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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宛宛将凤霁重九那日给她摘的花冠,仔细整理了一下,去掉多余的枝叶,挂在窗前阴凉通风处,既能作为装饰,也能让它风干,保存更久。
她捧着脸,久久看着那个花冠。
总是不自觉想起,那日山上,凤霁给她戴花冠的模样,真的是,一张俊脸好看得让她差点色迷心窍了。
不知想到什么,虞宛宛垂眸,白皙小手盖在自己小腹上,感觉里头孕育的小生命,暗暗琢磨着,若是凤霁知道她没有绝育,反而怀孕了,也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他会因为孩子,变得跟梦里不一样么?
虽然只是一个梦,可是那个梦,对于虞宛宛来说异常的漫长,无边无际,好像经历了几年,又好像十几年,长到虞宛宛都已经记不清开端,只记得结局,她被凤霁抛弃,囚禁在冷宫,最后还被灌入一杯毒酒,悲惨而死。
所以在她潜意识里,害怕梦里的事情变为现实,更对凤霁很是抵触。
可是,她也有很多动摇的时候。
比方说,知道凤霁就是齐风,得知自己在没有看脸的情况下,又一次对凤霁动心的时候,她想过,或许不管几次,只有凤霁能让她一见钟情,情不自禁。
后来,凤霁求来圣旨赐婚,要娶她为妻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凤霁为她费了许多心思,不像是梦里得来那么轻而易举,或许会珍惜她的。
还有前些日子,在清微山,凤霁雷打不动,每隔十天就来看她,明明路途遥远,也是风雨无阻。
那天夜里,雨下得很大,凤霁抵达行宫的时候,浑身都被雨淋得湿透了。
虞宛宛一边担心的给他擦水,一边埋怨他,“下雨就别来了。”
凤霁却对她说,“怕你等我。”
虞宛宛当时眼眶都红了,怕他瞧见,一把将擦水的帕子扔到他脸上,背过身去,将眼泪憋了回去,“谁要等你,我都睡了!”
“……”
其实她一直守在窗边,瞧见雨下得那么大,还以为凤霁肯定不会来了。最后,她还是见到了他。
突然,虞宛宛又回想起,起初那夜,情到深处之时,她曾对凤霁说过的话,“宛宛对殿下情难自禁。”
情难自禁的意思,是不是总想忍住不要动心,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旁边婵儿瞧见虞宛宛一直盯着花冠看得出神,忍不住好笑,便知道,虞宛宛喜欢这个花冠得很,却还要嘴硬不肯承认。
就像她对太子殿下,肯定也是喜欢得紧,只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想了想,婵儿提议说道:“再过几日,九月十八是姑娘的生辰,不如到时候,就将那个好消息告诉殿下?”
虞宛宛噘着嘴,低下头,“他会被吓到吧。”
“怎么可能吓到,肯定是又惊又喜。”
婵儿能想到,殿下该多高兴了。
虞宛宛想了想,反正她怀孕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挑个好日子告诉凤霁,也不是不行。
她也想知道,凤霁知道了,是惊喜还是惊吓。
只是,虞宛宛还在设想,应该如何开口的时候。
外头传来一个消息,说是,“昨夜,魏良娣去了明心殿侍寝。”
婵儿当即暴跳如雷,“二姑娘怎么能这样!”
前头还说绝不争宠,这一转眼便自己送上门去了!
虽然东宫这些人侍寝的日子,都是虞宛宛按照嬷嬷说的规矩安排的,可是正常人都知道,没有太子传唤,不能去的,二姑娘脸皮怎么这么厚!
虞宛宛听闻此事,脸上笑意渐渐暗淡,目中刚刚燃起的一丝火苗,被风一吹,转眼又熄灭下去。
婵儿瞧见她眼眶通红,眼泪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连忙安慰,“姑娘,你先别着急,这里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殿下知道姑娘和二姑娘的关系,定是不会那么做的。”
虞宛宛一眨眼,便是一滴晶莹泪珠落下,“能有什么误会,他是太子,她是太子良娣,侍寝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若是其他人还好,偏偏是魏盈兰,凤霁怎么下得去手?
