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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见面来得很快,陪了太后一日,心情愉悦的厉商洵再次入梦了。
这次是在书房,他手里握着笔,大概是在抄书。
桌上堆满了各种书,佛经为主,掺杂些孝道、规矩。
想起来了,那日他故意在臣子面前出了丑,太后觉得丢脸,就给他送来了很多书,让他一日抄一本,不抄完不许吃饭。
指头都磨破了,但是不能停下来,一天抄不完一本,他就不能停。
他是乐意的,太后不让他学习,想养废他,他身边也就没有书。
有了这些书作幌子,他就能有机会藏下其他的书。
他要多学一点,再学一点,要强大起来,要把他们都踩到脚底。
一想到这些,他就再也不觉得累了。
“你是在练字吗?”
声音从背后传来,柳疏晚再次出现了,探头看着他写字。
“嗯。”厉商洵收了笔,偷偷藏住了自己磨破的指头。
“伸出来吧,我都看见了。”她有些无奈。
厉商洵伸出了手,指头上带着厚厚的茧,不疼,但很难看,他不想让她看见。
她捧着他的手,轻轻吹了吹:“疼吗?”
“疼。”
其实是不疼的,刚开始抄的时候手磨多了,磨破了皮,出了血,会疼,等生了茧,也就不疼了。
但看她这么轻柔地样子,厉商洵不知怎的就觉得疼了。
“那我给你吹吹,就不涂药了,好了以后再磨出茧又要疼一次。”
她一边吹,一边小声地感叹:“还好你只是我梦里的人,不然每次见你总是大伤小伤的,过的得有多惨啊,光是梦里看着都心疼了。”
厉商洵只觉心里似有暖流流过,大概是为了弥补他不能看见她的缺憾,在梦里,他的听力总是格外的好。
“咳咳,咳咳咳咳。”她又开始咳嗽了。
“姐姐的风寒,怎么还没好?”
厉商洵皱眉,伸手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她果然跟看起来一样单薄,背后的骨头都有些硌手,还是得快点找到她,这般想着,对锦衣卫的查人速度愈发不满了。
“好,咳咳,好很多了,咳咳咳。”她这样说,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好了很多,反倒是病得更厉害了。
“姐姐,你到底在哪儿?”厉商洵再一次问道,语气和眼神里的坚定一下子让她愣住了。
“好啦,咳咳咳,我在冷宫。”她大概是挨不住他一直问,索性就直接说了。
“冷宫?”厉商洵惊讶,她竟然就在宫里,竟与他离得这么近。
“现在知道我在哪里了,咳咳咳,阿洵是不是就要派人来接我了?”她开玩笑道。
“嗯,姐姐,你等我。”厉商洵回得很郑重。
“好,等你。”大概是看他说得认真,她也温和地应下了。
……
“刘全,冷宫里现在都有谁?”
刘公公有些奇怪,但作为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
虽然厉商洵的后宫如同虚设,但人事变动(新添或死亡的妃子)、大小派系(主要是淑妃和德妃)等等都是要了解,并且谨记于心的,以防被问,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回圣上,林答应、许才人上个月都卒了,现在冷宫里只剩下三个多月前刚选秀进来的宋美人。”
“宋美人,只有宋美人?”
厉商洵有些失落,难道梦里的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又或者是她骗了他。
不,姐姐才不会骗他,肯定是哪里出了纰漏。
“回圣上,应该是没有的,要不奴才再去查一查?”刘公公心里很肯定只有宋美人,但架不住有什么意外,在宫中回话,可不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算了,下朝后朕亲自去看看,更衣。”
今日早朝,圣上不知何故频频走神,连许大人因为紧张而回话磕巴都没有注意到。
几位今日有事要禀的大人们互相对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加快了语速,结束了汇报工作。
又是成功活过早朝的一天!
*
【晚晚,男主下朝了,现在正往我们这边走。】
(好,我准备一下。)
柳疏晚说的准备,就是收走从系统商城里买的被子,然后在雪地里抓几把雪,等身体完全冷透后,静静地等着厉商洵来。
“咚咚咚。”刘公公敲了敲冷宫的门,“有人吗?”
