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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再见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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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气,反正不花钱的,爱看多久看多久。”

    虽然是不花钱的,虽然离海这么近,江月楼却已记不清上次看日出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能借你肩膀靠靠吗,这么美的景色,我都有点不想回去了呢。”还没等到江月楼回答,陈苒的头已经靠了过去。

    江月楼还没有反应过来,只闻到一阵清香,天边飘过一片粉红色的云彩,接着就是肩膀一沉,本能地身体用力,保持着平衡。

    他没有扭头看她,依旧望着远方,寻找着刚才不知飘向何方的粉红色云彩。只是片刻之后,他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接着就想起了家里还在等着回去吃早饭,便让陈苒起来,回去了。

    吃完饭,照着计划,江爸爸告诉了江月楼一个虾池地址,说那边的沙光鱼多,好钓,而且也打好招呼了。离早上看日出的地方不远,因为要拿鱼竿什么的,骑车不方便,所以就步行去了,不过这也正合了陈苒的心意。

    也是早上的路线,刚到拐弯处,陈苒指着一座三层小洋楼说道:“月楼哥,这样一幢别墅要好多钱吧,还有院子,门口的地还能种菜。”

    江月楼顺着她的手势看了看说:“跟你们那比起来就是白菜价,那边一幢别墅能盖这样的一排,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也是天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盖起来。”

    “你打算以后回家乡发展吗?”陈苒听出江月楼有回家盖楼房的意思,便问道。

    “不是,盖给爸妈住。”江月楼停顿片刻,鼻孔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在叹气,然后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家条件有点寒碜,其实按理论说我出来这么久了应该把家里好好装修一下,收拾收拾的,可一直到处打酱油,也没赚到钱。”

    刚见面时,陈苒觉得江月楼就像一个书生,又有点文艺,幽默。到后来,渐渐地熟悉了,她觉得他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而且做什么都很理性。现在她又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忧愁,一种在陌生人面前不会透露,在家人面前也不会透露的忧愁。

    陈苒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江月楼,让他不要有太多压力,或者跟他说说那件事,可那件事又还没有确定,所以她便岔开了那些现实的问题,问他路边的野花野草都叫什么名字。

    到了地方,江月楼跟看池子的大爷打了个招呼,并借来一个小桶,用来装鱼的。

    陈苒没钓过沙光鱼,所以用的是带鱼钩的鱼竿,穿好鱼饵,扔水里就行了。江月楼用的是拖钩,也就是用一根线穿着蚯蚓,用竹竿拖着在水里来回晃。

    陈苒觉得好笑,在旁边指点起来:“你放那别动,不然鱼都吓跑了。”

    江月楼笑笑,没有说什么,等鱼饵拖到岸边时,提起来,又往里面甩到水里,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刚拖一米不到,鱼线就猛烈地抖动,带着鱼竿也抖个不停,他手一用力,把鱼饵提出水面,一条沙光鱼正咬在上面,拼命地摇着头,想要把那一串蚯蚓都吞到肚子里。

    那条沙光鱼含着鱼饵,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在下落时,因为重力的作用,实在挂不住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鱼饵几乎一点没有少,被鱼竿反弹回去。江月楼借着鱼竿反弹的力量,顺势又甩到水里,继续拖着。

    “哇,这样就钓上来啦?好神奇啊,这鱼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吃货,在天上飞那么久都不撒口。”陈苒放下鱼竿就跑过去,也不管腥不腥,两手一下捂住沙光鱼,生怕它再跳回水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抓着,放到桶里。

    刚把鱼放桶里,还没来得及回头,江月楼又甩上来一条,陈苒又急忙地跑过去抓:“哇,这么容易啊,要一直这么钓我们发财喽。”

    “也没有那么多鱼饵啊,钓够吃的就行了。”就在说话间,他看到陈苒的鱼竿也在抖个不停,慢慢往里滑,立马喊道:“陈苒,快,你的鱼竿要被拖走了。”

    陈苒一慌,忘了手里还拿着鱼,随手一甩跑去救鱼竿了。果然有鱼,她用力往外一甩,学着江月楼的样子,想借着鱼竿的反弹再把鱼钩甩回水里。谁料到鱼没有掉地上,而是跟着鱼钩又被甩回了水里,陈苒急得连说:“啊……我的鱼,月楼哥,怎么办怎么办。”

    江月楼在一旁瞬间笑出内伤,带着鱼竿一直抖,都分不清是上鱼了还是手在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没事,你直接提上来就好了,它嘴已经被鱼钩钩住了,跑不了。”

    陈苒试着把鱼钩提出水面,果然还在上面。她把鱼提到岸边,放在地上。这才想起来,刚刚那条鱼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到处找。

    江月楼指了指水边说:“你是在找它吗?”

