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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娟不由笑笑:“老林你可真舍得,一个铜板没赚就先花出去三两。”老林笑嘻嘻地回:“我还不是依托着奶奶赏饭吃?若是奶奶能挑中几个,让我赚上那么十来两银子,这些花销又算得上什么?”
黄娟嘴里和老林说着话,眼却一直没离开这些孩子身上,虽然年岁不一,但都有个共同点,瞧着都有些面黄肌瘦。算来这些年也是太平年景,不是穷到没饭吃的人家又怎会把女儿卖出呢?毕竟七八岁的小姑娘,在穷人家已能做许多事。
黄娟的眼仔细打量着这些小姑娘,这几个小姑娘虽竭力站直,但身子还是有些抖,有一两个敢抬头看黄娟就算不错了。黄娟打量完了就对身边的月兰道:“小姑身边也要添个合适的人,小姑你先挑吧。”
这些丫鬟进来总还要教导一些时候,月兰瞧了瞧,指着中间这个道:“我瞧这姑娘生的也有几分清秀,就她吧。”老林见成交一个,面上顿时有喜色,忙笑着道:“大姑娘好眼力,这个叫环儿,是这几个人中长的最出色的。”
月兰嗯了一声,这丫头挑来是要给自己做陪嫁的,自然长相上不能太差,想到这月兰不知怎么心里有几分忐忑地看向黄娟。黄娟对月兰笑一笑就指着环儿左手边的那个:“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姑娘被这么一问,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老林忙道:“这丫头叫二花,二月生的才得了这个名字,年岁是这里面最大的,今年都九岁了。奶奶您别看她长的不怎么样,干活可是一把好手。”
黄娟斜瞥老林一眼才笑道:“这个是给婆婆挑的,要服侍婆婆,自然不能挑那种年岁太小的。”听到这个也出手,老林面上笑容更甚,正待再接再厉把剩下的都给推出去。黄娟已经点了一个女孩,老林见黄娟点这个,忙道:“奶奶,虽说您心善,但这孩子今年不过六岁,原本我不想带她来的,还是她娘在我面前求了又求,我想着带她来,能换身衣衫也是好的。”
黄娟瞧一眼老林,面上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还这么好心。”老林哎呀一声:“总也要积德,不然我死了,只怕就真要下十八层地狱。”做媒婆的,总说成过几对怨偶的,也曾为赚银子把好好的姑娘说给那不相配人家,毕竟不是家家都肯仔细打听,还不是由着媒婆一张嘴在那说。
黄娟听了微微一默就道:“六岁恰好,就比萱姐儿大一岁,正好可以陪着她。”月兰奇怪地问:“不是说把娘身边的贞儿送去?”黄娟笑了:“贞儿年纪大些,正好可以照顾,再挑个年岁差不多,半陪半玩,也不真要她现在就什么都做。”
老林已经拍手道:“奶奶真是善心人,要这样,我就该带那个五岁的过来才是。”黄娟笑一笑:“五岁未免也就太小了些。除了她们三个,老林你瞧着还有谁差不多合适,好挑来服侍婆婆。”
老林心里再有决定,却还要再仔细瞧了瞧才指着最边上一个姑娘:“她今年也九岁,既要服侍太太,那总要年岁大些。”黄娟抬头看了眼点一点头,被挑中的这四个在老林示意下上前给黄娟和月兰磕头。
黄娟□□儿进来把这四个带下去,总要先教她们几日规矩再到主人面前来。另外那四个没挑中的,一人赏了二十个铜子让老林先把她们带下去。等老林把她们安置在外面,老林这才重又转身进来谈价钱。
除了月兰挑中的那个环儿要卖倒的死契得了十五两银子的身价之外,别的都是十年的活契,每人七两。黄娟自己就识字,写了契拿出银子和老林交割了,老林算了算今儿从中赚的银子,眼睛都笑眯了:“大奶奶做事就是爽快,奶奶您这的事了了,我也就告辞,还要把这几个没挑中的丫头送回去,再把这些银子交给那几户人家。这么多的银子,我可不敢放在家里。”
黄娟笑着应了,又拿出一块银来:“这四个丫头既进了我们家,她们的衣衫钱总不能让你出,这你拿去,多了的就买酒吃。”黄娟拿出的是半个小元宝,老林接过上手掂了掂,虽没五两,四两是足足的。
老林忙笑着道:“奶奶做成我赚了这么多的银子,又赏我银子,我啊,也只有为奶奶念佛了。”黄娟瞟她一眼:“你既赶紧走吧,不然天色晚了也是麻烦。”老林又插烛似地拜了拜,这才欢欢喜喜带着银子出外领人走了。
月兰等老林走了才长喘一口气:“嫂嫂,娘总说要持家有道过日子要俭省些,可你今儿怎么一下就?”说着月兰咬一下唇,毕竟黄娟嫁过来还没满月,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她面子上过不去?黄娟把碗里的茶喝完放下碗才道:“持家有道是对的,只是有些银子,该花的就花,该省的时候就省。这才叫持家有道。”
月兰低头一笑,黄娟的眉却皱起,婆婆的日子说过的俭省,那为何这每年的银子都只将将够花?这几日看账本上的记载,有些不对的就算把这些革除,也多省不了多少银子,这银子到底上哪去了?
