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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地痞们在老大哥的呼喝下草草率率地离开了。
尽管跑走前,不少家伙并不是足够服气,他们对着伦森一行的方向又是扮鬼脸,又是吐口水的;在做完这一切后,才加速逃离。
“阿森,你过来一下!”
伦森闻言,发现索珥正在搀扶那只少年。
似乎在他们赶到之前,他就已经挨了不少的击打,所以身上肉眼可见的由石块造成的损伤非常多。
他早已经哭够而泪尽,眼睛下的细毛被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在伦森帮忙扶兽的同时,索珥迅速发动了圣藤。血块干涸脱落,伤口缩小弥合,虽然索珥的能力不能治愈痛觉,但因为伤口的快速愈合,救助的陌生兽人的表情明显缓和平静了许多。
一共花了十分钟,总算处理好了少年的伤势。
少年颇为震惊地在自己眼前捏了捏爪子:“居然…好快!谢,谢谢你们救我……”
“没事,你能接下来正常活动、慢慢恢复就能好了,”索珥想到了什么,又愤愤不平道,“说起来那帮家伙什么成分啊!怎么可以聚众对一只无辜的兽人拳打脚踢的?太过分了!”
伦森注意到,在索珥说话时,那只兽人的眼神渐渐没有了光彩,变得黯淡。
他拍了拍索珥的肩膀,索珥这才注意到兽人的心情变化。于是便牵强而谨慎地改着自己的话道:“额,我是说,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啊……”
对方摇了摇头:“你们应该听见了吧?我之前也不理解其中的缘由,所以也有仔细想过的,”
“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我来自外地吧,唉……”
圣藤早已经发掘他全身处处留下的旧伤。那些兽为导致的损伤,诉说着少年绝对不轻松的过去,这让索珥本欲问出口的话,生生被堵在了喉头。
“啊……”小兽人后知后觉道,“跟两位‘恩兽’站在这里聊天这么久,甚至才想起来还没有正式地介绍过自己…我……”
“额…其实不这么拘谨也没有关系的!”如此就多了一个新称呼,索珥心中羞涩,不免劝解道,“还有叫我们,‘恩兽’什么的,言过啦!”
“我明白了,”少年点点头,“那个,我……”
“我叫伶音星渊,故乡的话,其实来自…一个东郡的岛屿。”
“对了!再次感谢你们的帮助…我,如果有机会,会好好答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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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他是说,伶音……
“星渊?!!”
伦森和索珥同时瞪大了眼睛,并惊呼道。
难道这位就是卡冯那家伙说的好朋友,“星渊”吗?!
见到他们的反应,自称星渊的小狼被吓了一大跳:“那个,难道二位认识我吗?”
随后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并端详着他们的面貌,思索道:“但我似乎并没有见过二位的印象啊……”
索珥却突然地语塞:“我们……”
伦森见此,迅速答道:“是卡冯狄斯的朋友。”
“啊……”听了伦森的话后,星渊的眼神中明显有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光芒,“原来如此,你们也是认识卡冯的兽人吗?!”
伦森望向星渊,便一眼看见了这只浑身青金石色的小狼的双目,有着之前遇见过的所有兽人都不曾展露的,五角星形状的瞳孔。
咖啡色的星星瞳孔反射着微弱的灯光,看起来澄澈而平静。
也难怪那只“大”黑猫会说他外貌特征非常突出,仅一眼便能在兽群中识别他。
只不过总感觉这也太巧了!
第一次来到撒莱汀的他们,之前还打算在接下来的音乐活动现场找找与星渊碰碰面的机会——结果这下居然直接见到本尊了!?
“话说…二位要这样紧紧地盯着我啊?我的脸上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星渊的声音传来,终于将小兽人们方远的思绪如同爪子里的风筝一样拽了回来。
两只兽人人对视一眼,随后为星渊简单地介绍了自己。自此,他们仨算是初步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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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伦森和索珥,你们真的好厉害!”
