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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作证,这碗小馄饨是陆乾一个人和面、揉面、切菜、调馅,再一个个包出来的,甚至连灶台里的火也是他自己生起来的,中途我和凌承提出过想帮忙,可都被他拒绝了。”徐犹开口道。
“对,我也基本可以作证,陆乾他说若是让我们插手了,就不能代表这是他自己亲手给你做的饭了。”凌承也附和道。
“宁宁,小馄饨真的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不信”
“我信,我信,陆乾,我信的,”方临宁直接倾身抱住了陆乾,“我怎么会不信你,我只是……只是有些……有些激动,因为……因为这碗小馄饨太好吃了,我没想到你竟在厨艺上有这般水平,深藏不露,会做出这么好吃这么美味的小馄饨,还在受伤的情况下特地给我做。”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让临宁你一个平日那般稳重之人这样激动,我能不能尝一个?”一旁的凌承见状跃跃欲试道。
“你瞎凑什么热闹,你不是买了饭,咱们赶紧去吃。”徐犹有眼色地把凌承给拽走了,还贴心的关上了屋门。
而随着关门声响起,方临宁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正打算松开陆乾起身,却被后者反客为主抱得更紧,“宁宁,我想再多抱你一会儿,可以吗?”
方临宁没拒绝,重新回抱住了对方,他本以为陆乾得等他提醒才会松开,但过了一会儿后,对方就自觉主动道:“宁宁,可以了,抱到你我就好开心,你快吃小馄饨吧,不然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好,我现在就吃。”方临宁说着便端起瓷碗,继续吃馄饨,不过在将一个放进嘴里后他又立刻重新舀起一个喂到了陆乾嘴边,“你也尝一个。”
“宁宁,你吃吧,这是我给你做的,我待会儿吃其他的饭就好。”陆乾摇头道。
“真的很好吃,你尝尝,这一碗很多,我够吃的。”方临宁劝道。
“好,那我听宁宁的,就尝一个吧。”陆乾其实也想尝尝自己做的究竟怎么样,可吃到嘴里后,也许是因着方临宁的表现,他的期待很高,可尝过后发觉味道平平无奇,和外面卖的比吃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宁宁,你真的觉得味道很好吗?你真的喜欢吃?”陆乾忍不住发问道。
“真的味道很好,很好吃,我很、特别特别喜欢,这是我今年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小馄饨,”方临宁认真点头道。
“宁宁你喜欢就好!虽然我觉着你又在哄我了,可我还是好开心。”陆乾憨憨笑道。
“这次,不是在哄你,我真心觉着好吃,喜欢。”方临宁说完,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所说的话,整整一大白瓷碗,他不仅将十大几个小馄饨吃完了,连馄饨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我都吃光了。”方临宁向陆乾展示空空如已的饭碗。
“嗯!宁宁你都吃掉了,连汤也喝光了,宁宁真棒!”
方临宁倒没想到陆乾会说最后这句话,仿佛他刚刚的举动就是在求表扬似的,不过,被表扬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宁宁,既然你真的很喜欢吃我做的小馄饨,那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陆乾开心道。
“陆乾,你现在先好好把腿和胳膊养好,别乱动了,等你伤好了再做也不晚。”方临宁忙开口道。
“宁宁你不用担心的,你瞧,今日我第一次做小馄饨一点儿问题也没出,也没有磕到碰到,以后我肯定会越做越熟悉的。”陆乾道。
“不行,我不同意,陆乾,若你再自己去做了,或者偷偷去厨房做饭,即便做出来了我也不会吃的。”方临宁严肃道,厨房要动刀动火,且不说在陆乾没受伤时他都不会放心对方一个人进厨房,更别说现在还一只手一只腿动不了。
“好吧,我听宁宁的,伤好之前不会去了。”陆乾只好点头道。
“陆乾,我话重了些,我是担心你,怕你到时候再受伤了,明白吗?”方临宁瞧到对方低落的神色,又忍不住安慰解释道。
“嗯嗯,宁宁,我明白的,”陆乾开口道,他怎么会不明白宁宁是为了他好,只是……犹豫了片刻后,他又继续道:“……宁宁,那这段时间你可不可以不要吃……嗯……齐月明送来的饭食,他找其他人送来的也不要吃,好吗?”
方临宁这才意识到原来陆乾低落的很大原因是在这儿,自上次他和齐月明说清楚时被陆乾打断后,齐月明像是故意躲着他似的,没再出现在他面前。
但每日又都会安排小厮送来他亲手做的饭,方临宁几次三番拒绝却依然雷打不动,这件事他没跟陆乾提过,不过转念一想,大概是徐犹或者是凌承告诉的,又或者是凌承偷偷瞧到的。
他本就对齐月明无意,何况如今已认清了自己对陆乾的心思,即便现在他无法表露,却也不能再让齐月明白费力气,须得再和对方谈一次:“放心吧,我不会吃的,前几日送来的,你也应当知晓都被一一送回去了。”
陆乾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立刻由阴转晴,有些激动地道:“宁宁,我只是听徐犹说齐月明每日都派人来给你送饭,没想到你都给他归还回去了,那宁宁你今天没有拒绝,吃了我给你做的小馄饨,是不是代表比起他,宁宁你更喜欢我一点,我是不是更有希望追到宁宁呀!”
这话让方临宁一时无法回答,但这次不能回答的原因不同于以往,他不是想去否认陆乾的喜欢和追求,而是犹豫能不能承认自己对对方更喜欢,或者说他只喜欢对方,抑或是如何委婉地撒个谎以及如何巧妙地揭过这个话题。
自他与马大夫谈完,他一直在纠结犹豫,他在顾虑,顾虑如今陆乾的单纯,顾虑他与陆乾曾经的竹马好友之情,若眼前之人只是这半年多来刚相识之人,他也不会这般钻研困惑,正是因着对方于他而言,太过重要,是自幼一起长大,自小维护照顾他,彼此陪伴多年,多次救他于危难中的永远无法割舍与分离之人,他的决定才要愈发慎重。
他怕,怕若是此时他答应了,万一日后陆乾恢复正常,对他却并未有那份悸动,他们该如何相处,该如何恢复从前的亲近,可陆乾的真诚和直白,陆乾对他所表达的单纯却热烈的喜欢,让他在逐步沦陷,他甚至担心未来的某一天会控制不住和对方表露心意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