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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以前见过你。”杜震宇坐在车上,眼看着车子渐渐离开市区,往城南方向驶去,不禁有些无聊,随口问道。
“我叫木青。”木青笑道:“我只是飞哥下面最普通的一名小弟。”
杜震宇感慨道:“没想到,你居然愿意为他陪葬。”
木青皱眉道:“你太自信了,你难道没有觉得这次你再也回不来了?再说,我这人,不喜欢锦上添花,只愿意雪中送炭,大家都离飞哥而去,我却留下。”
“真是一场豪赌啊!”杜震宇淡淡的道:“输了,就是陪葬,赢了,自然可以得到他的重用。”
木青眯起眼:“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
“你不错。”杜震宇道:“就算是死,你也不会很痛苦。”
木青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杜震宇的疯言疯语。
杜震宇也不再说话。
车子渐渐远离市区,进入南郊一片荒废的马路,道路崎岖难行,大碗大小的碎石随处可见,出租车一路颠簸,沿着盘旋公路,竟然行了一个多小时。
车外昏黑一片,再看不到巴南市的灯火,天空星罗密布,山脚下,隐隐有农户家的灯光,却又很快消失于视野。
不用看车窗外,只凭感觉,杜震宇也知道现在车子正在光雾山爬行。
光雾山,位于巴南城的南郊,距城区达二十多公里,海拨2000多米,山上本来有许多上好木材,前些年被一个外地老板找关系承包下来,说是养殖黄羊,结果三年时间,修了这条简易公路,偷偷把木材采伐一空,最后卷款逃走。
于是这山便成了荒山。
光雾山最出名的自然是雾,一年中,大半时间,山上都被白雾笼罩,因此才得名光雾山。
足足爬行了了一个多小时,出租车才停下来,入目处,被白雾包围,能见度不高。
木青显然对这条路已经很熟悉,他带着杜震宇在荒草丛中觅得一条羊肠小径,继续往山顶爬。
又大概爬了半个钟头,终于来到山顶。
山顶地势很平,像是入云的山峰被鬼斧神工切过一般,平整得让人不敢相信。
方圆十多亩的平地,一眼便看望到头,只是现在依然有雾气,所以站在这坪上,便像是置身于云海之巅,不像立在人间。
继续前行,渐渐,远处有火光,雾被火光的温度所化,淡了许多,远远的,一堆熊熊火堆出现在杜震宇的视野。
杜震宇眉头紧皱,在距离那火堆还有一百多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木青已经到了杜震宇的身后,他默默站立,并不催促。
火堆旁,一位白衣男人蹲在那里,正在低头专注的做一件事情,火堆旁边,一根三米多高的木棒笔直竖立,木棒上,拦腰绑着一名晕迷的女子,全身衣服尽褪,只留下一套内衣。
杜震宇视力极好,虽端得很远,已经清晰的认出,那木棒上的女子正是杨琳琳,而那地上蹲着的男人,不是陈飞又是何人?
心中有气血涌动,杜震宇尽量控制,深深的吸一口气,闭上眼,似乎在稳定自己的情绪。
杀气隐现,杜震宇却知道,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
遇到危险,唯有冷静,才是唯一制胜的法宝。
木青的手悄悄挥起,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刺向杜震宇的后背。
他的动作很轻,很淡,没有带起一丝风声,他把握的时间也很好,正是杜震宇闭眼的控制情绪的时候。
尖刀终于抵近杜震宇的后背,后者似乎全无察觉。
木青的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他的手上突然加力,尖刀刺出的速度倍增。
终于,尖刀抵到了杜震宇的后背,可木青的脸上却浮现一丝疑惑。
似乎尖刀插进了一团绵花中,又像是什么也没刺中,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他有些迷茫。
然后他便看到杜震宇微侧的脸,以及那脸上微微显现的嘲讽笑容,于是,他便本能的感觉不妙,再本能的感觉有些恐慌无措。
木青很快就明白为什么会有不对劲的感觉,他想要抽回自己的右手,既然不妙,那便先收手。
可他的手似乎不听使唤,竟似一瞬间,那手便不再是他的手。
他的手腕处终于有些痛,那种痛楚下一秒变得更加剧烈,接着,手腕处一分为二,握刀的掌突然就掉在地上,五指依然紧紧的抓住尖刀的刀柄,可手腕断处,却是鲜血沽沽的流出。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刚才眼前一阵凉风吹过,有亮光闪过竟是杜震宇在挥刀。
因为他终于看见杜震宇的刀了,那是一把很精致的柳叶飞刀,刀柄处有一圆环,环内系着一条丝巾,血红色的丝巾。
杜震宇转过头,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像是看着一位白痴。
木青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右臂,手腕断处很整齐,就如同这座山峰被生生削平,平整光滑,像是原本就该长成如此模样。
森森白骨前一刻还裸露在风中,现在却被沽沽流出的鲜血染红,终止不可再见。
木青突然一声惨叫,叫声撕心裂肺,幸亏这是荒山野岭,否则深更半夜突然于闹市响起这声惨叫,估计真会吓得无数小孩睡不着觉。
杜震宇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叫声,很刺耳,也很让他不舒服。
于是他的手再度挥起,刀光晃得木青的眼睛一亮,然后木青的惨叫声嘎然而止。
木青的喉咙处,像是被一条极线的红色墨线弹过,血印开始浸出鲜血,先是咕咕,最后直接喷射而出,如同高压水枪的喷射,一发而不可收拾。
杜震宇没有躲闪,他冷漠的看着木青的右手捂住喉咙,缓缓的倒下,任由那些微热又略腥的鲜血溅满他全身,他也穿着白色的衣服,此时白衣变成红衣,那些鲜血染红了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还有那张异常冷峻的脸。