“倒,也没有啦……”索珥听到新朋友如此真诚热情地夸赞着他们,不由得害羞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对了,我话说怎么没有见到卡冯他啊?他现在在哪里?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吗?”
似乎一提到那个性格看起来古古怪怪的黑猫,星渊的眼睛就更如夜空之上的星辰般闪亮了;他甚至不自觉地,话也多了起来。
伦森回答道:“那家伙告诉我,他因为有别的事情要忙碌,为了不爽约,干脆叫我们来陪陪你。”
“啊,原来是这样啊……”虽然心里猜到了大概,可真正听到具体的状况时,伶音星渊的脸上还是不免闪过了一点失落。
“真是的,通讯器经常联系不上,我之前也有告诉他实在太忙,可以不用麻烦的啊……”
星渊意识到自己在原地呆愣了太久,以至于才发现两位好奇的目光都已经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了。
“啊啊!我是想说,你们本来也没有必要特地来跑一趟的吧?真是辛苦你们了!”星渊连忙解释道,“唉,卡冯也真是的,我其实参加比赛这方面已经基本上没有问题啦!……”
听到星渊如此善解兽意的发言,性子直率单纯的伦森眼前一亮,他还真以为卡冯狄斯的委托可以告一段落了:“索珥!如果像他那样说的话,我们不如……”
索珥难以置信地看了伦森一眼,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趁伦森把话说完之前,他迅速地用双爪左右捂住了伦森的狼吻!
伦森:“?”
星渊:“诶?索珥,伦森他刚刚想说什么?”
索珥尴尬地笑了两声:“啊…他是说…我们非常愿意陪着你啊,怎么会没空呢!”
伦森微紧眉头。因为嘴巴被堵住,只能努力鼓动着嘴巴咦唔两声,他看起来是有些困惑为什么要这么礼貌地发言。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很想好好休息一下,不用为了各种陌生的兽人跑来跑去的。
唉,但如果索珥实在有个精力的话,要不然还是跟着他吧……
紧接着,伦森想到了刚才那帮讨厌的家伙。
如果那帮家伙又来找麻烦,星渊应该还是对付不了他们吧?这样的话,他怎么可以说自己没有麻烦了呢……
“真的吗?那太好了!”星渊也不是太拘谨的兽人,得知他们二位的决定后明显非常地激动。
“这样吧,你们是不是刚来到撒莱汀不久?”
索珥点了点头,同时放松了捂住伦森嘴巴的爪子。
“那要不要,我带着你们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呢?离广场并不远的……”
待星渊转过头去,索珥总算能彻底地呼口气了。不多时,他又连忙看向伦森,无奈地提醒道:“阿森,兽家星渊看起来就是一只非常敏感的孩子啊!一看都没有什么兽人陪伴他!”
“而且我们本身来这边都是为了玩,现在离不开南郡,身边又没有要事,刚才那样就不应该出言拒绝他的啊!明白了吗?”
伦森似懂非懂地对这些社交之间的礼节点了点头。
索珥深深叹了口气:“阿森,怎么总感觉你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你的失忆啊……”
“是我的直觉喔。我总感觉你就像从来没有在外面主动结交过新朋友一样?”
“嗯,”伦森想了想,随后直言不讳道,“因为,我从醒来的第一刻起,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索珥嘛。”
索珥听罢,双耳刷地翻红了。他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这个倒是知道啦,阿森不用强调的……”
伦森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索珥最近总是和他说话会突然停顿住,可回过神时却又总意识到对方跑开了。
索珥是对他有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天上的五月虽然被看起来无害的透明牢笼遮挡,光亮也已有些模糊。但当那月光倾泻下来,却又仍然能让下面的兽人们感到心旷神怡,一扫焦躁与疲惫。
“敏感的孩子,只有一个吗?”伦森轻轻笑了笑,随后迈步跟上前方的小兽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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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渊,我想多了解你一点,”索珥笑道,“比如我好像听到你说你来自东郡?”
