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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的时候,顾以灼他们都没回来,宿舍里就只有阳末一个人。
幸好阳末在顾以灼的数学书里翻到了一道与他解的题相似的题目,过程写得清清楚楚,之前在教室的时候阳末也有了一点眉目,不出10分候,这道题成功被阳末拿下。
他本来以为这题怎么说都要研究个半个小时,毕竟这题比较复杂,是好几个知识点合在一起的,不得不说出卷老师真是别出心裁。
虽然说结局很美好,不过过程中出了点意外。
“阳末同学,请你今天傍晚的时候来一趟筝室,会有同学带你提前参观了解,这是为了避免你以后不认识室里的东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浪费不必浪费的时间哦。”
“阳末,今天放学有惊喜哦。”
他灵感正涌上头,下笔如有神的时候又收到了短信,准确的来说这一次是两条消息。这两条消息对他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在做题的过程中脑袋空白了一瞬而已。
为了避免类似于这样的事件再一次发生,阳末毅然决然的把手机关了静音。调完之后又觉得不太妥当,思考再三他又把声音打开调成了飞行模式,打开了声音设置了闹钟。
阳末中午觉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之间还做梦梦到了他母亲死的那一天。
梦境是虚幻的但阳末梦到的全都是他经历过的,所以不免觉得有点真实,整个梦境从头到尾,他以一个半透明的躯体以第三视角目睹了整个过程......
吵闹的人们袖手旁观,又冷又湿的雨水淅淅沥沥的拍在抱着黑色骨灰盒的人身上,那人没有撑伞,被这雨淋的像只落水狗。一身黑色的丧服显得庄重,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压抑,这少年的双眼被头发遮住,遮住了那双眼睛里的不甘、无力、憔悴、还有最令人不堪的生离死别。
那一天,阳末在世界上真的就孤身一人了。
置身事外的人们偷偷摸摸的声音无一例外的传到了阳末的耳朵里。
画面里人们好奇、讥笑、同情、诋毁这些杂七杂八的嘴碎无非都是:
“他就是我们这边新来的那户人家,这死的啊是他的妈妈。”
“可不是,这孩子还是个孝子呢,之前我看到过一次,他妈就剩个皮包骨半死不活的人,他还去打工赚钱给他妈治病,真孝顺。”
“是是是,我之前还看到他被一伙人追着打,那些人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个小混混,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得罪他们了,惨呐。”
“指不定这孩子做了啥事让人追着打呢。”
“谁知道呢,现在这孩子他妈死了,来这么久也没见过他爸,说不定他爸早就死了,那孩子看着也不大,苦头有得他吃了。”
......
好真实,那些令人恶心的视线像是黏在阳末的身上怎么耍都耍不掉,在午休的阳末此时已经汗流浃背。
......
这些人压低声音,但他们的声音都飘到口中被寒冷的微风吹到了阳末的身边,一字不差,一清二楚。
画面中的少年笑了。
听到这些话,,阳末觉得有点好笑,然后阳末真的笑了,不合时宜的笑了。
阳末觉得他们想象力不仅丰富还有点抽象,这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前提下还能说出这种听起来毫无污秽之词却尽显下流的话。
阳末的嘴角露出的浅笑尽显苦涩。
梦境中阳末用第三视角看着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虽然被人指指点点的随意揣测诋毁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梦境一......梦境来不及转了。
阳末设的闹钟响了,一看时间一点五十。
他心想来得及。
阳末躺在床上转了个身,感受到后背的温度和范围不大星星点点的汗湿,终于有一种回到现实的感觉。他习惯性的把修长的腿蹬了两下,把床单都弄皱了。
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更有死里逃生的庆幸。虽然做的是噩梦,但睡得依旧死沉的人估计只有阳末了。
阳末眯着一双眼睛不想睁开,双手环抱着软软的被褥,随时都可能再睡过去。他迷迷糊糊的,脑袋里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那两道炽热的视线似乎在灼烧着他脸上的两处肌肤,像是想要盯出两个火窟窿。
阳末还对自己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嗤之以鼻,这学校的安保系统强的没话说,要真有人他也死不了。
只是他意识不清晰脑袋也混混沌沌的,典型的睡迷糊了。
正当阳末眼睛要睁不睁的,脑袋可劲蹭着之前那只“迟语”买来送给阳末的玩偶,无意之间竟瞄到了他床旁边居然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在这环境下,估计是个人都不可能再有赖床的心思。
阳末不例外。背后的视线越来越真实,真实到好像就真的有一个人站在他的床边还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阳末倏地坐起身来,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心脏骤停,一秒之后心脏有开始狂跳。
“你......”怎么在这。
这个问题阳末没问出口,这是人家宿舍大中午的不回宿舍能去哪?
