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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暖卿的神色有些慌乱,虞彦几乎一眼就看了出来,眸光中染着几分关切,“卿卿,怎么了?”
萧暖卿这才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抹笑,“没,没什么。眼下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在这儿吵二哥了。”
萧暖卿说罢,便是要转身离去。
只是她行色匆匆,忘记了自己身后是叠放药材的架子。
她这匆忙的一转身,正好撞倒了架子的一只腿。
比她还高两个头的架子就这么朝着她倒了下来,眼看着就得在她额头上砸出两个大包来,一道高大的身形却突然闪现,护在了萧暖卿的身前。
虞彦俊秀的面孔在萧暖卿的眼前被放大了数倍。
那双好看的秀眉微微拧着,架子已经砸在了他的背上,应该很疼。
可他很快又睁开了眼来,明明眉心都还没来得及舒展,却是冲着萧暖卿露出一抹温柔的,浅浅地笑来,“没事吧?”
萧暖卿这才回过了神来,忙不迭从虞彦的怀里钻了出来,绕到他身后,努力将架子扶好。
只是架子有些重,还是靠着虞彦的帮忙,那架子才重新稳当地站在了地上。
萧暖卿一脸歉疚地看着虞彦,“二哥,都怪我太冒失,你没事吧?”
虞彦勾着唇淡淡笑着,摇了摇头,“无碍,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
“这……好吧!”萧暖卿有些担心虞彦,可这比不上莫旬以‘皇后的人’出现的震惊。
她急于去弄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
于是,她再次转身离去,而虞彦也附身从地上拾起了方才掉落的册子,准备继续清点。
萧暖卿在跨出库房的门时,终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向虞彦。
就见虞彦拾起册子时整个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左手摸向右边的肩膀后头,脸上的痛意如此明显。
该是受了伤吧!
萧暖卿终于还是没忍心,走了回来,“二哥可是受伤了?让我看看。”
虞彦没想到萧暖卿会去而复返,面上露出几分讶色,却是道,“不,不必了,我一会儿自己擦点药酒就好!”
“只怕二哥自己擦不到!”萧暖卿说着,拉着虞彦坐下,“大家都是大夫,也别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二哥自己将衣裳解了,我去找点药来。”
萧暖卿说着,便开始在库房里找药,等找到她需要的药材回来时,虞彦已经退去了半边的衣衫,露出颇为结实的肌肉线条。
萧暖卿倒是不知道,一介书生,身材居然也这么好。
她微微一愣方才上前,将药材简单的调配研磨了一下,方才敷到虞彦的背上,轻轻揉着。
虞彦背上一道很明显的青色痕迹,不过还好,并未伤及筋骨。
萧暖卿就这么慢慢地揉着,虞彦偶尔会发出一声‘嘶’,大约是真的痛了,却显得这库房越发安静。
淡淡的药香一阵阵地飘来,也不知怎么的,萧暖卿竟是在虞彦一声声‘嘶’中,感受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
果然,男女还是有别的好!
萧暖卿收了手,不禁轻咳了一声,“咳咳,那个,二哥背上的伤回头还是得用药酒揉一下,我,我有事先走了!”
萧暖卿说着,便是在虞彦诧异的目光下红着脸走出了库房。
此时早已没了莫旬的身影,萧暖卿眉心微拧,只想着将此事尽快告知爹爹便立刻出了口。
可,刚到宫门口,还没来得及上马车,萧暖卿便看到了远处属下站着的人影。
正是莫旬!
心下一跳,萧暖卿已经跨上马车的脚收了回来,看向车夫道,“你先回去,我四下走走。”
车夫应了声,便是驾着马车离去,而萧暖卿则是朝着莫旬走去。
可,莫旬不等萧暖卿靠近便转身往前走,特意放缓的脚步分明是等着萧暖卿追上来。
也不知是绕过了几条街,莫旬最终钻进了一间酒楼里。
萧暖卿没有犹豫,大步跟了进去。
一直跟着莫旬进了二楼的雅间。
原以为雅间里会有不少人,可萧暖卿进来时,就只有莫旬一人在。
桌上却早已摆上了酒菜,两个酒盏,显然是为了萧暖卿准备的。
萧暖卿看了莫旬一眼,这才在莫旬的对面落座,眼睁睁看着莫旬拿起酒壶给二人都倒了酒,而后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盏道,“来,在下敬萧大小姐一杯。”
萧暖卿眸色微暗,没喝。
酒气容易掩盖住一些毒药的气味,她不能保证面前的酒没有被下毒。
莫旬显然也知道萧暖卿心中所想,大大方方地端着酒盏喝下,似乎就是为了证明这酒没毒。
可,萧暖卿仍是没喝。
见状,莫旬有些泄气,“你这丫头,防备的心思怎么这么重?”
萧暖卿的眉头沉了下来,露出一脸地不满,“我与你很熟吗?”
丫头这两个字,是他能称呼的?
莫旬挑了挑眉,“行行行,我知你脾气大。”说着,自顾自吃下一口菜,方才笑着看向萧暖卿,“先前在御医院的库房,你已经发现我了?”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萧暖卿淡淡瞥了莫旬一眼,“怎么?要杀人灭口?”
“哈哈哈。”莫旬大笑了起来,“我为何要杀你灭口?我拿着皇后的令牌说是皇后的人,就真与皇后有勾结了?信不信,眼下就算你去皇上面前告状,皇上也不会信的。”
倒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好在萧暖卿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一点,她冷声问道,“你把册子拿走了?”
“什么册子?”莫旬反问。
萧暖卿瞪了他一眼,“装蒜?”
“好好好,别发火。”莫旬说着,随后耸了耸肩,“没有。”
“你胡说!你特意扮作太监就是去找那本册子的!”
那本记录着二十年前,库房药材的册子!
莫旬并未否认,“是,爹说不能连累了救命恩人,便叫我想法子去将那本册子盗出来,可刚才我跟我的人找了半天,并未找到那本册子。”
莫旬说着,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换句话来说,唯独那本册子丢了!”
听到这话,萧暖卿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那册子去哪儿了?
谁还会想要那本册子?
谁还能拿到那本册子?
正想着,萧暖卿看到了莫旬脸上那抹玩味的笑。
心头一阵狐疑。
于是,她挑眉看向莫旬,“你,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