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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见他如此嚣张，迈步就要再次走上前，但是被厉御憬抬手制止，不得已黑衣人才再次退回到凌申身后。
厉御憬却突然轻笑出了声，缓缓转身坐回了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慵懒地往后靠着。
与刚刚不同的是，此刻的男人眼中杀意尽显。
“我不管你对江艳诀有多忠心，也不管你所有骨气，你什么都不说，也没关系。”
“但动了我的人，该死。”
小振闻言轻轻挑了挑眉，轻咳着顺出了一口，声音更加沙哑：“你的人？”
“厉爷哪来的自信说这样的话？”
话音刚落，小振余光却突然注意到了门口的一抹粉色身影，包括女孩怯生生的眼神。
在与他差点对视的一瞬间，贺希将身子又躲到了门边。
她本来是在后院随便走着的，但是走到这附近时听到了动静，门没有关，声音也清清楚楚地传来。
难得女孩没有觉得害怕，反而还朝着门走了过去，结果就看到了厉御憬，还有那黑压压的一群人，还有对面..浑身是血的男人。
“贺希会恨你，我觉得厉爷应该心知肚明，那她怎么就是您的人了呢？”
小振心中略显诧异，不过也仅片刻，男人轻吐了一口气，故意开口激他，实则心下里已经有了计策。
鱼死网破，他还能帮厉御憬把人再推远一些。
“还是说，厉爷真的爱上了那个结巴，想在结巴面前改过自新，弥补弥补？”
女孩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后，又一头雾水地探头看了过去，听着男人口中的结巴，她眼神突然顿住，再结合着他的话。
她会恨厉御憬....
没等女孩思索，房间里便再次传来了男人的惨叫声，本来跪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何时被两个黑衣人架了起来。
一阵银光闪过，贺希惊得瞪大了眼睛。
“啊~”
黑衣人则是一脸欣喜地看着面前的人，手上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地从他的胳膊上，肚子上，乃至是腰侧划过，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落下，在男人脚边聚成了小血坑。
“骨头挺硬。”
而厉御憬就那样坐在沙发上，漠视着一切，仿佛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但是贺希清楚地知道，那些黑衣人都会听他的话。
渐渐地，男人的痛呼声越来越小，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待黑衣人停手时，匕首已经完全被染成了红色。
小振整个人紧紧蜷缩到了地上，疼得左右滚动，可无论怎样动，伤口都会不可避免地与坚硬的地面接触，摩擦使得疼痛加剧。
他在地上滚出了一大片血迹，贺希被这副情景吓得定在了原地，脚底就像被黏住了一样，怎么都动弹不得。
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直接逼得男人额头上青筋暴起。
小振突然疯魔一般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男人嘶吼起来，眼眶里的红血丝看得人心生胆寒，像野兽。
“厉御憬！”
“亏你还是被人称作厉爷，口口声声为母亲报仇，结果被人耍得团团转不说，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真蠢，哈哈哈哈哈哈~”
“蠢！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屁用没有，只会把仇恨放在无辜的人身上！”
“你现在知道那个结巴无辜了？！没用了！”
“没有用了，眼睁睁看着她跳楼的感觉怎么样？”
他每多说一句，厉御憬的脸色就更黑上几分，紧握的拳头昭示着男人的怒火即将到达临界点。
凌申担忧地看了眼沙发上的人，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小振突然爬坐了起来，看向男人笑得肆意。
“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了，差点忘了问厉爷。”
“那结巴死了没？”
“我可是知道她之前就已经有了寻死的念头，那手腕上的疤，我一个男人看了都害怕，也不知道得多绝望才下得去手，啧啧。”
贺希听着他的话，默默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的疤，视线紧跟着便模糊了起来，心口泛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疼痛，让女孩忍不住眉头紧蹙。
所以，她之前过得到底是怎样的生活....
“如果真死了，倒也是干净了，不然的话，想想她还要待在您身边，我都心疼！”
“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的笑像是得意，又像是穷途末路的放手一搏，全然没了顾忌。
他知道那个结巴就在外面，所以他得再加把劲，让她亲眼见一下厉御憬的恐怖之处。
“想来应该是没死成，不然您也不可能这么淡定地坐在这里，唉，可惜了。”
“说够了？”
厉御憬的脸色完全黑到了极致，说话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另一只手腕，嗓音幽幽，嘴唇紧绷，看着还算淡定。
小振有些出乎意料地盯着他，果真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失控的前兆，男人艰难地长呼了一口气：“不够。”
“厉御憬，你真以为自己现在假惺惺地给那个结巴报报仇，她就会感动了？就会原谅你了？”
“怎么可能？她的苦难都是你给的！你要是真想报仇就该一刀把自己捅死。”
“你报复这个报复那个，在那个结巴眼里，她最想报复的就是你！”
“你不敢吧？你自己不嫌虚伪，我都替那个结巴嫌恶心！”
“咳咳~咳！”
小振因为说话太过用力，激动地直接猛烈咳嗽了起来，每咳一下都是酷刑。
厉御憬嘴角轻轻勾起，说出的话却很是认真。
“她若要我死，我当然会去死，这是我欠她的，不用你多说。”
“但是在这之前，你得死。”
“好啊，求之不得。”
小振直直地对上男人的眼睛，随后余光飞速瞥了眼门口，那抹粉色的衣角还在，居然还没走，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哈~~”
几乎是一瞬间，男人的手里的匕首就直接“嗖”地一声飞了出去，直直地刺入小振胸口，在他都没反应过来时，匕首的冲力就已经带着他往后倒了下去。
男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一般，盯着门外的女孩。
“啊~”
贺希见状没忍住惊叫出声，下一秒手便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想往后退两步逃离现场，可却因为腿软，直接就瘫坐了下去，眼泪大滴大滴滑落。
他....他杀人。
听到叫喊声的厉御憬表情一僵，随即瞬间演变为慌乱，没有任何犹豫，男人直接大步跑向了门口。
凌申自然也听到了女孩的声音，他心中暗叫不好，下一秒也跟着男人追了出去。
门口，贺希环抱着肩膀缩坐在墙边，一眼便能看到女孩剧烈颤抖的身体，眼神看着虚空，像是沉浸在刚刚的画面里。
“贺希？”
“啊！”
闻言，贺希吓得再一次叫喊出声，像见鬼一般一整个脸色惨白，整个人往旁边一躲直接跌坐到了地上，她颤抖着往后挪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别怕，乖。”
“贺希，你听我说，刚刚.....”
“别...别过来...”
见厉御憬走近，女孩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声音里连带着满是恐惧。
凌申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她跟看什么恐怖事物一样看着厉御憬。
“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