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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认识你吗?”
“过去是不认识。”
这话的意思夏侯樽明白。
他轻轻一哼,“你因何来找我?”
“毛遂自荐,骆某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楚王殿下最信任、最倚重的部下。”
骆无香也就一开始态度谦恭点,而这之后言辞间不但自称我,答话时神色也都带着股冷傲以及漫不经心。
“好大的口气!却不知你有什么样的能力,可以让本王信任你、倚赖于你?”
夏侯樽还是很看重人才的。
这个骆无香虽然态度倨傲了点,但如果有真才实学,他倒是不介意将他留在身边。
只是,这样的人难以驯服。
有能力可以重用,却也没法将其当成心腹。
仿佛知道夏侯樽心里面在想什么。
骆无香勾了勾嘴角,“曾经,我像条狗一样对我的主子忠诚,为他可以揽下任何腌臜之事。我卑微如尘,不敢对他有任何的不敬,并且发誓对他效忠。”
“但他让我失望了,现在我不想做狗了,我想做个人。”
“楚王殿下身边已经有很多的狗了,你也不缺一条狗,缺的是真正能帮到你的人。”
这话说得简单点,也就是:我有能力,也可以帮你,但我在你那里的待遇要与别人不同。
“如果本王做不到呢?”
骆无香一笑,然后转身,二话不说就走。
“等等!”
夏侯樽喊住了他。
“现在本王对你很感兴趣了。”
如果只是个哗众取宠、故弄玄虚之辈,那他离开时绝不会这么笃定自信。
那神情仿佛在说:错过我,你真就是个大傻叉!
太仙酒楼。
二楼清净的雅间内,夏侯樽和骆无香相对而坐。
“大街上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边喝酒边聊。”
小二将酒水送上来、为两人一人斟了一杯后便退下了。
“这是太仙楼的清风醉,骆先生品品看。”
夏侯樽对面前人客气了很多,已经在用先生相称了。
“我知道这酒,一小壶就得二十两银子,一般人喝不起这酒。”
“先生还真是见多识广。”
“说正事吧,殿下。骆某人虽然只是一介草民,事情也是多得很,有话也就直说了。”
即便面对着当朝的楚王殿下,骆无香也没有半分的怯懦和低人一等之感。
“我希望做殿下的谋士,在王府中的地位仅次于殿下。甚至于对你,你也要免了我的跪拜和一应俗礼。”
“仅次于我?骆先生,你这个要求可不低啊,是不是应该要先有所表示呢?”夏侯樽微笑着问。
“那是自然。”
敢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就得先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殿下,敢问你对当今局势知道多少?”
“先生是在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不该是他问他吗?
骆无香注视着他,并未多做解释,而是等待着他的答案。
这样一双沉静又深邃,比大海还要汹涌难测的眸子,让夏侯樽的内心也不由颤动了一下。
他这一生自问见识过不少人,但这个叫骆无香的,的确还是头一次领教。
跟寻常那些轻狂不羁、傲慢自大的人不一样。
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无比猖狂,可周身气息却是无比沉着的,在他的身上是感觉不到过多情绪的。
就好像除了他在意的事情,其他种种,早已经撼动不了他的心。
过去夏侯樽也遇到了不少跑到他面前毛遂自荐的人,不管装得如何淡定,都掩盖不了他们的紧张和心虚。
面前人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生涩和稚嫩感,安定得如一座巍峨的高山。
想到这儿,夏侯樽也就不去计较他的无礼了。
“当今局势么,这要逐一而论。”
“首先是我们大晟国,这些年还算是平静。朝中父皇主持大局,几个皇子相互牵制,各派势力也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只要没有人轻易打破这种平衡,暂时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而对外,大晟国有镇北军坐镇,其他国家也不敢轻易攻打我们。”
夏侯樽这会儿说的,那都是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别说他一个皇子了,你就算让坊间小老百姓来,他们也是能说上几句的。
之所以这样,主要是想看看骆无香的斤两。
他要是把说的都说了,那骆无香说什么?
