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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翔总是陪在卡蒂亚身边。等她情况稍微稳定后,午间的阳光洒在病房里,她的睡姿安详静好。出院后,其他人也不放心她继续一个人住下去。朝仓陆提议她搬到星云庄跟来叶一起当室友,两个女生之间互相照应。总之,大家认为她身边必须有人看着。
其他人外出调查的时候,星云庄里除了莱姆,她很多时间是跟来叶和佩嘉一起度过。 清晨趁着大家还在熟睡中,卡蒂亚走进厨房准备一天的brunch,莱姆给她放轻音乐,音乐在空气中远远近近地游荡着。
面团的香气盈满了整个屋子。水在糖浆玻璃瓶周围欢快地咕嘟着,平底锅里传来的炸鸡肉的砰砰声和咝咝声让人感到舒适宜人,有种居家的感觉。从煎锅里冒出来的水蒸气晕了所有窗户。
“卡蒂亚?”
她听到了来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回应道:“怎么了?”
“我来帮你吧。”来叶拿起一把水果刀切水果。
此时,小陆伸了个懒腰从房间里出来:“睡得真舒服。闻起来好香啊!姐姐,你其实不用每天都这么照顾我们,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送我的switch和ps5呢。”
“你也辛苦了。”卡蒂亚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微笑,然后把盘子放在桌子上。
“小陆,晚上少打点游戏,别总是熬夜。”来叶嘟囔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叫前辈们也一起来享用。”
大家陆陆续续坐在餐桌上,佩嘉看到眼前的丰盛的食物,感叹道:“漂亮姐姐什么都会做呢!”
小陆直接用手指撕下一块松饼放进嘴里。他太饿了,松饼又是那么温软,还是溏心的,根本不需要过分咀嚼,可以一次性塞进嘴里一大块,甚至可以将松饼“喝”下去。
“你们听说了吗?几天后会出现月食,据说会有红月亮和蓝月亮,我可得期待了好久呢。”大地突然插嘴道。
“听说了,一百多年才一次诶!几天后,我们一起组队晚上去公园。我一定要带天文望远镜。”萌亚激动得都快跳起来。
听见大家都在讨论不久后的天文现象,卡蒂亚的眼睛不禁瞟向了电视。播放的新闻就在报道这件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里出现的月亮照片,刚想拿起水壶冲咖啡,刀扎一样的痛就向脑袋袭来。
她的头就像钻进了亿万只蚂蚁,分泌出的蚁酸在啃噬她的脑细胞。装满开水的水壶打翻了,连带着盘子一起掉在地板上,碎成了好几块个菱形碎片。
“啊,好烫!”热气上涌,卡蒂亚用冷水冲着烫伤的手,看着眼前这一切。
“怎么了?”来叶上前询问,她走到卡蒂亚身边,脚下的水晶片被压得粉碎。她抓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摇晃着。
所有目光聚焦在卡蒂亚身上,她回过神,成了所有人中反应最迅速的一个。“我的头有点痛,不要担心。”
伴随着头痛,她捂着嘴跑去房间里面的卫生间。头晕使她无法保持清醒,她解开内衣,看着镜子中伤痕累累的躯体,镜子里有个银发紫瞳的女子正冲她干呕,双眼通红。
她看着镜子中银发女子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想用指甲撕裂它,那张脸正朝她露出扭曲的笑容。她从未有过的暴躁开始蔓延。
“卡蒂亚?你没事吧?我们都很担心你!你把我们吓坏了。”来叶用力敲打房门,在外吼道。
卡蒂亚躺在床上,等待让身体承受不了的痛症减退。门外传来了很多人喊自己名字的声音。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活着的尸体一样,她像是在等待脱离了身体的灵魂归位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的精神慢慢开始清醒起来,却已经听不到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了。
“我没事。”她低声回应道。
她的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她为了恢复力气灌了一口冰水,怀着希望清醒过来的心情,眯缝着眼看着镜子。银发女子的幻象没有再次出现。
在一段插曲之后,外面的人默默地吃了几分钟,没有觉得不自在。谁都不会因为安静而心烦。从某些方面来说,大家都很适合相处在一起。
“要不要再去检查一下?”礼堂光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她这种状况,单纯的人类医疗技术很难查出问题。”大地面色难堪,拿起艾克斯终端:“艾克斯,你有办法吗?”
