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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发簪就要刺入那白皙的脖子,段虎心急似火,出手如同闪电,一掌将发簪打落,随即抓住她的双手,不顾她的疯狂踢打,说道:“冷静点,柳小姐!我并非薛玄的人。”
柳含嫣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眼中四射出那种刻骨的恨意,身体激烈的挣扎着、踢打着,见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便将樱桃小嘴张得大大的,用力咬在段虎的脖子上,恨不得一口将他的喉咙咬断似的。可惜段虎的身体已经变得如铁似钢,即便他不运劲,普通人的牙齿也无法伤到他一分一毫。
在段虎的心中,现在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哀伤,他不由得放开柳含嫣的双手,将她抱入怀中,轻柔的抚mo着她的肩膀,附在她的耳边,安慰道:“不要怕,你不要怕!我不是薛玄的人,我也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朋友,最亲密的朋友!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绝对没有人敢伤害你!”
感受到段虎话语中的真挚,柳含嫣没有再挣扎,反而像是找到了依靠似的,轻轻的靠在段虎坚实的胸膛,感受着那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一阵剧烈动作之后。她感到有点体力透支,喘了一会儿气,平静下来后,说道:“那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乃武安城的代城守,捍死营振威校尉段虎。”段虎不愿再隐瞒,直言道:“我并不知道小姐在王家,这次来是为了取得王松年是南齐内应的证据,至于会到小姐这儿来,纯属在下迷路所致。”
柳含嫣听到解释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苍白的脸上又迅速泛起了一阵红晕,连忙推开段虎,自己则后退几步,略带羞涩的站在浴盆旁。原来段虎感觉到从薄薄的衣服上传过来怀中这个妙人儿山峦起伏的身躯,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原始体香,下面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反应,直直的顶在她的下腹部。
段虎略微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向柳含嫣行礼赔罪道:“在下失礼了,还请小姐原谅。”
“小女子,不敢受此大礼。”柳含嫣也蹲身回礼,道:“将军乃是能敌万人的英雄,岂可向小女子行礼,快快请起。”
段虎疑惑的问道:“小姐认识在下?”
“将军一人力降南齐万名玄武军士,威名震天,小女子虽然被困囚笼,但也听闻过将军威名。”
这时在大院外面传过来一阵打更声,听声音现在已经到了酉时二刻,离与丁喜等人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段虎不再虚礼,挺起身子,直接问道:“不知柳小姐是否信得过在下?”
柳含嫣不解道:“将军此话怎讲?”
“若是信得过在下,就不要再寻死了,希望可以给在下半个时辰。”段虎斩钉截铁的承诺道:“在下可以对天发誓一定会将小姐救出。”
柳含嫣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小女子相信将军,还要劳烦将军帮小女子脱离苦海。”
“小姐,放心。”段虎从身上取出一个丁喜为他篆刻的印信,交给柳含嫣,道:“等下若是有武安守军军士闯进来,你就将此印信交给他,他们自然会照顾你,带你离开。”
柳含嫣接过印信,蹲身万福道:“有劳将军了。”
段虎向她问明书房方向后,不再停留,转身由原路离开,而柳含嫣则摸索着走到窗前,细细的听着屋外的动静,手里不停的把玩着段虎的印信,忽然将印信紧紧握在手中,脸上也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幽幽的念道:“飞花毋用非花映,愁日还须仇日熬。”又自言自语道:“含嫣,事到如今,为了报仇你还有什么不能做呢?”
方向既然已经知道,段虎这次不再绕路走了,遇墙则翻,遇人则打,一条直线朝目的地冲去。当赶到书房时,正好看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箱子,身旁还有几个身手矫健的护院。
段虎不再废话,从屋顶跃下,身形急纵,朝管家那个箱子抓去,同时双脚快速曲伸,朝两边的护院连踢出十几脚。段虎的突然袭击,令那几人有些措手不及,一眨眼的功夫,那三名护院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如千斤重锤的脚力踢中前胸,未曾感到任何疼痛,便骨断心碎而死。
那名管家也练过武,见段虎想要夺取箱子,连忙一记朝天腿,向段虎的咽喉踢去,段虎又怎会在意这种雕虫小技,脖子一缩,一记凶狠的头捶迎上袭来的朝天腿。只听见“咔吧”一声,管家断裂的腿骨穿透了他大腿上的肌肉和皮肤,刺了出来,那种剧烈的疼痛当即便令他昏了过去。
段虎不屑的看了看地上的人,捡起箱子,将锁头拧断,打开查验了一下,箱子里面果然放了一些武安豪族门阀的效忠书和王松年的印信,另外还有一封未曾销毁的指令,是前大都督杨彪写给他的亲笔信,上面说了要他在南齐大军攻城时,配合大军打开城门。不过他们又怎会知道,他们大军攻城根本就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反抗,王松年还未来得及开城门,武安城守军便在蒙武等人的蓄意安排下投降了,所以他南齐内应的身份一直都没有暴露。
段虎确认里面物品无误后,也不再在意是否需要隐匿身形,纵身跃上屋顶,很快的便从上面离开了王家。离开王家后,他立刻来到了与吕梁等人约定的回合地点,吴兴武早就带领着两千身穿重甲、手持利刃的武安军士守候在那里,吕梁则按照锦囊里的安排,去办其他事了。
见段虎走过来,众人整齐划一的行礼道:“属下,参见将军。”
“非常时刻,不必多礼。”段虎从吴兴武手中接过一套早已准备好的衣衫和盔甲换上,把九雷斩将刀配在腰部,将丁喜早已准备好的名单交给吴兴武,冷冷的下令道:“按照名单上的名字给本将军一一抄家,不准放走一个人,如有反抗,全部格杀勿论。”
吴兴武事先并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当接过名单看了一看后,心中一阵胆寒,名单上列举的名字全部都是武安城的豪族门阀,足足占了一小半,不禁担心的问道:“将军,我们事先未曾通报朝廷,便擅自将这些豪族门阀抄家,这样合适吗?”