阳末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撑着手向后一了一点,直到后背靠上冰凉的墙壁无处可退了他才停了下来,这期间他一直看着顾以灼。
顾以灼似乎也被阳末突然坐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他只是一瞬间的惊吓,反应没有阳末那么大就是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两人单独相处实在是有点尴尬,阳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在眼睛的酸涩得到疏解时阳末的神识才算真正回到阳末的体内。
顾以灼走到他的书桌边上停下,站了没几分钟就拿起一本书转过头来对阳末说:“我回来拿书。”他顿了顿,“你有空的时候看一下手机。”说完,就快步的离开了寝室,脚步有些混乱。
顾以灼说话时的表情十分僵硬,他在提醒阳末看手机前抿了抿唇,眼神也有些闪躲,总感觉有些羞涩又别扭,搞得跟纯情小姑娘要表白似的。不过这些细节阳末都没有看见。
等顾以灼走后阳末才缓缓的爬下了床铺,脚落地之后他傻愣愣的站了几秒,头发乱哄哄的像个鸟窝,这个发型陪上阳末刚睡醒脸上还有红色印子的脸,孩子气十足。
阳末站了几分钟,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提提神,在洗脸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顾以灼刚才提醒他要看手机来着。
他随便用手捧起一把水就往脸上拍,一连接了好几把,最后阳末的刘海和校服外套的袖子都被水浸湿了,要是不看后面就看刘海那一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阳末洗了个头。
洗完脸的阳末准备去拿手机,他在书桌上找了半天到最后在床上摸到了,阳末拿那个破旧的机子,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傻*b。
“2:17......”
阳末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看错时间了还把手机屏幕关掉重新开开,“2:18”。
完蛋了,阳末都是脑海里滚轮似的滚着几行字,全tm是完蛋了,还是那种加速加大的那一种。
他把手机随便丢在书桌上,转身就去拿今天下午要用到的语文书。由于他放手机时太过着急力道也不免大了些,手机碰到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阳末拿完卷子跑出宿舍,在下楼梯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手机忘记带了,他脚下不停眼睛却在看手表,20了,回去拿的话肯定来不及。
刚才阳末在看时间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显示栏,一条消息都没有,所以他猜测顾以灼刚才只是单纯的提醒他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而已。权衡利弊之下,阳末决定就不回去拿了,更何况上课拿手机也没用。
阳末这样想着,只是他完全忘了他睡觉前开了飞行模式......飞行模式是接收不到消息的。
其实在阳末看到显示栏没有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不过都被快要迟到的着急给冲开了。
......
顾以灼离开宿舍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点开了他和阳末的聊天,再三看了看他发给阳末的那一段文字仔细咀嚼,看了几遍之后觉得不太妥想要修改,但那3行文字看起来又没什么毛病。
过了几秒之后他果断的关掉了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浓密似箭的眉毛舒展开来抬头挺胸的走了。
优柔寡断,成不了事。
......
等阳末跑到教室,是预备铃的前一秒,他屁股刚挨到凳子上还没完全坐下来的时候,预备铃响了。
“末末你厉害了,踩点到啊。”迟语见阳末跑得鼻尖出汗,递给他一张餐巾纸之后就开起了玩笑。
“还行吧。”阳末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