己才刚杀了不少呢。
“师父，又见面了。”
乌压压一大群神机真人向李现行礼。
“我就猜那个龙君对你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料，特意放慢脚步，可算在这里堵住你了。”
李现说着，双手掐着一模一样的印，这个法印神机也不算陌生了。
须弥印，见须弥如见佛祖。
“师父，您又怎么知道这里就是全部了呢？而且我也没必要只走这一条线啊？”
神机真人看起来倒是很高兴的样子，让李现不由得有些疑惑了。
“因为我只要堵住最多的那一批就够了，其他的漏网之鱼，放着让龙凌天他们两个处理也好。”
“看来我那宝贝徒弟叛变了啊。”
神机真人看起来有些遗憾的样子。
“一脉相传，倒也不奇怪。”
神机真人被李现损了一句也不生气。
“不过师父大可放心，这里就是我在唐国所有的个体了，师父，小心了！”
话音未落，乌压压的神机真人一个个施展着各色各样的仙法，五颜六色的法术形成一道巨大的弹幕洒向李现。
李现眉头一皱，左手须弥印打出。
“万物归虚。”
这一大片的神机真人立刻化作无数飞灰。
其余的仙术打过来，李现也只是抬起另一只手。
“万物归虚。”
眨眼间，神机真人这声势浩大的弹幕攻击就被李现的两记须弥印打得烟消云散。
“怎么不用你在唐国记录的修真术？我可不信你没有。”
李现看起来有些生气，似乎比起神机真人用仙法攻击自己这个行为，就连神机真人叛出师门也不算什么了。
漫天飞灰散去，只剩下最后一个神机真人站在那里。
他乐呵呵的笑着：“我在这里的那个好徒弟，会给师父您一个特别大的惊喜，说不定能让师父您在这里翻车也说不定呢。”
李现一笑，抬手把这个神机真人按成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