“我可以试试。”艾克斯应答道。
后来翔私下告诉卡蒂亚最好去做个检查,他的语气也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硬性强求。他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接着说:“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轮回,其实很多事情都微不足道,还有什么比你好好活着还重要呢?”
因为头痛得实在难以承受,卡蒂亚抱着试试的心态去理纱工作的医院检查,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并非那么简单。
理纱告诉她:“你需要做高场强磁共振。”
卡蒂亚戴上耳麦后轻轻躺到机器上。机器移动到顶时,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黑黑的上方。然后,她听见了机器运作的声音。虽然戴着耳麦,但机器发出的声音特别大。接着,她的全身开始发热,汗水浸湿了衣服。
mRI开始慢慢引导超声波聚焦。声波传入脑袋时,她开始失去了辨别能力,刺激了她的声音感知能力,导致她的反应低下。她的头要炸开了,剧烈疼痛,每一个脑细胞就快被超声波杀死了。又热又黑又疼,她的身体动不了,已经麻痹了。
身体里好像有东西在撕扯她,它们想与她合二为一。脖子意外地疼痛,让她想起了被注射病毒的时候。她想要抬起胳膊,用指甲撕裂自己的脑袋,把那些东西从里面抓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够除掉这种折磨。
“我马上把它停下来!”理纱尖声叫道。
卡蒂亚从机器里抽开身,透过镜子反射看到自己满脸黑色的毛细血管,饥渴到发疯的暗红色眼睛,周身黑雾缭绕。她恐惧到里面掩面遮住,害怕吓到理纱。
她找了个借口离开,去卫生间把冷水扑在脸上,想要冷静下来。
当卡蒂亚拿到体检报告后,回想起翔的话只是感到莫名悲哀。
回到星云庄后,空无一人,她告诉莱姆说:“医生说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病例,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呢?说是类似于胶质母细胞瘤,恶性脑肿瘤四期。四期的话,不管是什么都该毕业了,我的人生也快跟着毕业了。”
莱姆尽量让自己机械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安慰:“人类医疗技术无法诊断未知的东西,也许是他们凭经验下定义。”
卡蒂亚说:“他们不会轻易让我死,我对他们来说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我想,这只是他们操控我的一种手段。”
“宇宙间流传着一种恶毒的邪术,在脑部里面种蛊来达到操纵的目的。”莱姆的声音有些低沉:“目前没有找到破解的办法。如果真的是蛊毒,你目前能够正常讲话、正常行动的时间只剩下六个月了。”
“在我丧失完全理智、彻底精神分裂之前,我不会如他们所愿。”
今晚是夏日祭,人们会在这天穿上和服、浴衣参与到节日庆典中。萌亚悉心打扮好,把所有人都叫上,相约一起出去玩,去看花火大会。
庙会街边的店铺卖炒面、章鱼小丸子、鲷鱼烧、、苹果糖等小吃,还会卖风铃、折扇、面具等一些小商品。一些小孩和一群中学生喜欢玩捞金鱼、捞水气球、套圈圈、投球投标之类的活动。
“我和小陆小时候最期待每年的夏日祭典……”
萌亚兴奋地介绍着周边的风景,她笑得十分灿烂。想到和小陆两个人曾一起在这么美丽的地方追逐打闹,她就止不住地兴奋。她一路上激动地自言自语,但看到身旁面色平静的来叶,又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嘴。
礼堂光笑呵呵地提议道:“我们可以先去玩自己感兴趣,最后放烟花的时候到现在这个位置集合。”
“你愿意陪我附近的公园逛逛吗?”卡蒂亚拉着翔的手,低声问他。
相比起嘈杂热闹的庙会,公园显得安宁静谧了许多。清冷柔和的月光照在微波荡漾的湖面,两人面对面坐在小船上,随着划动起船桨,水流缓缓地划着曲线将船推向前方。
“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杂乱的地方。”卡蒂亚露出温柔的微笑,目光锁定在平静的湖面倒映着的建筑和树林。
“你呢?你以前来留学的时候经常跟小光去热闹的地方玩。”
“你都说是以前了,现在老啦。”她嘟了下嘴唇,俏皮的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谁都喜欢到处闯闯。可能一个人生活太久,时间长了,也就学会了享受独立和安静。”
他面带微笑:“你现在看起来也跟过去一样,年轻漂亮。”
“现在你愿意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吗?所有的真实想法,别管我的感情。”她问道。
“当然。”翔立刻回答道,有些好奇她会想知道什么呢?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翔的心脏停了下来,接着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婚姻生活太久了会厌倦,就六个月。不需要登记或是任何仪式,六个月后就干净利落地结束这段关系,怎么样?”
