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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了断,给你们留个全尸。”郑远清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发出的一般,阴冷刺骨,尤其是那双眸子中发出的冰蓝色的光芒刺得这六个男人喘不过气来。他们错就错在打对方主意之前没有认真地了解对方,能有这种装备、15个人就敢往死地闯的队伍会是一般人吗?也许在面对丧尸时这群汉子是群精兵,但是这是和人打仗,而不是丧尸,面对更加强悍的敌人时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当数把刺刀刺进那个腆着肚子的男人身体时,这场以少胜多的战斗至此结束。看着一地的尸体和十数个还没有死绝的伤兵,郑远清没有丝毫不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死相犯,这是末世生存的法则;虽然大家都是幸存者,但是有时候人心要远比丧尸更加恐怖。
当军卡浮上水面时,除了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和钢索、铁甲仍能站立外,其余的人已经背靠着背坐在地上沉沉睡去,半下午的激战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幸亏这群土匪因为长久的饥饿导致体力严重不足,不然的话他们能坚持多久都是个问题。况且他们杀掉的都是活人,是和他们一样的幸存者,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他们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以至于过度的紧张消耗了大量本来不该消耗的体力,这是每个人都必须走过的坎,没有人能躲得过,他们必须适应,才能在下一次战斗中生存下来。
这次战斗同样也凸显了一个问题,八一枪族在白刃战上和五六枪族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亏得部队尚且没有大规模换装95式,不然的话那个拼刺刀更差劲。
李若琳、韩燕、代安阳、张煜、单瑶瑶、叶清儿,六个女人和老黄老马从车厢中出来,看见眼前如修罗地狱般的河滩时,他们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外面的战斗会如此激烈,竟然激烈到肉搏的地步,双方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女人们有些明白郑远清破口大骂、宁可将她们就地枪决也不让她们上来是为了什么,她们出来了只能添乱。想起郑远清和许书成的休妻之言,李若琳和代安阳心惊胆战,换做和平时期,她们肯定会撒泼带怒斥,但是如今的世道不再是那个谁都不是谁的谁,谁离开了谁照样活的年代,除了哀求外她们还能做什么?爱情很神圣,但是爱情和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军令比起来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也许乱世本来就不该存在爱情吧,女人们已经做好了等着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只要不让她们离开,让她们怎么做都可以。
“都过来!”郑远清黑着脸,看着六个女人,六个女人颤颤巍巍地缩着手走了过来。在这件事情上男人们的立场是一致的,虽然他们不可能真杀她们,也不可能真不要她们,但是惩罚绝对不会少。军令如山,女人也不行,这不是那个凭借着女人身份就可以网开一面的社会,没有严格纪律的队伍活不久。
“过来,过来。”郑远清粗暴地拽过李若琳,一把沾满了血的八一杠塞进了她的手里,“你不是很能么?去,把那些还没死绝的都杀掉。”
李若琳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个浑身鲜血、衣衫破碎、让她不敢认的男人,这还是那个爱他、疼她的丈夫吗?难不成他真的要休了她?把她一个人和这些尸体扔在这无尽的荒野里?
“远清——”李若琳吓得浑身哆嗦,她想求饶,可是刚烈的性格不允许她这么做,可是现在的环境她不求饶行么?
“去啊!!”郑远清就算不认识她一样瞪着杀气腾腾的眼睛的怒喝道。
“来,安阳、张煜,去,去。你们不是会打枪么?你们不是很能蛋吗?”许书成气得已经生不起气了,捡起两把沾满血的八一杠递给她们,“怎么了?你们不是要帮我们么?去吧,给。”
“不敢是不是?你们不是很能吗?你们不是会打枪吗?你们不是枪枪爆头吗?怎么连个死一半的人都不敢杀?啊?”金雨堂拽着韩燕一个踉跄,其实下手很轻,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如果对自己的女人得过且过的话,以后他还怎么面对身边的弟兄?
