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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危邯唇角弯起,垂眸看着拱在他脖子上的人,饶有兴致地问:“要怎么对我负责?”

    沈陆扬表情多了点严肃,认真地说:“我们谈恋爱——”

    他顿了顿,角度奇特地说:“正常的程序应该是——谈恋爱,然后互相了解一段时间,再订婚,然后再结婚……鉴于我已经……对你做出了非常亲密的事情,所以我要对你负责,和你谈恋爱。”

    “而且我喜欢你,你也对我有些喜欢,我们心意相通,”他眼神一飘,“你如果觉得谈恋爱不够正式,其实……我也可以和你结婚。”

    这或许就是高级白嫖吧。

    他可真是……绝了。

    谢危邯捏了捏他后颈,像捏着小狗脖子,纵容他的所有心思,漫不经心地提问:“一段时间是多久?”

    互相了解一段时间。

    的一段时间。

    是多久。

    沈陆扬愣了两秒,思考的时候习惯性想抬手抓一下头发,胳膊刚举过肩膀的高度,一阵让他咬牙的酸疼从肩膀到手臂上方突然地出现。

    沈陆扬疼得“嘶——”了声,倒吸一口凉气。

    谢危邯按住他手臂,力道适中地在肩膀处捏了捏。

    一阵阵揉捏的酸麻过后疼痛减缓,沈陆扬脸上的表情却迟迟缓和不下来。

    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胳膊,以及手腕上那节彻底扭曲褶皱的领带。

    被绑住两手背过去,只能悬着上半身,咬牙硬撑也撑不住最后脸抵在床上洇湿了一大片床单的恐惧,和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害臊齐齐上阵,脸瞬间火烧火燎地烫了起来。

    谢危邯又按他另一边肩膀,低声道歉,态度是让人没法责备的温和体贴:“抱歉,我以为你很喜欢,下次不会再用这个姿势了。”

    沈陆扬烧起来的脸瞬间汽化,臊的不敢看他眼睛。

    怎么分辨喜不喜欢。

    啊。

    他没控制住弄脏了身下的西装……

    沈陆扬捂脸,绝望地发现他完全没办法反驳谢危邯的话甚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他努力给当初的自己找补,虽然那点儿面子早就破破烂烂了,还是坚持不承认:“谢老师,不用揉了,也没有很疼,刚才就是一不小心……”

    “这样么,”谢危邯语气里隐隐带着笑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确定不疼了?”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没事”,沈陆扬深吸一口气,坚强地扶住他的腿:“我去洗漱吧,几点了?我还是去学校吧,卷子还没判,请半天假就够哎操————!”

    一句比一句猖狂的发言,戛然而止于沈陆扬伸直腿的那一瞬间,别说下床,还没离开床的范围就酸疼的他直飙眼泪。

    从大腿内侧的肌肉,一直到被手指用力抓住往后按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腰,再是某个他不想回忆不想提起但昨晚被使用过度的地方……

    疼,真的疼,而且是那种从来没体验过的疼。

    不动还好,一动就能把人疼没了……

    沈陆扬一直觉得他是个猛男,现在才理解了什么叫猛男落泪。

    明明昨晚都没那么疼,哭成那样一部分是累得一半是……爽的。

    啊。

    ……

    大脑忽然放空。

    他爽到了啊。

    男人的好胜心不合时宜地出现,沈陆扬在疼哭了的缝隙里将这种感受归结为“我爽到了所以昨天是我在非礼他”。

    只不过这感受没坚持多久就被身上的不适淹没了,要不是有谢危邯在后面扶住他的腰,掌心力道轻柔地帮他按着,他可能就卡死在这个动作动不了了。

    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呻吟“再反方向掰我我就不干了!”。

    “再睡会儿吧,”谢危邯动作轻柔地帮他拆开手腕上的领带,随手扔在地上,任由它蜷缩成另一个疯狂过头的证据,掌心按在他额头上,温热但不滚烫,“睡够十个小时才能消化掉我的信息素,不然会难受。”

    说完正面搂住沈陆扬,扶着他躺回床上。

    眼神始终是温和的,连轻吻他耳朵的动作都像对待一件宝贵的瓷器,在上面留下细密柔软的触感。

    沈陆扬被这么小心地对待,更加害臊了,嘴硬地说:“谢老师,我真没事儿……”

    谢危邯眉梢微挑,对他自信的语气感到好笑,垂着眼睫看他:“不疼了?”