他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
木青倒在地上,拼命的想要堵住喉咙处恐怖的伤口,却是徒劳,他想要说些什么,嘴一张,便有鲜血涌出,鼻孔,耳朵,眼睛,都开始流血。
他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或许是绝望了,他的眼神中有些迷茫,有些绝望,有悔意,又有解脱。
松开捂住喉咙的左手,他的手已经被染红,突然看见自己的右手近在咫尺,他的左手伸去,想要拾起,却只伸出一点,便寂然不动。
木青死了,眼睛没能闭上,直到死,他都没有弄明白自己那一刀明明刺中杜震宇的身体,为什么却没有任何效果,他也没看清,杜震宇如何用一把小巧的飞刀将他的喉咙割破。
“我说过,其实我不讨厌你,你原本可以死得痛快些,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杜震宇冷漠的说道。
蹲下身,从木青的怀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揣进口袋,转身,再继续看着不远处的陈飞。
陈飞一直蹲在那里,他听到了身后的惨叫,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木青死了。
但对他来说,这都不重要,他现在唯一在乎的人已经死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替阿力报仇。
至于别的事情,他一点也不关心。
杜震宇此时一脸的鲜血,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地狱出来的恶鬼,又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异常的阴森恐怖。
突然感觉体内的暴虐情绪再次狂涌而出,杜震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红雾,竟再控制不住,他将手中的飞刀放到嘴边,轻轻的舔食刀身上的鲜血,直到原本被鲜血染红的刀身再次光洁如玉,这才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将嘴角附近的鲜血也一并舔干净。
看着远处的陈飞,杜震宇的眼神格外的贪婪和冷血,像是饿狼看见了羊群。
他缓兵走上前去,最终站在陈飞的身边。
很奇怪,原本应该见面就大战三百回合,彼此杀招迭出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两个人,最终却什么也没做。
陈飞蹲在那里,依然很专注的做自己的事。
直到现在,杜震宇才看清陈飞究竟在做什么。
在他的面前,放着一盆骨灰盒,前面竖了一块灵位牌,上面书写着阿力的名字。
在灵牌前面,是一大堆纸钱的灰烬,旁边还有一大堆未曾烧过的纸钱。
陈飞很有耐心的将旁边的纸钱拿过来,一一点烧,他做得很仔细,他的脸深深的埋着,并不抬头。
杜震宇就站在他的身后,只需要一刀,便可以将他杀死,可杜震宇没有这样做。
一刀便杀死固然痛快,可这如何能泄去心头之恨?
陈飞或许是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要么就是猜透了杜震宇的想法,不慌不忙的烧着纸钱,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杜震宇就站在他身后。
杜震宇有些无聊,抬头看了看木棒上被绑着的杨琳琳,感觉到杨琳琳的呼吸平稳,他心头稍稍安定。
终于,陈飞将所有的纸钱都烧光,他站起身来,抬头看了杜震宇一眼。
杜震宇的瞳孔便猛的收缩,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一身孝服的男人。
没错,的确是陈飞。
可陈飞的脸上,却戴着一张面具,很恐怖的面具。
面具一边是京剧老生的脸谱,另一边却是无数只骷髅组成,像是雕刻在上面。
陈飞的双眼露在面具外面,他的眼神很平静,不像是面对仇人,更像是面对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接着,陈飞的双手出现两把弯刀。
刀身不过十余寸,刀柄处被缠上了厚厚的血色布条,刀身呈半圆弧形,两把弯刀放在一起,正好呈一个完美的圆形,刀身一面是钜齿,一面是刀刃,俱是锋利异常,寒光闪闪。
“我等你很久了!”陈飞淡淡的道。
杜震宇道:“我也一样,但你真不该用他来要挟我。”
“因为我知道,她是你最在乎的人,就像阿力是我最在乎的人一样,阿力是因为你才死的,所以,我要在她的面前,亲手杀了你,而且有一点,我还要告诉你,我给她喂了一种叫“七淫合欢丸”的剧烈春药,估计再有二十分钟,她便要醒来,然后神智会变得不清,除了与男人交合之外,神仙也救不了她,你也不行,所以,你只有二十分钟时间,二十分钟以后,谁还活着,就可以得到她,我不喜欢她,但我会当着你的面把她奸杀,然后再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做伴!”陈飞的话异常的歹毒。
杜震宇的脸色剧变,咬牙道:“知道我为什么刚才不动手吗?”
“你没有机会,如果你动手,在我死之前,我可以轻易的杀死她!”陈飞很自信的道。
杜震宇冷笑道:“你太自信了!”
“如果你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你就不会这样说了。”陈飞的语气很骄傲。
杜震宇突然灵光一闪,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你便是名列杀手排行榜第七位的鬼脸修罗?”
陈飞举起手中的两把弯刀,道:“你终于认出我来了!”
杜震宇的心开始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