“再说说宁国,最近都在传宁国那边出了大乱子,妲列家族扶持的七皇子,已经因为谋逆失败逃亡了尧国。”
“他们自己就一堆子事,此刻是顾不上我们的。”
骆无香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
“还有尧国,他们这两年的确不太安分,但本身力量有限。在没找到合适的同盟之前,应该不会贸然出手,至多只是在边境小打小闹一番。”
夏侯樽三言两语便将目前三个主要国家的情况说了说。
“没了?”骆无香问。
夏侯樽耸耸肩。
“也罢!殿下应该主要是想听听骆某人怎么说,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请赐教。”夏侯樽伸出手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那我就从宁国说起吧,首先我要更正殿下一点。宁国七皇子鄂旭君谋逆失败,并不是逃亡尧国,而是偷偷潜入到了我们大晟,目前人在北境。五日前,还在六宁镇。按照他们这一路行经方向,今天应该已经到了天屿城了。”
夏侯樽心中惊讶。
这个骆无香,不但知道鄂旭君跑到了大晟国,连他们如今在哪里、经过什么地方都清清楚楚。
这一点别说其他人了,就算对此事一直留心的夏侯樽,都不敢说消息有他这般及时。
“骆先生知道宁国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知道。”
“那对本王详细说说?”
“呵呵。”骆无香低头轻笑,尔后抬起眸子,眼神由下往下凝注着夏侯樽。“殿下,你刚刚从宁国回来,还是整起事件的亲历者,知道得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啊,又何须问我呢。”
“……”
这话让夏侯樽面色也郑重了一些。
莫非他们这一路上,背后不只一双眼睛。
“骆某人并没有派人跟着殿下,只不过前不久也刚从宁国回来。知道在这次风波中,多出了一些关键的人物,殿下便是其中一位。”
“哦,除了本王,还有谁?”
骆无香又在笑。
“镇北将军府的飞燕将军,也与殿下同行。”
“这个你都知道?”
百里飞燕化身白飞雪这个事情,整个晟京城都无人知晓。
“看来骆某人并没有猜错。”
“你说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夏侯樽摇摇头,“本王不信,你一定有你的依据。”
“很简单,想要在宁国掀起一片风雨,愿意做这些事、加上也能做成这些事情的人,并不多。”
一开始骆无香还不是很确定。
直到发现这一世许多事情都跟前世不一样,而其不同点大多都跟一个人有关,他便得出了一个答案。
国后娘娘跟他一样,也重生了。
当意识到这件事后,骆无香激动得都落泪了。
“娘娘,想来是老天都觉得你太苦太冤了,才将你送回到过去,让你有机会重新改写自己的结局。”
至于他骆无香为何会重生。
他想,老天爷这样做的用意,就是为了让他来帮助娘娘的。
除了这个,骆无香根本不考虑别的可能性。
他又想起了在街头和娘娘重遇的时候,重生的娘娘对他没有愤恨,也没有不满。
反而态度从未有过的友善。
这是骆无香最不能理解的一点。
如果娘娘真有前世的记忆,那应该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又为何?
莫非,娘娘死后仍然不曾离去,还见到了身后事?
知道百里家的遭遇,也知道他骆无香为了她做的事情?