刘公公很无奈,圣上早朝时,他提前差徒弟问过了,现在冷宫里只有一位宋美人。
也不知道里面的宋美人是不是圣上要找的人,竟值得圣上亲自在外面等着开门,否则圣上亲临,哪里还需要敲门。
里面似乎听到动静起身了,先是桌椅移动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回应:“有,咳咳咳,咳咳,等一下。”
厉商洵能听出来,是梦里的声音,真的是她,她真的在冷宫。
“来了。”
门被打开了,眼前的她比梦里更加单薄,穿得也薄,露出来的手被冻得通红。
那张梦里一直看不清的脸,此刻也终于看清了。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眉眼如画、温柔平和、不争不抢。
她这样的人,在宫里是活不下去的,难怪会被关进冷宫,她不适合进宫。
他一时有些愣神,没敢出声,恐惊扰了她。
“阿洵?”她看见他了,眼里有些疑惑,他比梦里要高得多,外貌也变了些,让她有些迟疑。
“大胆,怎可直呼圣上名讳。”
刘公公一声令喝吓到了她,抽气时吸进了寒气,此刻咳嗽得更厉害了,弯下的腰肢细得都能被折断:“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厉商洵这才突然惊醒,一脚踹开了刘公公,上前几步,脱下披风裹住了她,不同于梦境里的温暖,她的身上冷得就像一块冰。
“还不滚去叫太医。”厉商洵一把抱起她,大迈步进了屋。
“奴才遵命。”
刘公公快速地从雪地里起身,两条腿走得飞快,他真是恨不得给刚才多嘴的自己两巴掌,看来这宫里的天要变了。
进到里屋,厉商洵的眉头就没有下去过。
床上的被子薄得不成样子,还不如他的披风厚。
想倒杯水给她缓缓,壶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放壶的力道稍微大了一点,桌子就开始摇摇摆摆。
他只能用披风把她裹得再紧一些,自己也紧紧地抱着她,轻轻给她拍背。
柳疏晚终于缓过来了,意识到自己被厉商洵抱在怀里,成年男子的气息扑打过来,让她不知所措,有些不好意思地动了动:“皇上?”
还是被吓到了,厉商洵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小心:“如今不在梦里,姐姐就厌了我吗?这般生分,连声阿洵都不愿唤了。”
“没有讨厌,我,我只是没想到你是皇上。”她的声音很低,语气里还带着小心翼翼。
厉商洵故作轻松,跟梦里一般自然地说道:“之前梦里就跟姐姐说过的,也说好了来要接你的,姐姐没信?”
“梦里的事,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柳疏晚嘟囔道。
“现在可信了?”厉商洵笑道。
“嗯。”柳疏晚轻轻应道,“皇上,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厉商洵压下心头的烦躁,爽快地松开了她,只是面上带上了几分落寞:
“罢了,不唤阿洵也好,我本就是不祥之人,离我远些也是应该的,姐姐是唯一对我好的人,只要姐姐能好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那我以后还叫你阿洵可好?”
柳疏晚急切地抓住了他的衣角,等他看过来后小声地解释道,“我就是担心会于理不合。”
“我就是理!”厉商洵一瞬间迸发出了帝王的气势,但马上又收敛了,担心再次吓到她,“不会的,只要姐姐不怕跟我亲近沾染了晦气就好。”
“你不要这样说了。”柳疏晚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正色道,“我之前就与你说过的,可能你没有印象了,那我就再说一遍,你我的眉毛只是长得不同,跟晦气、不详没有半分关系,不要再妄自菲薄了,我会心疼的。”
她的手很凉,厉商洵却觉得她手指碰到的地方烫得很,烫得他心头暖洋洋的。
以前人人都说他不详,可正是他这个不详之人登上了皇位,至今还活得好好的。
现在没人说了,也没人敢说了,总归他能过得比他们都好。
当然现在的他也没觉得这个断眉有什么不好,正如此刻,他还能因为这个多得她一份心疼。
被人心疼的感觉,可真好啊。
好到他心头发颤,好到他忍不住想让她多心疼他几分,再多几分。
最好这目光能长长久久地放在他身上,只放在他一人身上。
光是想到这样的场景,就能让他兴奋得不行,比处理那些欺他之人还让他兴奋。
不过这一切还须得好好谋划一番,眼前的她对他还带了些畏惧,没有梦里来得亲昵自然了,而且他想要的,比梦里的还要多。
但也无妨,总归他已经知道她是个心软之人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般想着,厉商洵脸上的笑容愈发乖巧了,半点看不出平日里的狠厉模样,倒是和太后有了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