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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卡琳娜说,你那时候的架势,就好像想把塞德里克论磅卖了一样。”
孙竹用手拨了拨盆栽里的叶子,另一只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也算是物尽其用嘛,那么多人喜欢他,有助于凝聚士气。你也知道这学期我们的赢面越来越小了,气运之子们都开始大发神威了。但要就这样彻底放弃这片江山,实在是……”
“你说的……”菲娜眼角抽了一下,“是魁地奇?虽然我知道你们一直在为它做努力,但我以为,它的优先度其实……”
孙竹点了下头:“嗯,或许它是没那么重要,但我不觉得该为了伏地魔就把其他的事都放到一边。每个人只能活一次,我可不想等我老了之后,回忆起自己的曾经,却发现在霍格沃茨的日子里,没有好好享受生活,光想着那个秃头没鼻子爱笑男孩了。”
“好吧,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我相信你的选择。”菲娜揉了揉自己的眼窝,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我怎么记得你曾经和我们说,那位其实也是个容貌出众的巫师,什么秃头没鼻子的,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孙竹掩饰性地咳了咳:“这是我对他的……诅咒,你可以这么理解。华夏有句话叫相由心生,就算他曾经是个大帅哥,现在也必然不是啦,以后就更是面目可憎了。”
她摆好小盆栽,又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珠子,眼睛却是看向了半靠着座椅的菲娜:“不过我发现你现在,即使含着曼德拉草的叶片,也可以完整地说话了。”
菲娜苦笑了一下:“用你的话来说,就是熟能生巧吧。至少还有半个月才到下个月圆之夜,不知道如果这次又失败,我还有没有勇气再进行下一次尝试了。你知道的,每天太阳刚升起就要起来念咒语,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孙竹看了眼菲娜日益严重的黑眼圈,心疼地点点头:“别急,我觉得你这次肯定没问题了。我问过不少人,都说你天赋足够,顶多差点运气。”
“真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天赋这种东西。”菲娜笑着摇头,看着自己的手,“毕竟我连个像样的守护神都没有。我已经不指望能和塞德里克那种逆天的家伙比了,但最起码,不要太落于人后。难不成我真的只有魔药这一点本事?”
“不要说得好像魔药天赋不算天赋一样。”孙竹干脆走到她身边拉起她一条胳膊,“卡琳娜都羡慕死你能那么游刃有余地应对斯内普教授布置的任务了。哦,不止卡琳娜……而且,而且你的守护神只是有些特殊,又有些害羞,并不是不存在。”
菲娜借着孙竹的力坐直了身,看着她笑了起来:“竹,我真觉得当年那位要是能认识你,没准也不会变成后来你口中那个秃了头的家伙了。因为在他最无助或是迷茫愤怒的时候,一定都会有你告诉他,事情远远没到绝望的那一步。”
孙竹连忙摆手:“才不会呢,我可当不了他那种大魔王的知心人。当年我要是认识他,一定会把他扼杀在萌芽状态,别的都不考虑。”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哪怕是最初的他,也没有被拯救的必要吗?”菲娜若有所思。
“我不清楚,或许有人能拯救他,但我做不到。”孙竹揉了揉自己的脸,“换做是你,能够遇上还没成长起来的大魔头,又清楚地知道未来他会伤害无辜,你会忍住不去试着提前把他解决掉吗?”
“那要是不知道呢?”
“那我也不会和他离得太近。这种人一看就很危险,我很惜命,会离得远远的。”
“即使他同样是个英俊的黑发少年?”
“当然!”孙竹伸手掐了菲娜一把,“我也不是那种全然看脸的肤浅之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塞德和伏地魔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你明明也很清楚这一点。”
“哈哈,你是生气了么?”菲娜揉揉胳膊,眼里却满是欢快。
“我只是纳闷,为什么总是听到别人拿他和一些我都想不到的人去做比较。《女巫周刊》上还说,他和西里斯是同款帅哥,可但凡认识他们的人都很清楚,他俩明明天差地别……喂,菲娜,你笑什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对对对,太对了。可是,谁也不可能像你这样,这么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分别。”菲娜支着下巴轻笑,“不了解他们的,当然都只能看看脸了。不过,你有这么大反应,是不是说明在你眼里,某人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哪怕拿别人来和他比,你都会觉得不开心?”
