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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黄色、红色、橙色、以及其他难以用言语定义的颜色围绕着夜豪,围绕着阿尔莎。
在向着悬崖踏出第一步后,他们的眼前不再是壮阔的夕阳,而是一条被世间所有可能的色彩围绕构成的倾斜甬道。
这里就仿佛儿时看到的万花筒般,五彩斑斓,夜豪凝视着甬道上的色彩,然后他发现每个色彩中都有一个小世界,每个小世界好似电视屏幕一般播放着各种各样的事件。
夜豪好像从中看到了一片天地,如此的秀丽,只有人们口中的世外桃源可以与之相比。然后一幅幅前所未见的画面从脑海中划过,随后他见到了自己,也见到了月唯、自己似乎向着她奔去,而阿尔莎却是在一旁向自己努力的劝说不要上去。
夜豪莫名的陷入到了一种悲伤之中,只是脑海中的画面为什么会如此的悲伤他却无法知晓,所以夜豪只是越加努力的窥视,那本来清晰得如同亲历过的场景却如同肥皂泡般轰然崩塌,再去思量,只剩下一团模糊的雾气,无从寻觅。
夜豪恍然若失,直到臂膀处传来一团温柔的触感,他才苏醒过来。
阿尔莎抱着夜豪的臂膀,楚楚可怜问:“陛下、陛下,你没事吧?”
夜豪揉了揉了太阳穴,只是幻觉而已,但他还是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阿尔莎担心的摇了摇头,说道:“什么都没有啊,陛下,只有这个颜色变来变去的甬道。”
夜豪这时才回过神来,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记得自己和阿尔莎正走向自我毁灭,一个让阿尔莎避免被折磨的自我毁灭。
然后夜豪发现阿尔莎在笑,笑得前所未有的灿烂,无比的幸福,她的泪光在眼中不停闪烁着,映出犹如彩虹般的美妙涟漪。
“陛下,你知道吗?你成功了,真的....陛下你成功了。”阿尔莎高兴得开始抽泣,甚至开始语无伦次,夜豪只得愕然的瞪着她,等着她平静下来。
阿尔莎望着因为不了解情况的国王,抹去眼泪,笑嘻嘻的拉着夜豪向着甬道的尽头爬去。
夜豪是真的不了解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只能任由阿尔莎拉着。
阿尔莎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原本娇弱的身子此刻充满了力量,她拉着依然被反光子困扰的夜豪大步攀爬着,走了好久好久,终于将五彩的甬道抛在了身后。
前方是一条笔直的阶梯,阶梯的尽头是一座洁白如玉的王座,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刺破周遭的黑暗。
“陛下,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阿尔莎忽然停下脚步,扭过头来,彷徨无措的问,她在害怕,害怕这是梦。
夜豪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他很清楚这不是在做梦,但在这个水晶世界中发生的一切,比梦还不真实,就好比前方高处的那个王座。
阿尔莎得到了回应,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是喜上眉梢,抓着夜豪向着王座冲去。
夜豪并不如阿尔莎那般兴奋,相反的他始终保持着几分警惕,但当王座的光芒笼罩下来,穿透了周遭的黑暗之后,夜豪却是把这几分警惕都丢失了。
朦胧的光芒之中,阶梯的两侧,伫立着一具具犹如巨神兵般的石像,仿佛从太古之初就伫立在这里。
夜豪身上鸡皮疙瘩不自觉的冒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好似一只渺小的蝼蚁,被巨神像俯视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夜豪的呼吸不畅,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这些巨神像随时会苏醒过来,伸出巨大的手掌将自己拍成粉末。
不过夜豪脑中的幻想终究没有变成现实。
王座,白玉般的王座。
阿尔莎香汗淋漓的忘我微笑着,但她的微笑开始迟钝,她的眼皮开始低垂,她浑身的肌肉开始不受抑制的颤动着,以娇弱的身子强拉着一名青年男子登上这如同高山峻岭般的甬道和阶梯,除了信念,她已经透支了自己的所有。
阿尔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夜豪说:“陛下,坐上去吧,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权力,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天之座’.....”
一片竹林、竹林中有桥,有水,还有一间小亭子。
亭子中有石台,台上纵横十九道,黑白两子散落其间。
夜豪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然后他听到一个叹息声,动听得惊人的叹息声。
夜豪循声望去,桥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位身着嫩绿色汉衫的女子。
无暇,无瑕的美,美得无瑕,美得无法生出一丝一毫的杂音。
夜豪的目光仿佛被用魔法定住了,再也无法移开。
汉衫女子的目光也落在了夜豪身上,只是目光之中有的只是敷衍和无奈。
“又一个凡夫俗子。”轻蔑的语声,好听的语声,无论如何夜豪觉得只要让汉衫女子开口,自己被形容成什么都甘之如饴。
“你是其中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拿走属于你的东西,然后离开吧,这里已经来了太多无谓的人,送出太多无谓的机缘,然后什么都没有换来。”汉衫女子自嘲着伸出如葱的玉指,随着长衫在地上扫过,一个犹如闪耀星辰般的光团漂浮起来,飞到夜豪的身前。
夜豪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触摸那星辰般的光团。
犹如被插入了U盘般,一股巨大的数据流涌入夜豪的脑中。
然后夜豪明白了,明白了里奇的实力的来源。
星列,一个他听过许多次的名词。
一种驱动圣装水晶将维力和APE能力结合起来,发挥出超越本身维力的,爆发出犹如星辰般维力的程序序列。
夜豪也明白了“又一个凡夫俗子”的称谓,也明白了“你是其中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的内涵。
如里奇之流的海选选手必然来到这个地方,取走了汉衫女子的“磋来之食”。
夜豪笑了,冷冷的笑着,他没有走,伴着淙淙的水声,他走到亭子的正中,坐在了石台旁的石墩上。
“或许我是其中一个,但却会是最后一个。”夜豪自如的目光瞪视着汉衫女子,一股慑人的威压从他身上透了出来。
“我想要的东西不是星列,而是你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