    说话间掌心移动,落在指痕斑斑的腰侧,没有用力地一捏——

    沈陆扬立刻像被掐了七寸的蛇,一把按住他的手,僵硬地挺直身体,嗓音颤抖地说了实话:“谢老师,我腰酸,特酸…………得好好揉揉。”

    谢危邯一向泛着凉意的体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温热,连掌心都不例外。

    视线在沈陆扬尴尬的脸上停留,颜色浅淡的嘴唇充血殷红,唇角的伤口散发着极淡的血腥味。

    眼神微暗,不动声色地舔了舔齿尖。

    表情却依旧平静,四指并拢地按在了沈陆扬腰上,一下一下时轻时重地按着。

    手指修长,养尊处优的皮肤也更加柔软,加上指腹的薄茧,随着肌肉轮廓按摩时,说不出的舒服。

    沈陆扬一开始还浑身僵硬,很快就被按得放弃挣扎了。

    脑袋搭在枕头上,身体不自觉地往后蹭了蹭,更加贴近对方的体温,眼睛也半眯着。

    像只晒着太阳被人梳毛的大型犬,惬意又享受,全然忘了昨天追着飞盘跑到腿软跪不住最后只能坐着的凄惨场景。

    等腰差不多好了,沈陆扬喉结滚了滚,想到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哑着嗓子,勉强把到嘴边的,十分之不要脸的“半个月”延长了点儿。

    “谢老师,我觉得谈恋爱谈几个月就可以了,我们都这么熟了,也不需要多了解了,对不?”

    谈完就可以订婚,紧跟着就是结婚成家——和谢危邯结婚成家。

    只是想想就让他心尖发烫。

    谢危邯敛去眼底深深的笑意,思考片刻,眼神沉静地答应了他的话。

    “可以。”

    沈陆扬还没反应过来,事情会这么顺利,他还以为谢危邯会看破他的计划,反驳“至少要相处一年”。

    他忍不住确认:“我们现在在谈恋爱,就现在。”

    谢危邯扣住他的手,十指交叉,温热的皮肤在美好的清晨缓缓摩挲,深色的瞳孔被阳光渲染,闪着浅金色的光。

    他低头,轻吻在沈陆扬的手背上,嗓音温润低沉:“上次不是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情绪了,比起维持现状,在一起后我会更快地爱上你,不是么?”

    沈陆扬莫名因为这句纯洁无比的话而面红耳赤,眼神飘忽,又忍不住去看他眼睛:“是,那我们现在,可是谈恋爱了,很多地方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比如?”

    “比如……”沈陆扬近距离看着面前这张让他馋了又馋,无论何时何地都想贴贴的脸,咽了口口水,脑子一抽:“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亲你了,不算非礼。”

    谢危邯目光倏地一沉,像雨林里层层叠叠的树木,遮住阳光,只留下湿滑的水汽,覆盖在沈陆扬的身上。

    “那还真是,非常美妙。”他眼尾弯起愉悦的笑弧。

    说着,抬起手,手指顺着沈陆扬肌肉放松的手臂,滑动到锁骨,像在帮他按摩一样细细抚摸着红肿的肌肤。

    上面是一个个昨晚留下的齿痕,一直绵延向下,咬的红肿淤血,经过几小时,现在像一朵朵开在肌肤上的花。

    第一次如此失控的s级alpha,撕咬的**强烈到想要见血,每次含吮后的啃咬都会让眼睛湿润红肿的青年挺起胸膛,想跑,又想享受。

    敛下思绪,谢危邯指尖在锁骨上下游移,在肿的最狠的地方摸了摸,

    沈陆扬喉咙一滚,诡异地方的刺痛让他猛地向后躲开,抓住谢危邯的手不让动:“谢老师!别……好像,破皮了……”

    “抱歉。”道歉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诚恳温柔,让沈陆扬接下来的话咽回喉咙。

    手指略微移开一点,除了一开始不小心碰到伤口,后面几下的力度控制的都很好。

    沈陆扬享受地眯了眯眼睛,想继续说“谈恋爱”和“不谈恋爱”的区别,却尴尬的发现——

    他都动不了了,居然还会因为这点疼痛和舒服而……

    呆了两秒,他小心地往后蹭了蹭,拉开距离,不让谢危邯察觉。

    “谢老师,”沈陆扬心虚地把脸半埋进枕头里,五指扣住谢危邯那只手,“我困了,想睡觉。”

    刚和人家确定关系就要把人扔下,自己先睡一觉。

    不愧是你。

    老渣男了。

    谢危邯眉眼微垂,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异样,只勾了勾唇角,没有点破。

    被抱在胸口的手不经意地移到小腹,自然地动了动。

    沈陆扬放缓的呼吸一急,放在小腹的手像一颗定时炸弹,让他躲都躲不开。

    刚要闭上眼睛硬着头皮四大皆空,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介于他目前和残废没什么差别,谢危邯主动撑着胳膊坐起,从他那边拿起手机,递给他。