“一群娘们。”郑远清也不再勉强,他何曾愿意李若琳去杀人?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不然别说带队了,以后他怎么面对队员们?他还如何服众?郑远清拿过那把八一杠,走到一个还在哀嚎的男人身边,举起刺刀照着男人的脖颈就捅了下去,一股血箭喷出,男人抽搐了两下不动了;女人们本能地捂住眼睛,吓得一声不敢吭——原来,杀人和杀丧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杀人竟然这么恐怖!
“不好看吗?你们也知道不好看啊?”郑远清又是一下子捅死一个正在哀嚎的男人。虽然李若琳、韩燕、代安阳、张煜见过他们杀那些吃人者,但是她们终究是在看,而且是那种活刮了都不为过的畜生。可眼下的这些人她们没见过他们是多么凶残,真让她们动手,她们下不了手。
“你们出来?我问你们,卡车上浮需要多久?你们拎着枪出来又需要多长时间?你们敢对活人开枪吗?他们爬上军卡等你们出来怎么办?用机枪把你们掀到水里面然后一群汉子扑过去怎么办?如果因为要救你们我们损失了队员怎么办?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啊?”郑远清脖子上青筋暴露着,瞪着眼睛冲女人们吼道。
“远清,远清,你消消气;她们还小,不懂——”老黄赶紧过来劝架。
“老黄,一边去,这没你的事。”郑远清扭头道。
“你们给我记住了!现在不是以前,不要以为人情、爱情、亲情可以派上用场;什么情在打仗的时候、在军令面前都是个屁!还有,以后任何人不能用“小”、“不懂事”作为理由,都TN的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懂事?这是第一次,我什么也不说了。再有第二次,我不管你们是谁的老婆,统统军法处置!别以为我不会对女人下手。”郑远清猛地把刺刀扎入地面,冲着女人们咆哮,丝毫不给任何人留面子。令不行、禁不止的队伍根本活不下去,面子?在生存面前面子算个屁,这就是末世,末世就是这样残酷;其实何止是末世?乱世也是如此,没听说过哪支威武之师、勇猛之师不是杀伐立断的。
“队长!我反对!什么是军令?你说的就是军令吗?为什么不能大家商量好了再打仗?你怎么能独断专行?你怎么知道你说的就一定正确?”正处于少不更事、傻姑娘阶段的单瑶瑶一听郑远清要“独断专行”张口就反驳。她终究太小,平等、民主、女士优先的观念还是在她的思想中占着很大的地位;本来郑远清要“处决”她们,她就不是很服气——你是谁呀?你想处决谁就处决谁?谁给你的权力?
“单瑶瑶!你是要耍嘴皮吗?还是你打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我?”郑远清手中的刺刀已经举了起来。
“队长!队长!瑶瑶她不懂事!您饶了她吧,她不懂事!”白恒涛听见单瑶瑶气冲冲的喊声,噌地跳了起来把单瑶瑶抱在怀里背对着郑远清求情道。
“涛子!你为什么要求他原谅?我哪说错了?他凭什么想处决谁就处决谁?谁给他的权力?”单瑶瑶依然没有转过来弯儿,依然执拗地分辨道。
“你TM的给我闭嘴!少说两句能死啊?”白恒涛脸都吓白了,死死捂住单瑶瑶的嘴,他丝毫不怀疑郑远清敢一刀结果掉单瑶瑶。
“单瑶瑶,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打仗的时候,我说的话就是军令;不服从者格杀勿论;不需要任何人给我这个权力,我的意志就是权力。如果你认为我独断专行,可以,你现在还没过考察期,还不算队伍的正式人员,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服从我的命令;第二,现在你就可以留下,我不拦你,你可以去和丧尸、去和那些幸存者讲平等,讲民主,看见那车上的女人了吗?”郑远清反倒笑了,背着手走到单瑶瑶面前,把满是鲜血的脸伸过去,死死盯着单瑶瑶的眼睛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