只有这一个解释。
可骆无香,也真心不希望百里飞燕经历这些。
他骆无香倒也罢了,于娘娘不过是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
可百里家那些人,前世下场太过凄惨。
娘娘亲眼目睹着这些,该是何等的煎熬。
每每只要一想到这些,骆无香夜不能寐。
恨不得亲自去撕了夏侯洙那个卑鄙小人。
但他也知道,不行。
重活一世可不是让他们莽撞冲动的。
这段时间,娘娘一直都有在努力,希望能有所改变,这些骆无香都看在眼里。
百里家的两位少将军,这段时间与晋王府秘密有联系的事情,骆无香也知道了。
镇北将军府从不站队,他们目前应该还没有支持的皇子。
但晋王,的确与他们走得最近。
纵然晋王不是朋友,以后他继位了也不会亏待了百里家。
除了晋王夏侯昶,最有希望称王的就是楚王夏侯樽。
对于这个人,骆无香是讨厌的。
因为他和夏侯洙一样,都是别有用心接近百里飞燕、也一心想着利用她的人。
也许稍微要好上一点,那就是夏侯樽不是个卑鄙小人。
但皇家中人一个个都那么绝情,当触碰到他们本身利益的时候,就能比谁都残忍冷酷。
楚王夏侯樽,也不敢保证他就不是这样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好好盯着他吧。
他会帮助夏侯樽拿到天下,但日后夏侯樽若要对镇北将军府和娘娘不利,他就会亲自杀了他。
夏侯庸夏侯洙父子,在他的棋盘上注定是个死人。
夏侯昶夏侯樽,两人不管谁赢,他都要让镇北将军府永享尊荣,绝不会成为这些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当然,他也曾想过,要不要去到娘娘身边,保护她、效忠她。
这是骆无香很想要做的事情。
但他最终按捺住了自己。
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明面上他也不能和娘娘一个阵线。
这样当他们选错、或者出现了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还有他这边能发挥上一点作用。
可不管他在谁身侧,这一世他的内心,只对娘娘一人效忠。
“仅仅这些,就能让你做出这样大胆的猜测?”这份说辞,并不能很好的说服夏侯樽。
“那当然还是因为飞燕将军和楚王殿下恰巧都不在赌城,而宁国内乱,鄂旭翼看似成了最大的赢家,但其实真正的胜利者是我们。”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镇北军。”
“镇北军?”这倒是让夏侯樽有些意外。
“殿下,鄂旭君有意与尧国合作,还架空了宁国皇帝鄂尔隆。真要给他继承了皇位,宁、尧两国短时间内便能形成联盟。再加上他和雯岚郡主,已经生出了情意,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助力,他便可以放心攻打我们大晟。”
“战事一起,顶在最前面的可就是镇北军。”
“还不止如此,那鄂旭君工于心计,雯岚郡主也是谋略高手。他们自然知晓镇北军难以对付,到时候只怕还会玩一些阴招。譬如离间当今陛下和百里将军,让陛下临阵换帅,届时我大晟国只怕是凶多吉少。”
这些都是前世真正发生过的事情,骆无香说起来也是底气十足。
“飞燕将军这次宁国之行,想来也是预见了天下将乱,风云又起。不想被动等待,选择了主动出击,大智大勇,让人钦佩。”
“先生也让本王好生佩服,短短一番话,便深谙个中玄妙。”夏侯樽已经确信此人有真才实学了。
人他是一定会留下的。
“敢问先生,对我大晟国朝堂局势,如何看待?”
骆无香笑而不答。
“这个问题没什么意思,不妨骆某人告诉殿下另一件事如何?”
“哦?”
“有关于当今陛下、您的父皇。”
“先生想说什么?”
“殿下,这么多年了,你当真无知无觉吗?”
“这是何意?”
骆无香前倾着身体,声音压得低低的,神情一片萧杀。
“骆某人的意思是说,如果殿下还没有意识到,那你有一天会死在你父皇手上,而且这一天还不会太远。”
“!!!”
在一瞬错愕之后,夏侯樽杯子一放,人刷地站了起来。
“骆先生,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这种话都敢说,你是有几个脑袋?还是真认为本王不会动你?”
“殿下如果要杀,那请便。”骆无香仍然坐在那里没有动。
“他是我的父皇!”
纵然没有多少温情,纵然充满着各种各样的算计,纵然……
夏侯樽说不下去了。
“殿下,这个问题先不讨论,你这几个月虽然不在都城,却也听说了晋王这些日子的变化了吧?”
夏侯樽收敛了一下思绪,点点头。
“你应该清楚,晋王殿下有多崇拜陛下,又多希望能得到陛下的认可。能让他灰心丧气的事情,你认为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这些话,也有人告诉给了大哥,并且他相信了?”夏侯樽脑子转得飞快。
然后他又怀疑地看向骆无香。
“告诉他这些事情的人不是我,殿下不需要多想。我自始至终也没有去见过晋王殿下,楚王殿下才是我的第一选择。”
“这就有意思了?不说别人,我大哥样样都比我强,你不去我大哥那边,却选择来我这儿,这是何意啊?”
“晋王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他太过瞩目,身处的位置也太过危险。我选楚王殿下,不只是因为我需要你,还因为殿下也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