她刚刚还在幻想,或许凤霁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现在想来,也只不过是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恶心臭男人罢了!
也不知为何,虞宛宛越想越来气,
她站起身,一把薅下窗户上的花冠,便是一把撕得四分五裂,碎屑横飞,撕完还不解气,将花冠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好像把这花冠当成是凤霁,恨不得把他踩成肉酱。
踩完了,还是憋着一肚子火,又吩咐婵儿,“去,找一副落子汤回来。”
婵儿在旁边都吓傻了,先前还听说,怀孕的女人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多愁善感,脾气暴躁……现在亲眼所见,婵儿是相信了,真是有点可怕。
她连忙劝阻,“姑娘,你别冲动,要不然还是找殿下问一问再说……”
虞宛宛胸口剧烈起伏,红着眼,瞪着她,“婵儿,我由着你,一而再再而三违背我的意思,已经是念及旧情了,这回若是你还敢自作主张,不听我的命令,就立即给我滚出宫去!”
她是真生气,婵儿也是真害怕,不敢再多嘴一句,点头应下,“奴婢,奴婢这就去……”
随后灰溜溜的跑了出去,找虞宛宛要的落子汤去了。虽然宫里这些东西不好找,不过花点银子,再谎称是某个宫女要喝,应该也能找到。
已经傍晚时候,凤霁在御书房,和皇帝商议完了政事,刚刚出来。
却瞧见金德神色匆匆,前来附耳禀报,“宋檀叫人来说,娘娘又要喝药了,殿下快回去瞧瞧吧!”
虞宛宛身处东宫,一举一动,肯定是瞒不住凤霁的。
凤霁一边大步流星,返回东宫,一边询问,“又是什么药?”
金德也不清楚,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药就是了。
婵儿端着药碗,来到虞宛宛身边,询问,“姑娘可想清楚了?”
虞宛宛当然想清楚了,反正孩子生下来,也不一定能过什么好日子,不如还是别来这世上受苦了。
她含着眼泪,一手端着药碗,一手盖着小腹,喃喃说着,“对不起孩子,是娘没出息,你还是另找一处好人家投胎吧。”
随后,便要将药一饮而尽。
却是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将她叫住,“住手!”
虞宛宛朝着门口看去,见是凤霁,更是坚定决绝,立马就要把碗里的药给喝了。
好在凤霁冲进来,一把就将药碗拍了下去,摔在地上,汤药四下飞溅,洒落一地,一时间浓郁药味熏天。
凤霁抓着虞宛宛的胳膊,还喘着粗气,瞪着她质问,“虞宛宛,你这是在干什么?”
虞宛宛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回来,敷衍回答,“近来身子不适,喝点汤药,调理调理罢了。”
凤霁刚才已经找人问过了,她喝的不是什么调理汤药,是落子汤。
刚刚他还没反应过来,虞宛宛不是说她先前服用过绝子药了吗,现在怎么又要喝落子汤?
也是现在,才后知后觉,虞宛宛根本没吃过绝子药,她是怀有身孕了,却不想要这个孩子。
凤霁又气又恼,质问她,“虞宛宛,你怎么对孤冷漠无情,孤都忍了,现在,竟然要毒害我们的孩子,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虞宛宛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面对着凤霁,终于是绷不住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哭着怒骂,“你的良心才被狗吃了!我肚子里揣着你的孩子,吐得要死要活,都吃不下几粒米,你还在那里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到底冷漠无情的人是谁?”
凤霁一头雾水,“孤何时跟谁翻云覆雨了!”
他还装模作样,虞宛宛哭得很厉害,对着男人的肩膀就是一顿乱捶,虽然捶得自己手疼就是了。
她哭得抽噎,说不出话。
凤霁就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便问旁边婵儿,“你来说,到底还有什么孤不知道的事!”
