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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暴蚀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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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看见邪神格里姆德像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闪烁着欲望的光芒——吞噬的欲望。所有光之战士的手紧握在一起,他们开始分散,准备从各个角度向邪神进攻。

    就在那时,突然一阵光线一闪而过,整个画面全然不同了。

    丹妮完全恢复过来,面对整洁而熟悉的房间时,她感到有些懊恼。真理奈打理她身上的每个部位时,她的确有些半梦半醒,模模糊糊了。

    真理奈把她的头发在头顶上盘成发髻,给她穿上白色的套装,长长的衣摆一直拖到脚踝,腰间系着粉金相间的丝带。她那苍白的手像绸缎一样光滑,真理奈给她每个手指都涂上了裸色的甲油,像是用来擦了自己的眼泪一样。

    丹妮的喉咙有些沙哑:“真理奈,你要保护好自己,尽量离开这座危险的城市。”

    真理奈的声音透露出的更多是无奈与妥协:“我没有底气选择生活,也就只能任由它来掌控我。”

    真理奈带丹妮去了市区中心种满樱花树的广场。樱花粉色的花瓣在风中吹得沸沸扬扬,飘落在人的脸上,肩上,头发上。在暮色下,路上的行人才会有柔软的笑容。

    即便这些风景有多么治愈,这个城市给丹妮的感觉始终陌生。

    她仰起头,天空是鲜血般的赤红,云层迅速从头顶飞过。看着它,心里有了坠落的恐惧。

    那是一种奇怪的预感,它即将到来。

    “谢谢你带我出来,”丹妮的眼神充满了真挚与感激,她把一张卡塞进了真理奈的手里,声音平静而稳定:“这是我买卖股票赚的一部分钱,卡里有30万美金。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要感谢的人,我能为你做的并不多。那天晚上,你差点因宇宙人的袭击出事……你是在冒着生命危险照顾我,我不能总是把你留在身边,你明白吗?”

    “你是要赶我走吗?”真理奈停顿了一下,试探着说出这句话。

    “是的,买一张最近的航班去国外散散心吧。”

    真理奈不明就里地盯着她的眼睛,丹妮一脸冷漠地回视着她。她的眼睛像蓝宝石一样——坚硬、透明,也很深邃。

    “你是出什么事了吗?”她的声音很轻。

    丹妮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可以离开了。我现在能靠着拐杖勉强走路,我也不是一个随时需要被照顾的孩子。”

    真理奈走了。

    忽然吹来一阵轻柔而不自然的微风,丹妮的双腿颤抖起来。她什么也不能做,但她得不停地走,如果她不找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从宇宙深处中召唤而来的暴蚀怪兽乌拉,降临到地球的海平面上。地面塌陷,洪水爆发,大海吞没了陆地。刹那间,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狂暴的战场。

    丹妮看着乌拉将mK2整个吞吃了下去,除了机械的爆裂声,乌拉一同吸收了泰迦的三重斯特利姆爆裂和它本身的所有能量。这时,宇宙中的飞船向地球发射出的马格马能量波诱导再度出现在地表上,并吞噬了能产生与乌拉体内黑洞中和的白洞的导弹。

    泰迦引导托雷基亚的光球与自己的光线一起进入了乌拉的肚子,解救出美利花。乌拉生来第一次有了满足感,发出孩子般童真的笑声,它化为温暖的光芒消失了。

    托雷基亚听见身后的巨婴在笑,但他无法转身看着它消失。他抬头望着彩虹一样的光圈,冰冷的皮肤上泛起了暖意,他突然疼得攥紧了双手,他惊愕地意识到,这一刻终于来了。

    他像一只孤独的困兽低下头,他僵硬的身体也变得疲软起来,他不禁感叹:“这光……好温暖……”

    “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做到的,这是我们两个的光之力量拯救了乌拉的心。不管你怎么否认,你都是奥特战士……”泰迦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变得期望,嘴角微微颤动,他试图把那只孤兽拉过来。

    见他的内心在动摇,泰迦的语气越来越激烈,声色俱厉,嗓音也越来越大:“我们的使命是守护光明。你就是我父亲说的那位离开光之国的朋友吧!如果你还想再一次守护光明的话……”

    托雷基亚脸上的沉默和犹豫被愤怒所取代。他是那个从一开始就吸着精神鸦片的人,被自己的迷雾隔绝,完全看不见外面的世界,独自吸着,毫无知觉,镜子里只有他那张痛苦而狂躁的扭曲的脸。

    他就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站在原地大笑:“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个世界上既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

    “可我相信光明!”

