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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树阿树,做好了,做好了!”白焕看着那边热气升腾,香气四散开来,哒哒哒地拍许南树快看。
林云脚上的铃铛还在叮咚摇摆着,一步一颠地端着满满一筐云饼走了过来。
“久等啦,请尝尝吧。”
白焕拿起一个就递给了许南树,林云歪头看着,紧抿着唇憋笑,但是眼中欢喜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许南树一口咬下,外皮炸开,漏出里面白嫩的面馅,当真像烤了一朵天上云。
缓缓咽下,通体豁达,四肢百骸都觉得神清气爽,犹如飞升般轻盈,口齿间还有一种从未尝过的清爽。
白焕也拿起一块大咬了一口,腾腾热气从口中喷出,烫得白焕张着嘴直哈气。
许南树先是一笑,然后忙倒了杯茶给他缓缓,叫他慢些吃,这般囫囵简直是暴殄天物!
林学安静得像个摆架,乖乖地端着筐,眼睛直勾勾盯着白焕和许南树,脑中不知道想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许南树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扭身对林云说:“老板,您做这么多,今天恐怕也不卖了,不如都卖给我们吧,您算算价?”
林云正痴痴地望着二人,脑补自己开心的事情,也没听许南树说了什么,直到许南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这饼!都送你们!”林云伸直手臂,将饼筐推到许南树和白焕中间,深呼吸提神,努力正常跟他们二人说话。
白焕跟许南树同时一惊:送?全白送???
白焕急忙摇头又摆手:“不行不行不行,哪能白吃这么多饼。”
“我已经收费啦。”林云把筐放在桌子上,“我去拿纸袋给你们包起来。”说罢,一蹦一跳的去柜台后拿东西。
白焕还要说什么,许南树拉下白焕的手,凑到他耳边哨声道:“他既然不收,过会我们走时,偷偷放下便好。”
白焕对许南树投来赞许的目光,不愧是阿树,聪慧!
突然许南树手下一沉,白焕僵直着身体,猝然倒地。
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林云忙从柜台后钻出来查看。
许南树面色凝重,瞪了一眼林云,又觉得不似是下毒,毕竟自己没事。
“他这是怎么了,要……要不要去请郎中,天呐。”林云吓得慌了神,哒哒哒地踏着脚,脚腕的铃铛也叮铃铃响得杂乱无章。
许南树甚是烦躁,吼了一句,“站好,别出声!”
林云像被点了穴道,一瞬站定。
白焕的脉象激荡诡异,体内血液翻涌,似要冲出身体。白焕开始抽搐,紧咬的齿缝间开始漏出痛苦的**。
“阿树……阿树……”
许南树握紧白焕的手,“我在,我在。”
不知道白焕什么状况,许南树也不敢用药,脑中飞速的搜寻着白焕如此这般的原因。
一阵抽搐后,白焕的脉象逐渐平缓,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这症状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刻钟,白焕弓身跪地,重重喘息,缓和刚才的剧痛。
“没事了?”许南树小心问着。
“还以为要死了呢。”
许南树手下用力,掐得白焕缩回了手,“再瞎说就掐断你!”
林云在一边松了一口气,却仍然不敢动,不敢动,刚刚那个小公子太吓人了。
许南树又拉过白焕的手,检查了一番,确实没什么异样了,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白焕似乎发现了什么,运了运气,身体竟然舒畅了许多,先前钻骨的痛感也没那么强烈了。
“铁草兰的毒,好像缓解了一点?”
许南树将信将疑地看着白焕,“你打我一掌试试。”
白焕蓄力横出一掌,掌力携风而来,许南树提了五成劲对掌挡下,竟被打退了一些,白焕错开手拉回许南树后倾的身子。
“当真是恢复了一些,”许南树惊诧,这世间竟然有东西能解铁草兰的毒,是那云饼。
许南树提眉看相林云,吓得小姑娘一个机灵,往后推了半步,脚下铃铛一晃又赶紧并腿收声。
“抱歉,方才吓着你了。”许南树松了松眼眶,换上往日温柔的语调,“姑娘这饼里可是加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林云张张嘴,又闭上,一会噘唇,一会又抿起。许南树知道他有些冒昧,这东西定是人家姑娘的秘方,怎好这样就告诉了他。
“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半晌,林云才吞吞吐吐道,“是山上的一种草……”
白焕看林云为难,解围道:“吃这饼不也是一样的嘛,不必跟人家姑娘问了。”
“你方才脉象极险,若是不明药理,贸然服用,万一爆体而亡呢。”许南树谨慎得很,方才白焕体内的血液真的要炸开一样。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草是什么……只是认得,要不然……你们休息一天,明日我带你们去山上。”
“有劳姑娘了,那我们明日再来叨扰。”许南树心中十分感激,扶起白焕,准备找间客栈。
林云招手挽留,“公子留步,我家还有客房,不如……不如就在店里歇息吧。”
两个人有些承受不住林云的好意,送云饼,交秘方,给住处,还什么都不要?她图啥啊,这人也太好了?
见两人没走,林云踩着欢快的铃铛,上二楼收拾出了一间客房。
是的,只收拾了一间。
林云笑容满面,迎着二位进屋。
大红的帷帐,床铺,还有绣枕,简直就像喜房一样。
许南树额角滑落一滴汗,是他低估了这老板的热情程度了。
白焕看着倒是十分欢喜,他简直太满意这屋子了,简直就像他们俩的婚房。
如果许南树有天眼,一定能看到那两个人背上长了小翅膀,扑棱扑棱地摇得正欢。
林云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扬着微笑的弧度,她今天实在是太快乐了。
又交代了些房中的情况,便乖巧得关门退了出去,让后靠在门边,听墙角。
白焕:你别太紧张了,没事的,我就疼了那一下。
许南树:我方才吃了也什么事,怕是那草会与铁草兰相生相克,若是有危险,这毒不解也罢。
白焕:好好好,那就交给你了,医圣大人。
许南树:我再与你畅通一下经脉。
白焕:遵命,大人。
林云在门外听着,里面逐渐没了动静,有一小点失落,耷拉着脑袋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