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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放过我们吧,我们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丫鬟继续求饶。
“你们是燕容瑾的人?”燕容珏从岩石背后走出,眸色幽深,俯视着那群丫鬟问道。
“是,”丫鬟抬头看了燕容珏一眼,连忙战战兢兢地低下头,“不过现在不是了!我们也从未做过什么坏事!”
“你们为何要走?燕容瑾现在在哪?”燕容珏继续问。
“因为......自从那日靖安王想联合撒于把陛下和梁将军除去,再大伤燕墨两军的元气,这个计谋失败以后,她身边就出现了叛徒,而且本来关押在府内的刘阿婆也不见了。\"
\"靖安王一怒之下,杀了一个暗卫,又放言让我们想走的就赶紧走,不然就必须为她赴汤蹈火。”丫鬟哽咽着说着。
“所以你们趁此机会就走了?”梁骐问。
丫鬟点点头,又道:“靖安王最近喜怒无常,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中闭门不出。我们身为下人的生怕哪里触了她逆鳞连命都搭上,只好逃了。”
“刘阿婆不见了,但是她很有可能还在这个地道中是吗?”燕容珏继续问。
“这个我就不知了。”丫鬟摇摇头。
燕容珏给梁骐使了一个眼色,梁骐遂上前,一个利落的反手就将刚刚说话那个丫鬟扣住,道:“姑娘既然从靖安王府中逃出来,就为我们带一程路吧。到时自会放姑娘安全离去。”
“你们.......”
其他丫鬟见状,纷纷跑了,生怕自己再被要挟。
“走吧。”燕容珏回头示意余清玦和那群侍卫跟上,待余清玦走近时,又笑吟吟地对他伸出了手,调皮地眨了下眼。
“你呀......”余清玦无奈地扶了下额头,身体却很自然地上前,像刚才一样牵住了燕容珏。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着。
刚走了不远,转过一个拐角,忽然见到前方墙壁下躺着一个人,而她旁边蹲着一个半大小女孩,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抽泣。
“谁在那里?”梁骐警惕地抽出腰间的佩剑,侍卫们纷纷也抽出刀剑,躬身,做好战斗的姿势。
“奇怪,我刚刚从这条路过来的时候分明没有人。”那个丫鬟道。
待那个小女孩回过身来,借着火折子的光,燕容珏看清了她的容貌。
她扎着总角辫,只是不知多久没梳头了,发丝有些散乱。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眼中还有盈盈泪水。
“妞妞?”燕容珏试着出声。
小女孩回过神,眼中闪起了光:“黑炭姐姐......”话没说完,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外流。然后有些踉跄地站起身,就向燕容珏奔过来。
“你说谁是黑炭呢?真没礼貌!”梁骐气鼓鼓地挡在燕容珏身前,略带挑衅地瞪着小女孩。
“咳咳......”燕容珏假意清了清嗓,余光就接收到了余清玦略带疑惑的询问般的眼神,忙无所谓地摆摆手,“孩童之言,你可别听她瞎掰。放眼天下,谁不知道我肤白貌美,绝对名列美女榜前三,怎会如她所说的这般不堪?”
梁骐,余清玦:“......”
那些侍卫:(咱们陛下挺有自知之明,可也没必要说出来吧。)
妞妞止住了脚步,眼神带了几分怯然:“之前我都是这么称呼姐姐的,若是姐姐不喜,我改了便是......”
顿了顿,声调又带上几分悲伤,“妞妞求几位姐姐看看我的祖母吧。她带我从一位可怕姐姐的府中逃出来,就一直在这地道中闯荡,如今她已经累坏了.......”
说完回头指向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刘前辈?”燕容珏的眼神肃然了几分,松开手,大步向前查看。
只见刘婆子双眼紧闭,嘴唇干涸发白,脸上皱纹深陷,额上还有一层汗珠,胸膛尚在起伏。
“刘前辈,醒醒。”燕容珏蹲下,轻轻拍了下她的脸颊。
“她是,仙隐山的刘阿婆?”余清玦看到,脸上讶然。
“你认识她?”燕容珏问。
“之前我找过她,向她请教了一些关于秘术的问题。”余清玦点头道。
“这难道就是陛下和族姐曾找过的那位刘前辈?”梁骐道,神色黯然下来,“若她没被关在这里,若她能在上次战前帮助我们提前排查机关,或许族姐就不会......”
“世上没有如果。”燕容珏叹了口气,问余清玦道,“她是不是累坏了?你有没有法子让她醒过来?”
余清玦察看了一番刘阿婆的脸色,号了下脉,然后用右手拇指掐上她的人中,一边道:“她是体力消耗过大,再加地道中空气本就稀薄,所以晕厥了。”
听罢,燕容珏沉默片刻,后抬头问站在一旁的妞妞:“你的祖母,和你说的那位可怕姐姐,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妞妞眨着眼使劲想了想,道:“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大概三四岁的时候,我被歹人绑架,我的祖母费了很大的劲才救我出来。后来,祖母告诫我,不要到阳州城玩儿,要远离那个叫什么‘瑾’的女人。”
“可我这次又被绑架了......那位可怕姐姐威胁我祖母为她做事,祖母和我都被关在这里面好多天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而祖母现在又......”
妞妞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我是祖母的软肋,是我连累了她,她本可以逍遥自在地过神仙日子......”
“好孩子,别自责了,你祖母肯定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地活着......”梁骐心软了,刚刚被她乱称呼而生的气早就消没了,一把把妞妞揽进怀中安抚着。
这时地上的刘阿婆缓缓睁开了眼,眼神尚是迷离浑浊的,手上却有力,一把从地上撑着坐起,音量十足道:
“谁惹我的宝贝孙女哭了,嗯?你当我刘老婆子不中用了吗?”
“祖母,你醒啦!”妞妞激动坏了,推开梁骐,转身一下子扑进刘阿婆的怀中,“我还以为祖母是气我不留给你糖葫芦吃,才故意睡着不搭理妞妞的。”
“哎哟,我的妞妞,祖母怎会因为这个生你气呢?”刘阿婆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背,才转眼看向身旁几人。
眼神刚停留在燕容珏脸上,瞳孔就猛地一缩,反复确认后才试探道:“陛下?”
又转眼到一旁的余清玦,眼神微顿,打量了他一圈,注意到他腰间佩戴的游龙剑,徐徐叹了口气:“年轻人,原来你就是余丞相呐,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