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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无疑刺痛了他，将他的自欺欺人面具毫不留情地揭开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他紧抿的唇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一切、都是为了……萨拉查大人！”
“哦当然，很高兴我们能拥有您这么可靠的盟友。萨拉查大人的信使也对您前段时间的服侍，嗯，我是说，款待，十分满意，特别托我向您表示感谢。”
孙竹的手指尖绕着一缕发丝，偏头打量了一下楼下：“那么，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您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去和我的朋友们汇合了。祝您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马尔福先生。”
“站住！”卢修斯低声喝住准备离开的女孩。
这里是马尔福家的一间隐蔽的观客室，可以看清楼下大厅发生的一切却不被人注意到。门口设有魔法禁制，照理说，不该有任何外人知道这个位置，就连德拉科也没来过！
多比，一定是多比那个叛徒！卢修斯在心里恼怒着，而孙竹因为他这声气急败坏，顺从地停住步伐，询问道：“还有什么事呢，先生？”
“你不要以为——”他拖长了声调，“你能一直像这样，威胁我，威胁一个马尔福！天真愚蠢！你以为，来自古老的斯莱特林的力量，会轻易地被你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乳臭未干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止因为他发现孙竹一直在他面前静静听着，丝毫没有打断的意思。更因为，他的后背突然汗毛竖起，而女孩的脚边，出现了一个更加庞大的，不可名状的影子。
那怪物的涎水，已快要滴到自己那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
“您真是误会我了，威胁么，从来都没有什么威胁呀。您和贵公子从一开始就对我有那么些，唔，偏见，这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我实在很遗憾——”女孩状若未觉地开口。
“您看，我们是在进行秘密的合作，而挑中您的，是萨拉查大人，同样，他也挑中了我。所以嘛，尽管你我二人都对合作有些许踌躇，但聪明人自然知道，怎样做才是明智的。我说了，别紧张，今晚的事，和我们都没什么很大关系。您是组织者，而我只是凑热闹参加圣诞晚会的旁观者，我们要做的，是让黑魔王的残存拥趸——哦这当然不包括您，和魔法部那群邓布利多的支持者，两败俱伤。”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是邓布利多的学生吗？你甚至是个赫奇帕奇！”
“这个嘛。”孙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该怎么向您解释呢？要知道，我就和您一样，一旦被挑中，也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好在，这其实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因为我们能追随的力量足够强大。这种掌控和玩弄他人的感觉实在是迷人啊，我也就无所谓什么立场了，其实我无甚所谓。不要觉得赫奇帕奇都是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的呆子嘛。而且，迄今为止，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呀。”
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朝他微微挑眉，手指随意往上一指：“而您的立场么，我想，一个像您这样的斯莱特林，当然不会拒绝拥有支配这样的力量的机会。等您完全证明了自己，萨拉查大人自然会降下更多的福祉，只是一条像这样的畜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卢修斯的眼珠随着她手的动作不可控制地动了动，但他终是没说什么，仍是抱着极大的戒备望着她。
孙竹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您不信任我，这很正常，也不必需，只是有点麻烦。这样吧，为表示诚意，也为了表达感谢，这场拍卖会结束后，我会给您送上一份礼物的。请您务必接受。”
这话听不出半点威胁的语气，却令他更生气。
孙竹没再关心他的心情，只是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和这种人说话也太累了，她在心里问统子：“我怎么觉得我的谎言迷音已经很久没升级了呢，按理说我勉强也算骗过了卢修斯吧，毕竟他真的信了我是萨拉查派来的。话说回来，萨拉查如果在天有灵，会不会来我梦里骂我。”
“宿主，您的三个天赋目前都是中级，至于要如何升级，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规律。”统子也很苦恼，“不过没关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算他有怀疑，就算他清楚地知道您说的是谎话，他也无可奈何。”
“要是忽悠不住他，还是会有点棘手的。可能最关键在于，我还不够狠，要是让蛇怪真的给他点刺激……罢了，那样我和食死徒有什么区别。”
孙竹摆摆手，又悄悄顺着来时的侧门拐了下去。却不期然在大堂入口处看到一脸屈辱般守在那里的德拉科。
“马尔福学弟，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呢。”孙竹十分热情地打招呼，“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我和你爸爸是盟友。”
德拉科仿佛被打了一闷棍般愣在原地，片刻后气急败坏道：“你在胡说什么！我父亲才不会和你这种人有什么关系！”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学弟真是不礼貌，这就是斯莱特林贵族们引以为傲的修养吗？”她丢给他一个白眼，“你爹都快要认命了，你还执着什么？丢脸，总比丢命强吧。别告诉我你这么有骨气，根本不怕死。”
“威胁我，你这个……居然敢威胁我！”
“你们真是亲父子。”
孙竹不再理会，径直坐到菲娜身边，活动了下手腕，缓缓呼出口气。
“干嘛去了？”菲娜撑着脑袋似乎很无聊，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去进行一些必要的社交。”孙竹随口道：“听说卡琳娜看上了一件拍品？”
“对，一支象牙材质的魔法笔，据说可以用来补全一些残破的手稿，比如画稿和文稿，不过也仅限于字迹的补缺，不能复原。卢平先生附送回来的说明上是这么说的，魔法部调来鉴定宝物的人也证实了这点。”
这种有点年代的艺术品一般没办法用“恢复如初”修复，但有本事的巫师自有办法，勒梅先生是个有着艺术审美和热情的人，能有这么件藏品也不稀奇。
“她是要把这个送给她爸爸？”
“我觉得是，但应该价值不菲，恐怕我们买不起。”
孙竹戳着自己的脸，看到一个眼熟的小个子走上了展台，高声宣布：“今晚的拍卖开始了，各位，请不要吝啬你们的金加隆，及时出手，拿下心仪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