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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婉言谢绝了山水盟增派人手护送的提议,匆匆上了路。
好在接下来几日车马渐多,加上行的多是官道,一路畅通无阻,只用了两天半的时间便赶到了剑阁城前。
剑阁城我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小时候随师父一起,记得不太真切。
只是模糊的记得城中有家包子铺味道很好,还有就是剑阁中,那把十丈有余的石剑甚是壮观。
来到城中客栈 ,安排好房间,我对刘海大哥拱手笑道:“有劳刘大哥一路辛劳,今天特意要了些酒菜,略表谢意!”
“可别这么说,当初说好的,到了剑阁要请你们吃酒的,这顿理当是我来请!”
刘大哥一脸憨厚的叫来小儿,愣是要了一坛上好的酒水。
我正想拦着他,结果不经意瞥见师姐从楼上下来了,便说道:“既如此,那就让刘大哥破费啦!”
说完,便招呼着云师姐过来,三人相继入座。
酒过三巡,我问刘大哥之后有什么安排,刘大哥说已经接到了盟中消息,说要护送另一个雇主前去宛丘。
“几时动身?”我放下手中酒碗问道。
“明日一早就动身!”
“这么急,不多休息几日再走?”我一边给刘大哥倒酒一边问。
“不了,干我们这一行,习惯了,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多挣那几两散碎银子!”
说着,刘海大哥端起碗说道:“来,我刘海敬两位!”
我笑着端起碗,师姐则以茶代酒,三碗一碰,一饮而尽。
“哈哈哈,相逢即是缘,承少侠出手搭救,我刘海无以回报,若是不嫌弃,他日回瞿州,还请务必要来寒舍一坐!”
刘大哥抹了抹嘴,面带笑意。
“家里也没啥稀罕物,倒是地窖里有几坛陈年佳酿,你们若是来,提前捎个信,我好让你们嫂嫂整几个菜,好好喝上一顿!”
见刘大哥如此豪爽,我笑着端起碗,说道:“刘大哥相邀,自然是要去的,等剑阁的事情办完,定要去尝一尝那陈年佳酿!”
就这样,边喝边聊,直至黄昏时分。
相互寒暄之后,各自回房,我倚在窗边,街上的景色尽入眼底。
晚霞里的街道,人依旧多,有叫卖的摊贩,有喝茶的行客,有扎着丸子头的孩童,也有负剑而行的江湖客。
吆喝声,讨价声,嬉笑打闹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人间烟火图。
正在此时,我看见一位老者,领着一个小姑娘,从城门方向走来,不一会就来到了楼下,坐在茶摊的北角。
我看着老者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却一时记不起在哪见过。
正当我仔细打量老者的时候,对方也忽然扭头向我望过来,一双鹰目格外有神,隐约间散发着凌厉之势,片刻的对视便已扰乱了我的气息。
自知有些无理,我赶忙冲老人拱手,老人见状也随即收回了目光,转而一脸慈祥的看着同行的小姑娘。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随后就转身来到床边,盘腿坐在床上,调息吐纳。
对于剑阁的沉剑会,其实我知晓的也并不多,曾听参加过的师兄姐们提起过,所谓沉剑会其实不过就是一场公开的比武。
要说这胜出者,年年都有,但是能过得了剑池的却很少。
记得有位师兄说过,即便是能抗过剑池的剑气洗礼,登上了天峰山顶,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我好奇的问过其中的缘由,师兄说既然是剑道大能的剑悟,剑阁身为剑道一脉为何不留为己用?非要大费周章的举办什么洗剑会?
其中的原因是那天峰山上有禁制,比武也好,剑池洗礼也罢,都不过是为了淘汰那些实力不济的所设的关卡,天峰山顶的雷云剑罡才是真正的考验。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说这些年各派杰出青年也出了不少,就算他们过不了禁制,那谁家山门里还没个跨入止境的人物?
别的不说,就说他剑阁的十一位剑子,随便拎出来一个,也够格了,难道连他们也没办法突破雷云剑罡不成?
我记得师姐好像说过,剑罡对于剑阁这种专修剑道的门派来说,在某种意义上是极有益处的。
要说这雷云厉害是不假,但也并非没有办法对付,连我都能想到这些,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但我就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沉剑会一年又一年的举行,那篇剑悟为何至今尚在?
好奇心难掩,所以我才好说歹说的让师傅放我来观摩观摩。
虽说我本意是在山门闷的太久了,实在是想下山看看,但对这沉剑会我也是充满了各种的好奇。
现在的九州不比以往,往昔那些大能,翻江倒海,踏星摘月的事迹已成传说。
虽说现今还有些许人物存世,但很少能够看到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大能了。
而后起之辈,多数人也只能停步于止境,再无法争得寸进。
管你是走的那条道,若是不过这一道坎儿,终归还是凡夫俗子一个,唯有跨出那一步,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开始。
当然,这些话都是我那神叨叨的师傅说的,至于其中的玄妙,我呢修为尚浅,难以琢磨一二。
盘腿而坐,气息轮转,静视内景 ,一口清气沿气穴游走一周,再吐出口中浊气,如此往复四十有九,行功完毕。
练完功,神清气爽,丝毫不觉着困倦,但窗外面月色朦胧,已是深夜,也只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忽闻窗外有什么响动,我猛地翻身起来,轻声来到窗前。
借着月色,我瞧见对面房顶上有几个身影一闪而过,我脑海快速的思索了一番,最终决定要跟过去看上一看。
月色下几道黑影在屋顶快速移动,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我在远处定睛瞧了瞧,一行有四个黑影,深夜游走,形迹可疑,估摸着不是什么善类。
在院子墙上停留了片刻,四道身影相继跃入院中,我压制自己的气息,三纵两跃跳上旁边的屋顶,虽说离得稍稍有些远,但好在也能瞧见院子当中。
院子很大,不像是寻常人家,但里面黑漆漆的,没有挂灯笼,也没有巡夜的护院,似乎是没有人住。
借着月光,依稀能看见连廊的轮廓,还有微微泛光的水光。
自那四个黑影下去,大概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忽然里面传来几声惨叫,随后便瞧见一道黑影飞速跳上连廊,接着又迅速向墙外跳去。
黑影前脚刚刚跃起,只听到“嗖”的一声响,那黑影闷哼一声从半空坠落,重重的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随后,一个手提灯笼的人缓缓出现在视野里,那人站定之后,忽然开口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
我在房顶上不知该如何是好,生怕对方误以为我是同伙。稍作思考,我立马站起身来。
“前辈莫要误会,我与他们并非同伙,只是见几人可疑才尾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