她等待着,注视着,倾听着他的反应。
翔听到这句意外又超前的话,他只感觉荒谬,紧接而来的是想发火,但他克制着不想破坏此刻湖上的气氛。他只当她是在开玩笑,他的脸色难以捉摸,低声问道:“只在一起六个月的话有必要吗?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意味着永远生活在一起,双方不都该为此负责吗?”
“你知道我不是一个轻浮的人。”卡蒂亚露出一丝苦笑,赶紧说道:“早在之前,我的头部就经历过几次不同程度的创伤。自从那场爆炸后,我的头疼得越来越严重,所以去做检查,推断出马上就要死了。”
翔看着她一脸的真挚,忍住要掉下来的泪水。他难以置信,但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就知道她不会开这种玩笑。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在颤抖:“是什么原因?”
“脑瘤第四期,位置很不好,做手术风险太大。我能拥有正常的语言能力和运动能力,最多也就六个月了,如果恶化的快,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卡蒂亚违心说出这些残忍的宣告,她的言语真假参半,只有莱姆才知道她的意图,也答应她会保守秘密。
脑瘤和死亡是假的,蛊毒和剩下的3~6个月才是真的。但她选择了一条和死亡接近的路——在彻底丧失理智疯掉之前,她将施展被绝对禁止的古老咒语,冻结和封印自己的身体、意识和力量,永远陷入沉睡。无人能破解这个咒语,只有施咒人作为主体才能解除封印。
翔听出了她的话里饱含绝望,也相信她说的话是真心的。他没有再问下去,也没有说话,但卡蒂亚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变得微红湿润,强忍着抽泣。
八点的钟声敲响,周围的烟花冲天而起,随即炸开,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流星划破夜空,绽放出炫目的光芒。随着一声巨响,彩色的火球冲向天际,打破了宁静,庙会的人们发出兴奋激动的叫喊声。
“你爱我吗?”卡蒂亚的喉头哽住了,泪冲进了眼眶,她连忙抬头望着绚丽斑斓、如诗如画的夜空,莞尔一笑:“你今天不必说愿意或者不愿意。”
“我爱你!”他低沉而有力的说,脸孔几乎涨红了,眼睛里充满了悲伤、热情和痛楚。
她闪着泪光的蓝眸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的眼睛,内心强烈的波动让她的嘴唇微微张开着,他伸出手臂搂住了她,他吻了她。她用双臂紧紧环抱着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他,两张脸贴在一起,他能感觉到她脸的柔嫩。
他的嘴唇贴在她耳侧:“这种事应该我来。不需要这六个月,我发誓会永远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她轻声说,微笑着轻轻地再次吻上去。
她希望这个时刻永远不要过去。她决心不去想其他事,只去想她爱着的人,只去想将要和他度过的时间。对于她来说,没有比得到他的爱更加幸福的事了。
想到这些,卡蒂亚的眼角湿润了,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翔用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抚摸着她的脸颊,他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所爱的人。他无数次以宽厚的背脊为坚实的屏障,保护地球,保护人类,也保护自己。他爱的女人已经占据了他的全世界,就算会付出一切惨痛代价,他无论如何都会拼命去守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