    陈苒顺势看去,水边真趴着一条沙光鱼,可她刚想去抓,立马翻起一团污水跑没影了,好像不嘲笑她一番不忍离去似的。陈苒“哼”了一声,不再去理会,蹲下来去摘鱼钩。

    江月楼看着她手中的鱼说道:“小心点,那钩很尖的,别扎到手。”

    陈苒委屈地抬起头,举起冒着鲜血的右手食指说道:“来不及了,已经扎到了。”

    江月楼放下鱼竿,走过来,帮陈苒摘鱼钩,摘好后,把鱼放在了桶里,刚准备回去接着钓,陈苒跑了过去:“我们换换,我玩玩你这个。”

    说着,陈苒学着江月楼的样子,把鱼饵甩到里面,然后慢慢拖。刚拖没多远,鱼线就抖得厉害,她立马往外使劲一甩,可鱼刚把头露出水面就撒口了,只甩出一流咸水,不偏不倚地撒在了江月楼的脸上。

    江月楼吧唧吧唧嘴说:“真鲜,味道好极了。”

    陈苒忙缩了缩脖子说:“不好意思,失误失误,下一把一定甩出条大鱼来。”

    “你不要那么猛,感觉有鱼咬饵,不要甩,匀速提上来就行。”江月楼边擦去脸上的水,边指导。

    说是那样说,陈苒也理解得很透彻,但一感觉有鱼咬饵,她就特别激动,恨不得一下子能甩到家,掉到锅里。一连几回都是那样,一条鱼都没钓上来,饵倒被咬掉一大块。

    “还是你用这个吧,不然中午要少一个菜了。”陈苒依依不舍地跟江月楼换了鱼竿。

    不过也还好,不算江月楼摘鱼钩的时间,基本上他钓两三条,陈苒也能钓上来一条,还是蛮有成就感的。特别是到后面,江月楼的鱼饵被咬得没剩多少了,得靠运气才能把鱼提上来。而陈苒依然是一会一条,见个捉个,越钓越起劲。

    “差不多可以了,够吃个几顿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家吃饭了。”江月楼晃了晃小桶,看看里面鱼的数量。

    “这就要走啦,还没玩够呢。”陈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江月楼:“再钓最后一个,你帮我拍个小视频,要把我钓到鱼的全过程都拍下哦,我回去好卖弄一下。”

    江月楼接过手机说:“好的,但是不要发到网上哈,不然别人看到了要说不清了呢。”

    陈苒没回话,盯着鱼线看,心想:你个木头,还怕说不清,还要多清楚?

    回去吃完午饭,下午江月楼带陈苒找了一块有沙滩的海边,玩了一下午,陈苒还捡了一些贝壳,说要回去自己做模型。江月楼问她会不会,她摇摇头。海边有卖各种贝壳模型的,江月楼要买两个送给她,她不要,说那东西全世界都有,不如自己做的有意义,不会可以去网上查,边学边做。

    就这样,陈苒在江月楼家前后住了有一星期,连邻居都认识了。虽然江月楼每次见到陈苒头一次见的邻居时都要介绍说是同学,但他们大多也都当他女朋友看待,有的还特地从家里拿来好吃的来招待陈苒。

    要不是江月楼请假到期了,陈苒真想多住几天。这一下子要走了,还真有些不舍,舍不得这样淳朴的环境,舍不得那样热情的江爸爸江妈妈,甚至连他家左邻右舍的邻居都有些舍不得。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舍不得吗?”坐上车后,陈苒问江月楼。

    “习惯了,不舍也没办法。”江月楼不急不缓地说。

    “我倒好多不舍得呢,特别是你妈,感觉比我妈对我都好呢。”

    “要不你认个干妈好了,我还多一个小妹妹呢,比学妹又近了一层。”

    “再近不也是干的吗,不好听。”

    “那就没办法喽。”

    “怎么没办法了,要是……”小女生就是天真,差点脱口说出那句:要是给她当儿媳妇,不就成亲的了吗。还好及时反映过来,江月楼问她要是什么,她摇摇头说没什么,红着脸,扭头看车窗外流动的风景,在心中暗暗说:再见了大海。

    来时满怀期待,想着快些到,却睡了几觉,醒来还在路上;回去带着诸多不舍,但愿这是条没有终点的旅途,可一眨眼就到站了。这其中的科学原理,恐怕也就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能够解释得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