    托雷基亚坚定自己的不存在光明与黑暗的理论是正确的。他的进攻彻底失去了章法和规律,不停被泰迦三重斯特利姆形态压制。

    泰迦逆光飞升上天,托雷基亚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嘴里低语着:“泰罗……”

    孩童时期,他和泰罗在矗立着等离子火花塔的广场上垂头丧气地散步。面对等离子火花逆光而上的泰罗,他的轮廓深深地刻在了托雷基亚的脑内。

    “没错,我就是泰罗奥特曼的儿子!”泰迦高声大喊,刺穿了听者的心脏。

    泰迦挥动着剑,巨大的光线能量朝托雷基亚猛冲过去。他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太阳之下的影子,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

    “托雷基亚!”

    托雷基亚就像雕像那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伸出双臂,双眼却一直看着丹妮,他的喉结动了几下,始终没发出任何声响。迎面而来的光线从周围的建筑大厦上反射到他的皮肤上,他的皮肤看起来像蓝钻石一样发光。

    丹妮发出无望的喊叫,但是她的声音被铺天盖地的爆炸声淹没了。

    她眼睁睁看着托雷基亚的躯体被光线摧毁,那种令人心碎不已的痛苦和挣扎在胸中四散开来。她再也无法保持理智,无助地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丹妮还无法完全靠着拐杖直立行走。这种冲动逼迫她从轮椅站起身,握着拐杖,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她的膝盖一直在颤抖,这让她跌倒在地。她用尽全力拼命抓住这种麻木的感觉。

    她再也无法抵抗这激烈的情绪,她彻底失去了知觉和意识。无论遭受多么猛烈的冲击和剧烈的疼痛,她都没法叫唤出来。

    你说过不会扔下我一个人走,你承诺过不会让我遭受这些痛苦……托雷基亚,这次是你把我推开了,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片空地,你对我的呼喊声置之不理、无动于衷。看着你五内如焚,我却与你一起感同身受这撕心裂肺的痛苦,是你抛弃了我。

    周围变得万籁俱寂。邪神的封印解除之时,没有人察觉到这死亡周遭的沉寂。

    而那个在风暴中诞生,能够驯服魔龙的属神之女——她声嘶力竭的咆哮,从身体里逼出魂气,这条龙的鳞片像黑夜,眼睛像炼狱,它的头向后弯着,尾巴盘绕在女孩的胳膊上,黑色的翅膀拍打着空气,喷出火焰。

    幻化的黑龙影子展开双翼冲破云层飞向远方,伴着长长一声嘶吼,它向下喷出黑焰,西方的天空立马变成了瘀血的颜色。

    黑龙,你将飞往何处?是谁把你释放到了世间?你远在异次元尽头又是以怎样的方式召唤而来?

    黎明就快到了。

    “她能看见我们,能听见我们,我全都知道。优幸,我告诉你,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泰迦的声音在工藤优幸的脑子里隆隆作响。

    “找到她了!”

    三人小队喧闹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接着又哄闹了起来,这次声音更大了。一张张迷惑不解的脸现在都围在优幸身边。

    “那个,小姐……你还好吗?”

    迟迟未得到回应,优幸打量了丹妮一会儿,接着耸了耸肩,敏捷轻快地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优幸心中的某个地方知道这应该令自己不安——抱着一个身份不明、异常美丽的陌生女子,然而,他心中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让他担心的了。

    “她看起来受到了刺激。”风马的声音很奇怪,也很忧虑,“搞不好她跟托雷基亚是一条战线的,到时候要是向我们展开报复……”

    “不太可能……”泰迦有些迟疑,犹豫不决,“她给我一种亲切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这让我毫无理由就对她放下警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应该把她送去医院。”优幸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快步地前进着。“她好轻、脸色好苍白、身体冰冷……”

    泰塔斯跳下优幸的肩膀,说道:“让我来看看。”他用温暖的手摸了摸女孩的额头,并用手指头压住她的手腕,默默地在心里数数。

    “有没有生命危险?”优幸紧张地问道。

    泰塔斯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用手指头轻轻地按了按她的腮腺,轻声说:“我想她没有生病,只不过筋疲力尽罢了。以防万一,还是先送去医院观察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