婵儿扑通一声跪下,就老实交代了,“殿下息怒,娘娘前几日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本来是打算,等生辰时候再告诉殿下,给殿下一个惊喜的。谁知,听闻昨夜魏良娣给殿下侍寝,一时情绪崩溃,难以接受,这才险些铸下大错,还望殿下恕罪。”
婵儿尽量把话说得好听一些,却也是绝无半句假话。
凤霁听闻,当时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
他小心翼翼,将虞宛宛圈进怀里,嘴唇在发际贴了贴,轻声解释,“别哭了,你难道还不清楚,孤心里只有你,又怎会和别的女人有什么?昨日魏盈兰是来求孤,让孤放她出宫。”
虞宛宛哭声小了一些,眼泪都擦在他衣襟上,抽泣说道:“她在你那里待了半个时辰!”
“……”凤霁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昨日魏盈兰跪在那里,说是她跟虞宛宛关系要好,实在没办法共侍一夫,求凤霁要么送她出宫,要么赐她一死,还当场就要撞死在明德殿上……
这纠缠来纠缠去,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
后来,凤霁让人把她打晕,这才送了回去。
本来是他打算,等事情忙完了,再处理这件事。
谁料,今日刚从皇帝那里出来,就听说虞宛宛又要喝什么毒·药。
凤霁再三保证,“你若是不信,现在便将她叫过来,一问便知。”
然后,凤霁就真的找人,去把魏盈兰叫来对峙。
魏盈兰一来,便证实了凤霁所说的话,“确实如太子殿下所言,是我去求殿下送我出宫……”
其实,先前听了魏盈雪那些话,魏盈兰是险些被蛊惑心智。
可是,昨夜踏入明德殿之前,她突然清醒过来……宛宛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这样?
意识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多么可耻,她顿觉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觉得再没脸面对虞宛宛。
既然去都去了,魏盈兰只好恳求凤霁,赶紧将她送出宫去,要不然就干脆赐死她算了,免得她再受人蛊惑,做出什么伤害虞宛宛的事情来。
魏盈兰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她还是分得清善恶是非的。
宛宛一直对她这么好,即使她进东宫做了良娣,也能体谅她的苦衷。大姐可就不一样了,先前大姐对宛宛做的那些恶毒的事,魏盈兰也是略有耳闻的。
还好她及时醒悟,并没有铸下大错,不然死一万次都不够。
魏盈兰还解释,“宛宛,殿下是好人,他是不想让我去伺候圣上,才将我留在东宫的,另外那几个,也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顺便留下的。殿下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是不想让你为难。”
其实魏盈兰并不知道这些内情,是刚刚过来的路上,谢邀交代她这么说的。
凤霁立即打断她的话,“好了,不该说的别说,出去吧。”
魏盈兰点点头,又偷瞄一眼虞宛宛,这才退了出去。
听了魏盈兰的话,得知原来全都只是一场误会,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虞宛宛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她止住哭声,脸上还带着泪痕。
回想起刚才自己如此失控的模样,还差点毒害腹中宝宝,她顿觉自愧难当,捂着脸,抬不起头来。
虞宛宛刚刚那么生气,也不知是气魏盈兰真的去给凤霁侍寝,还是气凤霁明知道她和魏盈兰的关系还要碰她。
凤霁没有说话,掌心捧着她的脸,伏低身子,眸底带着笑意,第一句话是问她,“宛宛,我们是不是有孩子了?”
虞宛宛扭扭捏捏,香腮微红,“殿下不是已经知道了?”
凤霁指腹轻抚过她的脸蛋,“孤要你亲口告诉孤。”
虞宛宛如实回答,“是啊。”
凤霁问她,“你是何时知道的?”
是回京城那几天,她吐得厉害,吃什么都没胃口,而且算着日子,月事也有两个月没来了,便自己给自己看了看,基本确定是怀孕没错了。
一开始她也是震惊不已,难以接受,不过后来又暗暗欣喜,心里很期待这个孩子。
凤霁自责,回京城也有十天了,他竟然都没看出来?先前虞宛宛总是说不想吃东西,他以为只是不和胃口罢了,还交代厨房多做些新鲜玩意儿给她尝尝。
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她早就有些迹象了。
凤霁只怪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今后别再做这种傻事。刚刚若不是孤来得及时,后果可不堪设想。”
是药三分毒,她总是那么毒害自己,凤霁实在是担心又心疼。
虞宛宛仰起头,着看他,“殿下不是说,没有孩子,今后可以过继一个么?”