孙竹愣了愣,结结巴巴道:“我只是在实事求是讲道理,我哪有不开心,我很心平气和啊!”
“我看没有吧,你要是真的心平气和,就不会到现在都没发现我在这了!”
一道灼目的金光从宿舍的一角闪了过来,菲娜扶额:“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光看这出场方式,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孙竹更是将双手交叉挡在脸前,只透过指缝往那光的方向看了过去:“不是……建国?怎么是你啊?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听你的语气是不想看到本大爷了?”金子龙十分恼火地绕着她转了个圈,“我听小纽说,你开学的时候遇到精怪作祟,受了点惊吓,本大爷特地回来看看你还活着没。但我看你,活蹦乱跳还心不在焉的,连龙神驾到都发现不了……哼!”
“小纽……”孙竹牙疼般呲了一下嘴,又赶在龙大爷彻底发火前摆正了表情,“好了,我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才特地赶早回来的,对吧。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当初好像是说去某处看看一星期就回,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金子龙不怎么客气地落在了菲娜的书桌上,尾巴蜷了蜷,金色的龙须像彩带一样飘了飘,看起来很是得意:“我可是替小纽找到了他失散很久的朋友呢,要不是我感觉到那条蛇不对劲,就凭他一个,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哼,那蛇妖碰上我,可算是运气好,不然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呢。”
菲娜一头雾水地看着龙大爷,又转头看着同样迷茫的孙竹:“你们在说什么,给我翻译翻译?好难啊,华夏语我真是一点也听不懂。”
“我是听明白了,但又没完全明白。什么蛇妖啊,我那条蛇怪不是还好好的……”孙竹在心里直嘀咕,刚准备敲敲统子,又突然反应过来,“等一下,你说的莫非是……”
是蛇,还是纽特的友人,莫非是已经下落不明的纳吉尼?龙大爷之前好像是有提过,他有在其他地方感觉到了奇怪的蛇妖气息来着。
“不知道,反正看起来丑丑的凶凶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妖。”
“纳吉尼变回人形了?”孙竹有些高兴,抱着菲娜的胳膊晃了晃,“你们能找到她真是太棒了!”
“啊,这可真是太好了!不过,纳吉尼是谁?”菲娜不明所以,礼貌性地跟着高兴了下。
“咳咳,说来话长,等我之后和你解释。”孙竹看了眼时间,“今天有些晚了,卡琳娜也该从图书馆回来了。等明天找个空,我去纽特那儿看看。”
“我劝你不要高兴得太早。”龙大爷抖了抖龙须,“它并没有变成人的样子,是听小纽说了我才知道的。真是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倒霉的妖怪,我看她是完全不记得自己当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也就小纽那样的,才愿意冒着危险管她。要不是我用龙息镇了她一下,我们根本没办法把她从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带回来。”
孙竹的笑意凝固在脸上,无奈轻叹:“我就知道,血魔诅咒不可逆,好在能赶在伏地魔之前找到她,就是喜事一件。”
“宿主。”久没出声的统子突然道:“我知道纳吉尼的事,而要彻底帮她摆脱现在的命运,对您来说其实很简单。”
孙竹点了点头,伸手把金子龙从菲娜的桌上抱走:“我知道,其实这个想法我之前就有过。而现在,已经到了可以去尝试的时候了。”
金子龙在她怀里亮了亮爪子:“不许用这种抱猫的方式抱我,我自己会飞!”
“别挣扎了。”孙竹摸了摸他并不柔软的脑袋,“新学期,让我沾沾龙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