    从沈陆扬的角度,可以看见睡衣衣领下一点儿可怜到可以忽视的旖旎肌肤,他恍然想:昨天太黑了,他都没有看清楚!虽然摸清楚了……

    手机放到他手心,沈陆扬甩掉可惜的心情,看了眼来电显示。

    宁婉姝。

    他顿时觉得手机烫手,差点直接扔了——

    昨天宁婉姝来电话,装着手机的西装外套就在他脑袋前面。

    但他一只手手腕被系在脚踝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勉强撑住,想也没想伸手就要挂掉电话,却被谢危邯从后面拿走了。

    嘴马上被捂住发不出声音,一阵阵的感觉直冲头顶,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鼻子呼吸不到足够的氧气,被眼泪模糊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着听筒里的声音祈祷快点挂电话。

    他妈还感谢谢危邯照顾喝醉的他……他人都快被“照顾”没了……

    “怎么不接?”谢危邯揉着他手腕,眼神幽暗,看来和他想到同样的画面了。

    沈陆扬抓了抓红热的耳朵,“啊”了声,迅速按了接听。

    “妈。”

    “上班了呀宝贝?昨天你朋友说你醉的厉害,有没有头疼?早上妈妈发的短信怎么没有回?”

    沈陆扬看了眼手机,瞳孔地震。

    十一点四十五。

    马上十二点了。

    这样说他还是睡了几个小时的。

    他一直没动静,宁婉姝又问:“宝贝?”

    “啊,没有,”沈陆扬使劲清了清嗓子,还是哑的不像话,像连着上了十节课,只能随口胡诌:“我……昨天感冒了,今天请假没去学校。”

    “生病了?现在在家里吗,”宁婉姝当即要过来,“看医生了吗?等会儿我过去,吃药了没有?”

    沈陆扬和谢危邯对视一眼,对方点了点床,他心虚地说:“我……还在谢老师家呢,没什么大事儿了,等下午还能去学校。”

    这个牛吹得有点狠了。

    沈陆扬悲观地想。

    明天也不一定能去。

    宁婉姝又问了几句,听他意思坚决,才作罢,忽然问:“谢危邯现在在你旁边吗?”

    鉴于昨天他俩当着他妈的电话干了什么,沈陆扬心虚地下意识否认:“他……不在。”

    谢危邯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沈陆扬避开他的眼神,又说:“妈你见他干什么?我——”

    谢危邯俯身,忽然含住了他耳垂。

    轻轻一咬。

    湿润的吻染红了耳尖的肌肤,沈陆扬呼吸猛地一顿,心虚的事情变成现实,他抬起另一只手想推开,刚要碰到的时候,舌尖一卷。

    湿滑的痒意从耳尖窜到脊髓,沈陆扬用力攥紧手指,身体还处在一触即燃的状态,喉咙干涩地滚了滚,努力控制住别发出声音。

    “昨天我和他爸爸聊了会儿,宝贝,如果你喜欢的话,妈妈觉得他家人对你非常喜欢,但是妈妈还要多了解一下,你有时间可以带他和妈妈一起吃顿饭……”

    宁婉姝已经单方面认为儿子在追求的对象是谢危邯,而且优秀的沈陆扬已经得到了对方父母的认可。

    昨晚的场景重现。

    沈陆扬手指用力抓着枕头,关节泛白,努力忽视落在后颈的湿吻,和游移在颈侧的指尖。

    手指力道近乎于温柔地轻轻划过,留下若有若无的感觉,又悄然消失,在他不上不下的时候,又忽然用力揉捏。

    沈陆扬急促地呼吸了几次,脚无意识地蹬着床面,却毫无用处,能做的只是仔细听电话里的宁婉姝的话。

    在宁婉姝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哑着嗓子说:“妈,八字还没一撇——”至少等我俩订婚的时候……

    身体一抖,沈陆扬没能说完后面的话,整张脸埋进枕头,剧烈的喘息让后背不停起伏。

    宁婉姝“嗯?”了声:“宝贝?扬扬?”

    沈陆扬把嘴压在枕头里,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

    谢危邯适时坐直,眼底的笑意恶劣又绅士,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阿姨的电话?”

    沈陆扬脑袋里一团浆糊,已经忘了宁婉姝看不见他了,胡乱地点了点头,在被子里扣住他的手,用力攥着。

    企图和作恶的凶手寻找安慰。

    谢危邯接过落在枕头旁的手机,语气自然,像刚从外面进来。

    温和地问候:“您好。”