凤霁蹙眉,那时候是以为虞宛宛不能生,所以只能那么安慰她。现在,孩子都已经揣在肚子里了,何须过继?
一想到,虞宛宛现在肚子里有他的孩子,这辈子,她再也跑不掉了。
凤霁便是面带笑意,欣喜不已,赶紧蹲在床边,将脑袋往虞宛宛肚子上凑,“让孤听听。”
虞宛宛哭笑不得,推他的脑袋,“现在还听不见!”
凤霁才想起来问,“多久了?”
虞宛宛也不太确定,可能两三个月吧?
凤霁放心不下,传御医过来瞧瞧。
把脉之后,吴御医喜笑颜开,立即跪地抱拳,“恭喜殿下贺喜娘娘,是喜脉,娘娘已有两个半月身孕!”
算一算日子,应该就是虞宛宛出血前那两日?这样也能怀上,还真是奇迹。
想到这里,御医又皱起眉,“不过,娘娘身子还是太虚弱了些,该好生补补。”
御医还私底下暗示凤霁,太子妃身子养好之前,可千万别同房了,寻常也一定要处处小心谨慎,免得孩子保不住。
虞宛宛中毒之后,身子一直很是虚弱,能怀上已经是意料之外,想保住,应该也得费一番功夫。
晚膳时候,凤霁特意让御厨备了清淡的饭菜,还陪着虞宛宛吃饭。
也不知是饭菜没什么难闻的味道,还是虞宛宛现在心情比较好,好一段时间都没有想吐,所以难得吃了一顿饱饭,心满意足。
饭后,矮榻处,凤霁将刚剥好的橘子,送到虞宛宛手里,“蜀地进贡的蜜橘,你尝尝。”
虞宛宛掰开一瓣,送进嘴里,轻轻一咬,汁液溢出,甜腻似蜜,清爽可口,整个人都舒服了好多。
她笑着点头,也掰下一瓣,送回凤霁嘴边,“好甜,殿下也尝尝!”
虞宛宛亲自喂到嘴边的橘子,凤霁本来不喜欢吃水果的,吃下去之后,不仅嘴里是甜的,心里也是甜的。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眼底映出对方的模样。
好像有好多话想说,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虞宛宛又羞又愧,鼻子发酸,眼眶微红,一头扑进男人怀里,两条胳膊将他的腰紧紧抱住,“殿下,宛宛知错了。”
突然的软玉温香入怀,凤霁低下头,下巴贴在她头顶,轻声问,“哪里错了?”
虞宛宛轻轻抽泣,“宛宛不该跟殿下置气,也不该胡乱猜忌殿下。”
一开始,虞宛宛是气他在床上太过分了,根本只把她当成玩物,越想越气,还差点喝了绝子汤。
后来,凤霁来找她解释,她一时置气,说了好多难听的话,想要刺激凤霁,让他动怒,然后早点休弃抛弃她,结束这一切。
不想,凤霁不知何时脾气变得那么好了,一直都没有动怒,
反倒是她,渐渐有些心软,什么气都已经消了,却还放不下面子,跟他讲和。
得知怀孕的时候,虞宛宛是暗喜高兴的,想告诉凤霁,让他也高兴一下。
可是,东宫突然多了好几个侍妾,又让虞宛宛犹豫了。
想到凤霁对那些侍妾,是不是也和对她一样。
虞宛宛躲在被窝里委屈难受,控制不住情绪,还偷偷哭了好几回,还要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直到得知魏盈兰侍寝的消息,她彻底憋不住了,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一瞬间爆发出来。
她也不想毒害自己的宝宝,可是,当时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还好,凤霁及时出现制止,她才没有酿成大错,不然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若是她不那么端着,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凤霁轻抚她背后的长发,“今后不许再这样,随意损害自己身子。”
他宁愿虞宛宛一生气,就拿刀刺他,也不愿,看到虞宛宛拿刀刺自己。
虞宛宛扬起下巴,美眸含泪,长睫轻颤,问他,“殿下别生气可好,宛宛以后再也不敢了。”
酥软娇柔的语气,她可比凤霁会哄人多了。
光是一句话,便让凤霁心里软成了一滩水,“孤没有生气。”
虞宛宛勾起唇角,“那宛宛之前的冒犯之处,可不可以一笔勾销?”