黄娟还在思索就听到月兰轻轻开口:“嫂嫂,你能教我写字吗?娘总说女儿家无需读书。可我见你和前头大嫂都最少能看帐,我总不能到现在还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啊。”这声音打断黄娟的思索,黄娟笑一笑:“这极简单,我每日来理家里事的时候你就过来,听我怎么说,然后我教你看账本,等账本看会了慢慢也就会写字了。”
真的?月兰面上顿时喜悦满溢:“要真如此,等我学会了看账本还会写字,就给嫂嫂你做双鞋穿,好好下工夫做。”黄娟瞧着她不由皱眉:“虽说有些人家不会让女儿读书,怕移了情性,但你结亲人家总是一般富户,认不得字怎么看帐?”
月兰的唇微微扯了扯才道:“娘曾说教我看帐的,只是她身子骨一直不好,后来大嫂进门又十分忙碌,渐渐也就没人教了。”见月兰面上有黯然之色,黄娟拍一拍她的手:“你婚期还在两年后,这两年,也尽够了。”
月兰听到黄娟这么说,面上更加欢喜,黄娟还要和她说,雨萱掀起帘子走进来,直直走到黄娟面前,把手里的一样东西往她面前一放:“瞧,我做成的小荷包,你可不能说我不会做针线了。”
黄娟瞧着她,眉往上一挑:“你是谁,我是谁?既算外面那些穷的只够三顿饭吃的穷人,也没有个女儿在母亲面前这样无礼的。”雨萱的脸顿时红了,看看月兰,月兰只是不说话。
雨萱的唇顿时嘟起,这才几天,连姑姑都向着她说话?但还是乖乖地重新对黄娟月兰行礼道:“母亲、姑姑,这是我做的小荷包,请你们瞧瞧。”黄娟这才伸手去拿荷包,月兰也凑过来看,两人看了看黄娟才道:“虽然针脚不齐,这布还有几针没缝上,也没有绣花,不过初学针线能做成这样也就够了。”
雨萱满心的喜悦在听到黄娟的评点后顿时全都消失,但还是抬头道:“这是女儿新学,假以时日,定会做的极好。”黄娟低头,雨萱并没看到黄娟唇边那一抹温柔笑容,等黄娟抬头时候面上神色又和平日一样,把这个小荷包还给雨萱:“好好收着吧,这总是你头一次做的荷包。”
说着黄娟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纸走过来:“这是几张花样子,你把它们描出来,做针线总是要学会绣花的。”雨萱接过,月兰已经招手让雨萱过来:“萱儿,初学针线总是要吃辛苦的。”
雨萱听了这才满心委屈的把双手伸到月兰面前:“瞧,都扎了这么多的眼了。”月兰见雨萱十个指头上每个手指都有针眼,正要安慰几句,黄娟已取了一个小瓶子出来:“扎了眼就要说,哪有只有自己忍着的道理,这药你拿回去,告诉贞儿每日给你洗干净手后涂上。”
药?这个后母要给自己药,可是谁知道这药是好还是坏的?雨萱瞪大眼睛仔细思索,月兰已接过黄娟手上的药瓶递给雨萱:“你母亲给你的就拿着。这做针线虽说难免要被扎,但扎坏了手可不成。”
雨萱嗯了一声,月兰也就送她回去,黄娟让厨房准备晚饭,又去瞧过汪太太,和她说了买小丫头的事,等这些学的几日规矩就送过来。汪太太躺在床上半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道:“你定下就好。”黄娟照例服侍一会儿也就回房。
黄娟进屋时候汪枝已在房内,见到黄娟总要问几句汪太太的病情,黄娟又说到今日花钱买小丫鬟的事,接着就道:“说来,这家里的银子竟是每年将将够花,我想着总要开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