“事情紧急,已经来不及通报朝廷了。”段虎转头冷冷的看着吴兴武,说道:“兴武,你是否不想做?若是不想的话,本将军决不强求!”
吴兴武身上冒出一阵冷汗,连忙下跪道:“属下既然已经效忠将军,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那样最好。”段虎从一名军士手中接过缰绳,飞身上马,随后对吴兴武吩咐道:“兴武,你亲自带队去查抄王家。但一定要记住,在王家有一位姑娘手里拿有我的印信,你务必要好生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派人带她到城守府去,听到了吗?”
“是,属下遵命。”
段虎诸事已经吩咐下去,便催马疾驰,朝林家赶过去,在那里还有一场更大的戏需要演下去。
林府现在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常,几百名家奴仆役在府里穿梭来回,为大厅的贵客端茶倒水,而在门口则是车来车往,人头耸动,真映了那句人如流水车如龙,随太子妃过来的羽林卫威风凛凛的分立在道路两旁,负责守卫和维持秩序。
站在门口迎客的是林重师的二叔林风,他现在像个弥勒佛似的,满脸笑容,见到有客到了,便拱手道歉,将客人迎进去。而本应在此迎客的林家家主林博谦现在身着盐运使的官服,极为恭敬的垂手站立在林家为太子妃准备的小楼外,看着进进出出的宦官女婢,等里面忙完了以后,再行参见,在他身后则跟着一家老小。
“太子妃,请林大人和林夫人入内参见。”一股尖细刺耳的叫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臣,遵命。”林博谦和妻子整理了一下仪容,迈着官步,走了进去。
只见屋内原本的器皿全部换成了从太子府一起带过来的官窑器皿,桌椅也换成了最好的红木桌椅,正座前面挂起了一帘薄纱,将房间隔成两边,而太子妃林清影端庄的在坐在薄纱里面。林清影长相秀美绝伦,气质雍容华贵,深邃的双眼蕴涵着智慧的光芒,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一丝威势。
林博谦夫妇二人停在薄纱前面,掀起下摆,双膝下跪,敬道:“臣林博谦携夫人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着,便准备叩头行礼,林清影连忙道:“父亲,快快请起,莫行如此大礼,这会折煞女儿的。”
“君臣有别,礼不可废。”林博谦摇了摇头,领着夫人叩头三记,随后起身站立一旁。
“唉!也罢!”林清影知道自己父亲是个极重礼法的人,也就不再强求,转头对身边的宦官吩咐道:“宣其他人入内。”
那名宦官高声尖叫道:“太子妃有令,宣其他人等参见。”
林家的直系家眷陆续从门口涌灌而入,叔父辈的站在最前面,小辈们则站在后面,有官职在身的都身穿官服,无官职在身的也是一身锦绣长袍。众人列队站好后,一起下跪行礼道:“叩见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叔伯兄弟,姨嫂姐妹,不必多礼,快快起来。”林清影伸手虚扶,神色威严的说道。
“谢太子妃千岁。”
众人站立起来列队站在林松年身后,神色肃穆,不敢有丝毫异动。
林家老祖辈的已经全部都去世了,林博谦这一辈是兄妹三人,林博谦是老大,任天江荆淮段的盐运使,林风排行第二,与武安城荆州第一豪族鲜于家的三小姐结合,主管家族内的事务,在朝中挂了一个刑部推官的闲职,最后还有一个妹妹林卿则是嫁给了兵部尚书张策。后面的小辈共有六人,林清影和林重师是林博谦正妻所生,而林湄娘则是庶出,林风则有两子一女,长子林重康现为玉门关守军裨将,身在北疆,未曾到场,林沐娥则嫁与南齐镇边王,也未在此,最小的林重业,则是顶了一个工部员外郎的闲职,闲赋在家。另外还有一些林家旁系的叔伯子弟,也都列在其中。
林清影扫视了一下亲眷,关心的问道:“父亲,家中一切安好?”
林博谦站出来答道:“托皇上的洪福,家中安好。”
“不好!不好!”林湄娘突然跳出来,嚷道:“大姐,家里一点都不好哩!前些天,二哥还和父亲吵了一架,差点没动手来,现在父亲要把二哥赶出去,不再让他进家门哩!”
“什么?有这等事情?”林清影不禁一惊,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林重师的身影,于是问道:“二弟呢?二弟为何没来?”
“胡闹!还不给我滚回去,你这个没礼数的孽障!”林博谦怒视着林湄娘,虽然从小十分宠溺她,但这次实在太过分了,在这等场合说出这些丢人的事情,心中越想越气,再加上前几日林重师的忤逆之举,令他怒火中烧,不顾场合,朝林湄娘厉声呵斥,并伸手就要打她。
“住手!”
由于林湄娘的母亲去世的早,林夫人在她还在襁褓之中时,就把她抱养了过来,一直当成了自己的亲身女儿,再加上林湄娘生来天真活泼,讨人喜欢,林府上下都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爱着、护着,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生怕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现在林博谦要动手打她,众人又怎会不管了,林夫人上前拉住林博谦的手,不让他打下去,林重业则一把将他的小妹护在身后,其他人则纷纷上前劝阻,一时间这屋内好不热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