凤霁已经凑到虞宛宛脸上,“你让孤亲一下,就一笔勾销。”
虞宛宛还没答应呢,凤霁便已经将覆上她的唇,勾着她的腰,将她缓缓压倒在矮榻上,由上而下,好一番细细品尝,唇齿之间,还带着淡淡橘子的香味,味道比起橘子还要甜蜜。
虞宛宛憋红着脸,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一身都没了力气,小手渐渐攥紧他背上的衣裳。
直到嘴唇都被啃得火辣辣的发疼,虞宛宛才清醒过来,仅存的理智,推他,“殿下别忘了御医刚刚说了什么。”
男人喘着粗气,呼吸炙热,“孤自有分寸。”
凤霁觉得,都是因为孩子的出现,才让他们夫妻的关系缓和了一些,所以他比虞宛宛更加害怕,万一孩子保不住,虞宛宛又该翻脸,不要他了。
所以凤霁一定会特别小心谨慎,不碰虞宛宛,仅仅只是想念已久,亲热一下而已。
夜里,凤霁把虞宛宛哄睡着之后,便自顾自回了明德殿,怕是忍不住打扰她休息。
离开之前,瞧见角落里,被虞宛宛踩得稀巴烂,还没来得及扔掉的花冠。
凤霁皱起眉,询问婵儿,“怎么了?”
婵儿解释,本来虞宛宛很是喜欢这个花冠,特意挂在窗户上欣赏,可是昨天生气,就拿花冠出气,都踩成这副模样了。
凤霁失笑,果然她是很喜欢。
次日,虞宛宛醒来,便瞧见,窗户上又挂了一个崭新的花冠。
是御花园里采摘的菊花,花朵更大,更加艳丽,也更为好看,婵儿解释说,是凤霁连夜去御花园摘的花,给她重新做了一个花冠,挂在窗户上欣赏。
虞宛宛瞧见那个花冠,心情更好了,一大早起来,便是嘴角流露出微笑。
太子妃有孕的喜讯,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
有人欣喜,有人忧愁。
最开心的是凤霁,其次就是沈太后。
沈太后也是有过几个孩子的,可不是没保住,便是夭折了,后来身子不好,不能再生,就收养了母亲早逝的顺庆帝和华阳长公主。
倒是没想到,养出两个白眼狼来,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将他们兄妹掐死在襁褓之中才好。
沈太后特意叮嘱虞宛宛,“宫里那些人,想法肮脏龌龊得很,你可千万小心一些,这段日子,除了哀家,谁也不能相信。”
反正,沈太后是见识过那些恶心人的手段的,她会一直护着虞宛宛,让她顺利诞下皇嗣。
若是皇曾孙最好,太子有了继承人,储君之位再没人能够动摇。若是曾孙女也好,肯定跟宛宛一样好看。
沈太后迫不及待,现在就交代下去,要给小曾孙准备衣裳和用品,因为不确定是儿是女,就一样准备一套。
虞宛宛拉都拉不住,“皇祖母,不用那样大动干戈,御医都说了,我身子太差,不一定保得住。”
沈太后笑得眯起眼,拍着她的手,“没关系,哀家高兴……”
而且就算这回没保住,虞宛宛和凤霁都还很年轻,今后肯定会再有的。
魏盈雪那边,很快也听说了太子妃有孕的消息,还有些惊讶,这么快?
思来想去,魏盈雪更加坐立不安。
不行,若是让虞宛宛生下孩子,那她岂不是更加斗不过虞宛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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