星渊眨眨眼睛,同意道:“是啊?”
“嘿嘿,其实我……我们!也是东郡的兽哦!”
伦森愣了一下。他也算是,东郡的,兽人,了吗?
听了索珥的话,星渊那特别的眼睛不断地扑闪:“这!这是真的吗?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哇!”
“我们是来自和北郡接壤的圣山,那里都是漫天大雪,很冷,但也很宁静。”
星渊努力地想了想:“哦,我好像听爸爸讲过……那里是不是会长一些如天空颜色般干净的植物啊?”
“当然有哦!镜莲,荀乌,应归……还有我耳朵上的,组成柔韧织带的缘结!”说到这里,索珥主动且自豪地向星渊展示了耳朵上那特别的饰品。
如同高天般蔚蓝的缘结,将一路上的风霜与阳光,冒险与希望,留在了索珥的身侧。
星渊看着十分喜欢,有些羡慕地唏嘘道:“好漂亮啊,可惜我只是真正第一次见到遥远高山上的生命,也没有拥有他们的机会吧……”
索珥也是感慨万分,思绪悄悄飘远……
实际上,大多的漂亮植物,已经在多年前的战火中灭绝了。他当初拼尽一个月的力气去挑山,才在最后于失去往日生机的大山里,发现了那一枝纤细柔软而奄奄一息的缘结茎。
它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在雪山中与寒天冻地搏斗了,于是索珥便小心地将它捎上了。
缘结是团结的象征,是家兽的联系,是山神大人的仁者圣心。索珥在孤独之中,难得感受到了片刻的温暖与幸运。
“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样的好运会跟随而来呢?”索珥甜蜜地笑了起来,寒冬过后,山雪稍霁,便是复苏的季节了。
随后就是被白色点淡的大片红色,映入了眼帘……
他感觉呼吸在那一刻静止……等到感受到胸膛剧烈的心跳和耳边来自自己的粗重呼吸,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渡过漫长的跋涉,回到了风雪不入的木屋中。
他看向在被迫清空的箩筐里,那沉沉睡着的孩子。他的手里,正捧着那一枝孱弱的、亮蓝色的花……
回忆的时间并不久。索珥闭上了眼睛:“虽然其实雪山上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缘结生来娇弱敏感。如果将它落在家中,或者直接放生回山雪里,无论如何,结局都是死路一条。
“我很遗憾……”星渊在索珥将雪山的状况娓娓道来后,不由得也对那样生命感到惋惜。
伦森看了一眼星渊,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与在东郡时与兽人们接触的感觉并不是完全相同。也就在这时困惑地提问:“那么星渊你来自东郡哪里呢?宵恍城?”
“[崖上的大城市]?当然不是。”星渊连忙摇摇头。
“嗯?!难道是靠近北郡的,隐于绿水青山中的箜篌城?”索珥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个地名。没办法,星渊给他的感觉同样也不是很熟悉。
星渊几乎要把自己的脑袋当做拨浪鼓一样摇晃了:“也不是。”
盘竹地小而兽熟,韫玉更没可能,“东郡小向导”索珥一下子犯了愁。
“总不会是,瑶光滩吧……”
“瑶什么…哎呀,其实你说的地方都不是啦!”星渊回复道,“恐怕是因为,我们的家并不在具大陆的中心地块上……吧。”
这下子索珥也懵了,那他还能来自东郡的哪里?这也不对啊!
“是……岛。”
索珥:“诶?”
“是依旧离大陆还有距离的岛屿,我们那里也有很多很多的住民。”
“可惜见识了南郡的高楼大厦后,我才意识到十年前离开的老家,可被称作‘很落后’吧。”
“生活在那里的兽人兴许现在仍被风暴和不明来历的浓浓大雾困扰吧……”
“我们一家,在十年前才好不容易才离开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